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湖位于郑王府的西侧,这个季节正是离花飘落的时候,这般美景自然吸引人的眼球。
唐秀宁远远的看着望心亭的方向,发现亭中已经有了几个人。看那阵势,约摸就是郑王妃了。
唐秀宁没想到这郑王妃竟然来的这么早,掸了掸落在身上的花瓣,这才坦坦荡荡地走向望心亭。
“臣女唐秀宁参见郑王妃!”
端坐在石凳上的女子并没有立即应声,唐秀宁只好保持着福身的姿势。
良久,这郑王妃才说了一句“免礼”。
郑王妃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唐秀宁,唐秀宁也不客气,也大大方方地看着郑王妃。
郑王妃今日穿了一件天蓝曳地云锦裙,裙摆用金银黑三种丝线绣着盛开的牡丹。两臂挽着颜色稍深一点蓝色绣团锦披肩。三千青丝绾成时下最流行的流云髻,发间插着两支凤纹金钗和一只步摇,双耳戴着玳瑁色的耳坠,口如含朱丹,好一个端庄华贵的秀美女子!
郑王妃轻轻笑了一声,说:“瞧我,只顾着欣赏唐姑娘的美貌,倒是忘记请唐姑娘入座了。唐姑娘,请坐!”
唐秀宁自然不会客气,道了声谢后就坐在了郑王妃的对面。
漱雨利落地给唐秀宁添了茶,唐秀宁也不说话,这郑王妃找她来,自然也不会只是喝茶这么简单了。
“漱雨,你先退下吧。”
“是!”
漱雨福身以后,就领着连同两个侍卫在内的下人都退到了远处。唐秀宁孤身前来,也不用麻烦。
很快,这望心亭里就只剩唐秀宁和郑王妃两个人了。
“唐姑娘,你以前可曾来过这细柳湖?”
“不曾。以前大多待在边境,哪里能欣赏到这般美景。”
郑王妃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转身看向了细柳湖,然后说:“东陵的边境想必也是美的,王爷就经常提到。”
郑王妃口中的“王爷”自然是郑王,莫不是这郑王妃知道郑王和大姐姐的事情吧?
郑王与郑王妃已经成亲已有七年之久,小世子也已经五岁了。这二人的故事,在帝都至今都被百姓奉为一段佳话。
郑王妃复姓宇文,单名一个竹字,是郑王的师妹。按理说,这样一个出身江湖的女子是没有资格成为正妃的,但是当年,郑王就是为了郑王妃忤逆了先皇。也正因此,先皇一怒之下将郑王贬至边境,但郑王妃因为怀孕就被留在了帝都郑王府。先皇子息薄弱,膝下只有三子两女,郑王排行第三。然而就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年,郑王的两位兄长相继得了重病去世,两位公主也早就远嫁他国,郑王又在边境抗敌,朝堂之上李氏一族独大,十三皇叔重病缠身,于是先皇就将皇位传给了嘉和帝。
这时郑王妃突然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唐秀宁。
“唐姑娘容颜秀丽,难怪王爷总是念叨。”
唐秀宁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发髻间插入了一支什么饰物。
唐秀宁慌忙起身,说:“王妃,您这是……”
只见郑王妃嫣然一笑,说:“这金钗配唐姑娘正好。”
无功不受禄,唐秀宁实在想不明白这郑王妃到底想做什么。
唐秀宁后退一步,她记得郑王妃已经怀孕了,她可不能在拉扯间让郑王妃这尊菩萨磕着碰着!
郑王妃双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但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温和。
唐秀宁取下发髻上的金钗,双手捧着,低眉顺眼地说道:“王妃邀请秀宁参加诗会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无功不受禄,这金钗,秀宁不能收!”
“你不用推辞,这金钗也算不得我送你的,你只管收好吧。”
郑王妃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望心亭外走去,就在经过唐秀宁时,郑王妃竟跌倒在地!唐秀宁顿觉不妙,却瞧见那边漱雨已经带着侍卫冲了过来。
唐秀宁赶紧扶起郑王妃,只是却没有询问一句。
“王妃你怎么了!”漱雨扶着郑王妃焦急地问到。
只见郑王妃一把甩开唐秀宁的手,手颤巍巍地指向唐秀宁,有气无力地斥责说:“你……唐秀宁,你……”
郑王妃话没有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只见她脸色苍白,仿佛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漱雨一听,大声说道:“小小将军之女竟然起了谋害郑王妃和小世子的心思,来人啊,把唐秀宁押入王府地牢!”
唐秀宁没有挣扎,这显然是个圈套,只是她不得不佩服这郑王妃,竟然为了她而不顾及腹中的孩子!
栖霞院。
郑王妃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白衣男子。
这白衣男子容颜俊朗,剑眉星目,当真是个美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回帝都的路上的郑王风漠。
“王爷,我就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郑王妃此时一点也不像个妇人,倒像是个娇憨的少女。
“这马上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不知规矩。”
风漠摸着宇文竹的头发,这话虽是斥责,但却溢满了宠溺。
宇文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锦盒,说:“那金钗本来已经给她了,可是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掉了,你拿去给她吧。”
风漠帮宇文竹掖了掖被角,继而说道:“你好好休息,以后可不能拿我们的孩儿开玩笑了。”
说完这话,风漠就拿着那锦盒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宇文竹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时,漱雨缓步走了进来。
“王妃,小世子听说王爷回来了,吵着要见王爷。夏嬷嬷实在哄不住,小世子这会儿正在闹脾气呢。”
漱雨说的不温不火,宇文竹也没多大反应。良久才说道:“这孩子都是王爷惯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王爷回府没几个人知道,让李叔去查查是谁走漏了消息,不必留情。”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