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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他好不容易才逃离,这次等待他的是什么?
  掌心传来另一道热源,他的视线移到闻庭身上,闻庭似乎比他还紧张。
  大拇指轻挠闻庭的掌心,又用额头碰了碰他。
  “回去看看也好。”
  闻庭问道:“有时间让我回去吗?”
  前面开车的于形低头看了眼导航,“预计晚上到达,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吗?”
  事出紧急,闻庭没想到能回家,“不会耽误事情吗?”
  任秋余沉默了片刻,“急不来,救援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根据任念的说辞,海洋馆百分之十的动物分化了,刘长疆一杆子打死,把分化和没有分化的动物全部圈禁,每天送一点给二九三研究所。
  一大半的动物暂时在海洋馆,一小部分已分化的在研究所。
  任秋余熟悉海洋馆,海洋馆的救援可能会轻松一点,但是那个该死的研究所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去一次。
  “别紧张,我陪你。”身边的闻庭安慰道。
  晚上十一点,suv停在嵘东市西城区某小区楼的地下车库。
  闻庭家的家具被白色防尘布罩上,收拾家里的时候,任秋余的目光在斗柜上的一家三口合照上。
  照片里的闻庭大概十二岁,长得很白,跟他右边的女人一样白。
  这就是闻庭的父母啊。
  “家里太脏了,要不出去住酒店吧。”
  闻庭洗掉手上的灰,流出来的自来水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久没有回家,已经不习惯这股味道了。
  任秋余抱着照片,“我想住这里。”
  这里可是闻庭真正的家,在闻庭家里抱着闻庭睡觉,想想都兴奋。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同时两道声音质问他。
  任秋余摸了摸脸,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任秋余和于形都不介意,在闻庭的家中住下了。
  闻庭的家是两室两厅,任秋余如愿抱着闻庭睡了一宿。
  第二天任秋余联系了任念,四人在海洋馆附近的一家饭馆碰面。
  任秋余见到任念时有些诧异,任念今年三十四岁,印象中的饲养员姐姐每天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永远保持年轻的模样和心态。
  一年不见,眼前的任念似乎老了十岁,头发随意用红飘带扎了个低马尾,发丝之间隐约有几根白发。
  她脸上的法令纹彰显着她的疲态,眼神也不似以前那么坚定。
  “姐姐……”任秋余低声唤道。
  任念身体一颤,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很快她激动地握着任秋余的手,“秋余你回来了,你、你……你们要吃点什么,我请客。”
  仅半分钟,任念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最后回归到她平时温婉的模样。
  任秋余抬手摸着任念的白发,“怎么有白头发了,这一年过得很不好吗?”
  “也就最近这些人让我有些头疼。”任念招呼着三人坐下来,“你们是秋余的朋友吧,都做下来点餐吧。”
  这家饭馆冷清,饭点只有他们一桌,说起话来倒也方便。
  点了菜,任念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副地图铺在桌面上。
  在座的三个男人都熟悉这张图,是海洋馆的平面图。
  平面图上有不同荧光笔做的记号,任念一一为他们讲解。
  “这是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馆长把不同种类、不同体型的动物分散囚禁在海洋馆的各个角落。”
  任念的标注很详细,备注还写了哪些动物暂时没有找到。
  她顿了顿,问:“你们能救出它们吗?救出来了有去处吗?”
  海洋馆目前有几千只动物,救援工作很艰难。
  “我可以让隔壁省连安市的海洋馆接纳这些动物。”闻庭说,“连安市有个小型海洋馆,馆长是我表叔。”
  “好,有了安顿的地方,再来聊聊详细的救援计划。”
  讨论的过程中任念作为主导,逐一分析计划的可行性。
  任秋余和闻庭讨论得热闹,于形在他们对面一声不吭。
  任秋余抬头问他:“你怎么不发表意见?”
  于形沉吟了片刻,“我觉得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刘长疆抓起来拷问,让他交出所有的动物,同时我安排人运送没有分化的动物到连安市。”
  “不行。”任念一口否决,“刘长疆和研究所的徐博士签订了合约,他们达成了一条专门输送动物的链条,就算要了刘长疆的命,这条输送链也不会断。”
  任秋余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结合小舅舅的想法重新安排计划,海洋馆就这么大一点地方,在海洋馆的动物很好解救,只要不让刘长疆做别的小动作就行。”
  闻庭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关键在于已经送到研究所的动物。”
  “那就这么简单粗暴搞定刘长疆?”任念问了一遍。
  “每天都有部分动物送到研究所,我们今天就要行动起来,把还在海洋馆的动物先送出去。”
  动物们留在海洋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吃了饭,他们开始了第一步计划,进入海洋馆偷走被关起来的动物。
  但是这第一步就难住了他们。
  海洋馆闭馆后,刘长疆拉起了警戒线,海洋馆的各个出入口都有人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