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青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小狗,只得麻烦许铭掉头回宛和街。
许铭车开的又稳又快。
江倚青一路心惊胆战,紧紧的握住手机,许铭一边看路,一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会没事,别担心。”
将宋慈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许鸣又忙前忙后陪着检查、缴费。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些肌肉拉伤。
等片子时,宋慈坐在门诊部过道的长椅上,语重心长道:“小许挺稳妥的,妈妈看你自己太孤单,有个伴也蛮好的。”
“你性子要强,但能要强一辈子吗?妈妈这病我也清楚,总该有个人照顾你的。”
“妈。”江倚青正惊惧不已,拉住她的手:“您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您的身体是首位。”
医生交代了拉伤部位的护理,江倚青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回程时也是许铭开车,江倚青陪母亲坐在后排。
“谢谢你啊,小许,很少有你这么妥帖的男孩子了。”
“没事的,阿姨。”许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利贴,这是他方才听医嘱时随手记的:“刚才医生讲的多,怕您记不清楚。”
扎扎实实的又讨了一波好感。
江倚青将母亲安置好时已近傍晚,三人在店里一同吃了便餐,母亲便早早的歇下了。
江倚青倒是有些歉疚,掏出钱来就要还给他
许铭一怔,而后笑了笑,把钱收下。
车上那袋蹄花汤已经凉了。
许铭提议可以用医院的微波炉加热。
江倚青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再次跟着许铭来到了医院。
明澈告别了阮殊清,回家又喝了些酒,颇为郁闷的去了中福山。
温璃才去学校送完公益拍卖的画回来,两人倒是在门口碰上了。
明澈指了指她身上的浅灰色西装,莫名道:“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穿这个颜色吗?”
温璃正在整理画作,见她来了,便搁下手中的活听她诉苦,时不时的应和两声。
金宝今日倒也没躲她,缩成一团躲在沙发一侧,瞧见人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
“你说这个姓阮的女人什么意思?”明澈百思不得其解:“她要是个男人,我能理解,他肯定是想借此泡我,可她是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她还送了我两盒茶叶。”
那两盒茶叶正端端正正的摆在温璃家的桌子上。
“白毫银针,还挺贵的。”温璃看了一眼,单瞧包装也是极奢靡的:“没准她有哥哥或者弟弟吧,不方便去,便让她替着。”
“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怪不得她一直不说我家那批医疗器械的事,原来是她根本就没有权利处理。”
两人正说话之际。
金宝却在一旁开始呕吐起来,背部时不时弓起,却怎么都吐不出。
明澈以为它要吐毛球,抽了两张纸巾垫着,后来才发现不对劲,急忙带着金宝去了最近宠物医院。
明澈抱着金宝缩在驾驶位上,黄色的小脑袋凑在薄毯子里轻轻颤抖。
“宝贝。”明澈以为是自己让它应激了,眼里满是急切,垂着眼,语气带着自责:“妈妈再也不闹你了,”
“不是因为你。”
温璃侧眼看着,纤长的指节在真皮方向盘上急促的敲打。
“你知道它怎么了?”
“不太确定,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车窗外灯火琳琅,江城的夜色笼罩在厚密的香樟树下,白色的大g在车流里穿梭。
宠物医院在四条街外,离得不远,江城中心城区的路况十分复杂,温璃头一次在城里开车有些生疏,恰好行驶到了一条堵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
金宝是两人去年在三亚的海边捡到的一只流浪猫,只有巴掌大,眼睛被眼屎糊住,瞧着实在是像是只很可怕的耗子。
它扒住温璃的裤脚再不撒开。
明澈后来常常调侃的说它有心机,捡心软的碰瓷。
猫咪是不能上飞机的,两人坐了9个小时的车才把它带回江城。小猫多病体弱,又感染了传腹,轮流陪护了半个月才得以痊愈。
还未停稳车,明澈便一个跨步夺门而出。
今晚院里病患动物不多,分流台有医生在敲打键盘写病历,偶尔有几声狗吠从住院区传来。
家长休息区旁有一间透明的玻璃小屋,几只幼小的狗崽正缩在棉垫里熟睡。
两人坐在一旁的皮革长凳上,江倚青手里握着杯热水,微微侧身,垂着眼看那几只小狗。
波浪长发拢住她大半张脸。
“很可爱吧?”
“嗯。”江倚青点点头。
热好了蹄花汤,许铭又加了些消炎药进去,见江倚青似乎有些好奇,便解释道:“有一只是剖出来的,它还要吃些消炎药,避免刀口发炎。”
这时,一道惊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倚青抬眸去看。
来人容貌迤逦,五官小巧,一身极为艳丽的红色长裙,肩上搭着一件并不相称的浅灰色西装外套,怀里抱着一团毯子,一个圆滚滚的猫头抵在她的怀里,瞧着萎靡不振的样子。
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江倚青看着这道身影,竟莫名的有些熟悉。
明澈还管顾仪态,她十分焦急,话密的像射出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