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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小姑娘拿来酒瓶,他觉得眼熟,读档的时候见到方由拿过酒瓶,索性将计就计,把酒瓶赖在方由身上。
  方由浑然不知,得意洋洋,“就是你偷的东西,就是你冤枉我!”
  任秋余将肩上的头发拨到身后,脖子上的汗液接触到空气稍微变凉了点,八月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方由,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手上少了什么东西吗?”
  方由身体肥硕,虽然站在室内,脸上的汗直往下淌。
  任秋余再次拎起酒瓶,“你少了一个酒瓶。现在你承认你昨晚喝了酒,也承认这只酒瓶不是你的,那么请问,张大娘家有一个只剩半瓶酒的酒瓶是不是你的?”
  “你……张大娘家的酒瓶当然是张大娘的!”
  张大娘忙说:“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大家伙都知道我不喝酒。”
  老村长不徐不疾,“一个酒瓶这又能代表什么?”
  “按照方由说的,方大娘会收好酒瓶,而一打酒是十二瓶,昨晚方由拿着半瓶酒出去行窃,但是酒瓶落在张大娘家了,所以你家现在只有十一只酒瓶!”
  方由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只酒瓶,但他清楚地记得昨晚是拿着酒瓶出去的,后来只顾着埋手镯,酒瓶大概就在张大娘家。
  “不,不对!这个酒瓶是我的,大黑狗从我家垃圾堆捡到的就是我的!”
  任秋余轻轻一笑,“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由夺走酒瓶,“这就是我的酒,张大娘家的酒瓶跟我没有关系,她的手镯也不是我偷的!”
  闻庭默默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走酒瓶,“这是我的酒瓶。”
  刚才拿出酒瓶的小姑娘牵着狗笑嘻嘻,“酒瓶是我从黑哥哥家门后拿的。”
  任秋余站在闻庭身后双手抱胸,肘关节顶了顶闻庭的背,这块黑煤球终于肯承认酒瓶了。
  “找到酒瓶了!”
  门外急匆匆的声音传进来,张大娘举着酒瓶,身后跟着其他村民,就在任秋余提出酒瓶的时候张大娘便回了一趟家。
  张大娘举着剩一小半的酒瓶,“我跟央红、秀芹一起找到的酒瓶,她们能为我作证!”
  任秋余悄悄打了个响指,漂亮!
  “现在只要去你家核对酒瓶数量即可。”他微笑面对方由,“带路吧。”
  “我看谁敢!”
  老村长瘦小的身躯拦在儿子身前,张大娘脸上的喜悦又垮了下去。
  老村长在村子里没有实权,威信度却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左右的,方由正是借了老村长的势才敢如此嚣张。
  “我儿借张弟妹的手镯回去看看,到了你们嘴里怎么变成偷窃了?”
  此话一出,张大娘心里明白,老村长要袒护自己的儿子。老村长愿意说出这话,她的镯子大概也能归还,她没必要不依不饶。
  她忙笑着说:“是啊,只是借给方由玩玩,等会儿就会还给我是不是?”
  方由脸色难看,不敢反抗父亲的话,只得点头答应。
  此事就此结束,任秋余拧眉摇头,如果就这样结束了,他在这个村里还是待不下去。
  看热闹的村民一一离去,他忽然说:“等等!”
  闻庭拉着他的胳膊,连退好几步,压低声音说:“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任秋余的桃花眼泛起秋波,抽出手臂搭在闻庭肩膀上轻轻一拍,“我在帮你。”
  “我用你帮?”
  任秋余眯着眼一笑,“不用担心,表哥。”
  他们身侧的任秋北拍拍任秋余的胳膊,对着闻庭竖起大拇指。
  “看吧,我妹妹多相信我。”
  语毕,他跨出大门留住离去的村民,“大家再等一等,相信村子里不是第一次出现偷窃,不如我今天帮大家都侦破了吧。”
  离开的村民驻足,如任秋余所说,村子里长年有人丢失东西,但是每次都没有找到。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那毕竟是老村长,他们不敢得罪。
  任秋余听到他们其中有人叹着气,接着一个一个又离开了。
  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房檐的阴影下,“李央红的玉扳指、徐秀芹孙女的长命锁、方戈全家的五袋贡米、方三婶的母鸡,还有一些金银细软我就不一一点名了。”
  闻庭用力踢了他一脚,“我劝你适可而止,鸡毛蒜皮的事情上不得台面。”
  任秋余故意放大声音,“这可不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村里每个人的权益都该得到保障!”
  “任秋余我要被你害死了!”闻庭咬牙切齿,眼看着走了没多久的老村长折返而归。
  老村长的拐杖指着任秋余的眉心,“你是说他们丢失的东西都是我儿偷的?”
  任秋余摸着下巴不作声。
  方由也折返回来,怒气冲冲回怼:“你又想诬蔑我!张大娘的镯子是她借给我玩的,我可没有偷过东西!不信你让大家去我家搜!”
  任秋余上下打量这对父子,待村民们走回来看热闹,他挑挑眉,“我没说你偷了东西啊,我只是说可以帮他们找回来。”
  “漂亮哥哥,你真的能找回我的长命锁吗?”
  牵着大黑狗的小姑娘弯腰站在任秋余身边,那只名叫“阿芙”的狗狗吐着舌头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