“履善,除去履良的衣裳,云儿,去将马车内的木匣子与止血药找来”,
“是”,
两人动作麻利,履良的伤口被拉扯的很大,要是不及时缝补天气炎热定会溃烂,李雪颜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手术台上,如今木匣子的酒精已经没有了,缝补用的针只有用火烤来消毒。李雪颜穿上那次在叶尔岚衣物上取下来剩下的蚕丝,开始缝合伤口,缝合针碰到皮肤便传来一阵焦味,李雪颜就如没有闻见一般继续手里的动作,太过于熟练的动作让众人看花了眼,一眨眼的功夫,一道长口子便被缝合好了,
“止血药”,
“是”,
云儿递过手里的止血药,李雪颜将药粉均匀的撒在那道缝合好的口子上,
“绷带”,
“给”,
“将他稍稍扶起来一些”,
由于这伤口是在肩膀上,所以想要缠绷带的话必须将他扶起来,李雪颜将绷带在伤口之上饶了几圈之后打了个活结,反反复复好几个伤口才结束,那些不大的伤口自己会愈合,感染的几率不大,
“好了,找见干净的里衣给他换上,千万不得碰水”,
“奴婢这就去”,
李雪颜将木匣子收拾好,吴坚与宋瑞对视一眼,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将人的伤口缝合起来,李雪颜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元景炎掏出袖口的帕子递给她,
“多谢”,
“王爷,今夜您要与李姑娘委屈一宿了”,
云儿拿着衣物走进来说道,马车里的被褥已经给了履良,元景炎毫不在意,
“无妨”,
李雪颜也是一脸温和的说道,
“没什么委屈的,救人要紧”,
山洞里的火苒越烧越旺,李雪颜都觉得有些闷乐了,
“不如出去透透气如何”?
元景炎询问李雪颜的意见,李雪颜点点头,
“好”,
两人携手走出山洞,吴坚等人哪敢跟去,只有老老实实的山洞里守着,外面夜色漆黑,借着月光彼此看得见对方的脸庞,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去,两人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放开过,难得如此清闲,两人心情都很不错,李雪颜不知不觉哼起歌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看他漫画楼……”,
元景炎安静的听着,那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香香断谁怜’就如石头撞击了他的心脏一般,该是如何心灰意冷才会写出此等词曲来,元景炎忽然一把拉住了李雪颜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元景炎轻轻挑起李雪颜的下巴,两人深情对视一眼之后元景炎的en便落了下来,李雪颜一脸幸福的闭起眼睛,享受着只属与自己的二人世界,元景炎那有力的手攀上了李雪颜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则是在她的后背上游走着,最后落在了胸前那一抹柔软之上。李雪颜一愣,接着便是全身紧绷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了元景炎呼吸的急促还有越来越炽热的手掌,元景炎低吼一声重新抬起来头,双眼有些迷离,李雪颜哪敢与他对视,羞愧的低下了头,元景炎附耳在李雪颜耳边低沉的说了一句,
“颜儿看起来瘦瘦小小,没想到胸前还是有肉的”,
“你……”,
李雪颜脸更加红了,没想到元景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元景炎收起一副笑脸认真的说道,
“颜儿,本王以王爷的身份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
两人相拥了许久,元景炎觉得凉意袭人,
“很晚了,回去吧”,
“好”,
两人携手回到山洞,吴坚正在动手来巡巡逻着,
“王爷,李姑娘”,
“恩”,
元景炎点头示意,两人走进山洞,宋瑞与履善已经躺在角落里休息,听见动静便立马爬起身来,
“王爷,李姑娘(小姐)”,
“你们继续休息吧,不会理会我们”,
“属下与吴坚还有履善商量之后三人轮流守夜,吴坚值上半夜,属下值下半夜,履善则是与云儿轮流照顾履良”,
“好,履良一有什么不适便叫醒我”,
“是”,
李雪颜今夜注定要与元景炎一同在马车里过一夜了,元景炎扶着李雪颜上了马车,马车里并没有躺的地方,两人唯有坐着过一夜,元景炎倒是习惯了无所谓,李雪颜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倦意袭来便不知不觉睡去了,元景炎扶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清晨陆续有醒来便见元景炎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颜儿的昨夜睡得可好”?
元景炎一般戏谑一般打趣,李雪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掀开马车帘跳了下去,
“履良”,
李雪颜小跑进山洞里,云儿站起身来给李雪颜腾出一个位子,李雪颜替履良把了把脉,
“脉象平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昨夜的药材再煎一遍给他服下”,
“奴婢已经在煎了”,
“应该不日便可醒来,云儿你不要急”,
李雪颜见云儿满脸的焦急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是”,
吴坚等人已经在生火做饭了,云儿见元景炎走进来便告退出去,
“如何”?
“已无大碍,估计是伤的太重还在昏迷之中”,
“伤的那么重还能坚持那么久实属不易,是条汉子”,
“说到底都是我害得他变成这般模样,我……”,
李雪颜陷入了自责之中,元景炎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柔夷,
“比起他自己受伤,他更不愿看见你受伤”,
“履良就是这般,宁愿自己受伤可不愿看我少一根头发”,
早膳是清粥小菜配上在潜州买的糕点,大家凑合着下肚就算了,云儿收拾完之后便着手开始准备午膳了,履良一日不醒,众人便要在这树林之中多待一日,幸得大家都习惯了况且还是一身的武艺,吃喝不成问题。吴坚照例带着弓箭外出打猎,云儿与履善去挖野菜淘米,元景炎则是交代几声之后便没了踪迹,应该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去了,宋瑞留下与李雪颜一同照顾履良喝药,
“王爷,探子来报在道州发现了南雍辰的踪迹”,
“详细道来”,
“是,道州的探子说是在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左右发现了一个头戴帽子的男子进城,那日清晨风大,将男子头上的帽子吹起,探子一眼便看见了他的红发”,
“普天之下红发唯有南雍国的辰王爷,定是他无疑了,他们一行多少人”?
“才三人,看后面两人的装扮应该是随从”,
“让道州的探子继续盯着”,
“是”
“另外,派人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告知大理寺卿,让他面见皇帝将此事细数告知”,
“是,属下这就去”,
大理寺卿是元景炎最信任的官员,两人的交情颇深,算是忘年之交了。暗卫离去,元景炎来回踱步,看来此次南雍辰的到来目的定不简单,那在使臣队伍马车上的‘辰王爷’又是何人?看来要赶紧回京了,如今的京城不太平呀。元景炎理清了头绪才转身回去,此时已经午时了,李雪颜走出山洞透透气,看见从远处走来的元景炎,
“小姐,履良醒了”,
履善冲出山洞,李雪颜赶紧回到山洞里,在外做饭的云儿等人也赶了进去,履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李雪颜制止住了,
“你身上有伤,不可乱动,快躺下”,
“这是哪里”?
“是咱们歇脚的树林的山洞里”,
“小姐,属下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是履良拖累大家了”,
“休得胡说,要不是你只怕我早已经丢了性命,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小姐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众人明白李雪颜的意思,纷纷找借口出去,山洞中就剩下了云儿与履良二人,
“云儿……我……”,
“醒来就好,我去给你端药”,
说着,云儿便要起身出去,履良一把拉住她的手,
“陪我说说话吧”,
云儿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履良突然灵机一动,
“哎呀,好疼,我的手”,
云儿以为是自己牵扯到了他的伤口,焦急的问道,
“是不是哪里伤口裂开了,我这就去找小姐来”,
履良只是呵呵的傻笑说道,
“没,就是自己压了一下伤口,没事”,
“履良,你耍我”,
“哪敢,谁让你不理我来着……”,
“你……”,
云儿假装生气的撇过头去,履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好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我给你道歉”,
云儿突然想着想着便眼眶红润了,还好有小姐在,否则履良现在怕是……,履良见云儿眼眶红润,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她,
“云儿你不要哭,是我的错,我不该逗你玩的”,
“傻瓜,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让我怎么办”?
履良呆愣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原来云儿是在担心自己,
“对不起云儿,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