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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胆子这么大,竟然结到了自己头上。
  白皎红唇一弯,眼中流光一闪而逝。
  不多时,花轿停下。
  喜婆极其认真地进行流程,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对大红盖头,白皎要观察周围环境时,眼前猛然一黑,绣着鸳鸯戏水绸缎的大红盖头披在身上,连嫁衣都换上了。
  喜婆:“诶呀,姑娘别动,一会儿就要拜堂成亲了。”
  白皎心头一跳,提起戒备,周遭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一切竟是符合平常婚礼没什么两样。
  没有任何变故,甚至快了不少,幕后人似乎很是急切。
  白皎心中狐疑更深,被人搀扶着送到一侧卧房,一段时间后,所有声音尽皆消失,周遭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身下是柔软的绸缎,入手丝滑细腻,她捏着盖头一角,正在等时机,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
  她立刻感觉多了个人或者站在她身旁,白皎暗暗戒备,正要出手,下一刻,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皎皎,我们成亲了。”
  熟悉得猝不及防。
  白皎再顾不得其他,抬手一扯,周遭情况瞬间映入眼帘,水润眼眸不由睁大,这一幕,也恰好落在屋子的另一人眼里——
  正红色的盖头忽然掀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若春晓之花,如清丽芙蕖,早就深深刻进他心底。
  白皎惊愕地看着他:“哥哥……”
  “皎皎,是我。”他眼中欢愉毫无遮掩的欢愉,灼灼地凝视着她,语气有些喟叹:“跟我想象的一样,皎皎,我们终于要成亲了。”
  白皎:“你这么大费周章,目的就是要和我结婚?”
  她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指尖捏着绸布,眨了眨眼,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结果竟然是自己人搞得鬼!
  顷刻间,玉白细腻的面颊升起两团嫣红,水眸亮晶晶地注视他,不是羞赧,而是气愤!
  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炙热眼眸,眼底火焰熊熊燃烧,向来俊美聪颖的男人,此时竟露出几分傻乎乎的姿态。
  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皎皎,你今天好漂亮。”
  白皎瞪他一眼,他好似全然没发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深邃眼眸炽热地凝望她,暧昧的气氛在周遭静静流淌。
  红色桌面上,一对龙凤喜竹正默默燃烧,烛光温暖摇曳,点亮整个房间,入目都是鲜艳灵动的红色,看得出他准备很多。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居然一分一毫都不知道。
  心口起伏跌宕,白皎忽然站起身,一把拽住男人耳朵:“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毫不低落,认真地点着头,紧实双臂忽然收束,箍紧心上人的腰肢,满脸都是欢喜与炙热:“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白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冷酷声线骤然响起,打破暧昧氛围。
  “谁说的?”
  紧闭的门扉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高大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谢渊急匆匆赶来,衣着有些凌乱,却折损不了半分风度,他冷酷目光直指男人,有落在白皎身上,瞬时软化十二万分。
  他明白今天的重点是皎皎。
  因而冷笑一声:“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安排,皎皎答应了吗?”
  听见这话,哥哥没回应,反而低垂下头,轻柔地环抱住怀中的恋人,眼角低垂,眸底满是深情,他近乎炙热地凝视:“皎皎,我爱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成为你名义上的丈夫。”
  这话说的直白又热烈,倘若不是发现他向来正经的面庞两侧已经染上红晕的耳垂,白皎还发现不了,他竟然在害羞。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似乎在思考,指尖越长越让他心慌,下意识收紧双臂,似乎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白皎水润眼眸轻轻眨动:“笨蛋!”
  如果不是喜欢,早在发现是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挣脱对方,而不是直到现在,还纵容他抱住自己。
  真是个笨蛋,她在心里想,可她喜欢,不,是爱这个笨蛋。
  “皎皎,你喜欢我!”他欣喜地大喊,虔诚的眼眸闪闪发亮,仿佛镶嵌着无数繁星,熠熠生辉。
  甜蜜氛围如此浓烈,以至于这一刻,万种妒忌涌上心头,犹如犹如毒蛇噬咬他的心脏。
  谢渊祈求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密不可分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前跨两步,在她手边站定。
  他早已没有往日的沉稳,满心浮躁不安:“娇娇,那我呢?”
  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又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盘旋,相似的容颜,不一样的气质,却都近乎祈求的凝望自己,让白皎左右摇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事情似乎就此僵持不下。
  手臂粗的龙凤喜烛默默流下淡红色的烛泪,在屋里静静燃烧,氤氲出一股幽幽芬芳。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响起,重新坐回喜床上,手掌抚摸绸缎,轻柔的质感与细腻肌肤接触,狭长眼睫轻轻垂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一道妩媚阴影。
  她又重复一遍:“我不知道……”
  “哥哥对我很好。”她说着话,红唇微微翘起,娇美面容在烛光下晕染上明艳动人的光彩。
  男人呼吸一致,毫不掩饰的欢喜涌上胸腔,如浪潮一波波汹涌地拍打心脏,可下一刻,又听她继续说:“谢渊也很好。”
  “我好像……好像……”她温吞抬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话语间满是大段留白。
  两人面面相觑,该不该说是心有灵犀?
  这一刻,同一种念头在心头浮现,在其她人看来或许很不正常,疯癫,甚至是失常,但这一刻,它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皎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忽然齐齐前跨一步,一左一右站于两侧,像是挺拔的山峦将她全然包裹,以炙热、以深情、以渴望的目光将她层层包裹。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样的美景良辰,他们半分也不想辜负。视线交错的瞬间,默契在两人间形成。
  白皎有点喘不过气,捏着指尖,一时茫然地目光在两人间盘旋,她舔了舔唇:“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骨节分明的指尖抵住她的软唇:“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喑哑嗓音才背后响起,是谢渊。
  另一双坚实臂膀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肢,来自另一个人。
  他眼里跃动着不甘和无奈,为了这场婚礼,他做了所有准备,每一处都完善到极致,尤其是关乎她的一切。
  新娘头顶的盖头是鸳鸯戏水,正红色身上的嫁衣以红色绸缎为底,缀绣并蒂莲花,用金丝绣出栩栩如生的纹样。
  平滑的纹理在手心摩挲,男人跟着垂眼,轻轻扯动束缚的腰带。
  作为当事人之一,白皎猛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眼眸,她抓着他的袖子,暧昧的氛围在寂静的中升腾,喜烛时不时爆出两朵灯花,发出噼啪的响声。
  嫁衣滑落,裸肩款式露出雪白香肩,此时正因主人的惊诧而轻轻颤抖,泛起薄粉,宛若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绽开大朵靡丽诱人的粉花。
  白皎下意识收紧指尖,喃喃地说:“太亮了……”
  屋子里灯光骤然熄灭,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
  皎洁月光透过窗帘、门缝投射而入,只能隐约看见模糊轮廓,声音钻出床围,她忍着羞耻低声道:“这怎么行?”
  她完全没想到相看两厌的两人竟然也会有合作的一天,且分工十分明确。
  没一会儿,裸露的后背接触到微凉绸缎,她完全看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缺你感觉到他们愈发粗重的呼吸。
  夜能视物的两人眼前,诱人的画面直直映入眼帘,叫他们呼吸一窒。
  “不行……”
  一只手轻轻挑起的一缕漆黑长发,缓缓缠上指尖,他俯下身,因见到恋人诱人一面,而赤红的眼瞳紧紧盯着她:“皎皎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因为,我爱你还来不及。
  黑暗中,她猛地睁圆眼眸,瞳孔清澈明亮,突然反应过来,早在之前,事情的掌控权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却在最后突然变了一种模样。
  “娇娇在想什么?你不专心?”
  她摇摇头,一缕濡湿的黑发粘在脸颊上,又被炙热的大手轻轻拂开,向来雪白剔透的小脸上,已是红粉一片。
  雪肤花貌,香汗淋漓。
  “我没有……”她小声辩解,低垂眼睑不敢看他。
  粗糙的指尖在红唇上轻轻抚摸,像是触碰一朵娇艳欲滴的蓓蕾,他低下头,喑哑低沉的声线灌入耳畔:“没关系,哥哥只想欺负皎皎。”
  他深深吻了上去。
  将那些暧昧的、诱人的、撩拨的声音一起吞入腹中,肌肤每一阵清颤,都让他无法言喻的快慰起来,与之相反,是一直沉默的谢渊,甚至有些时候,她几乎要忘了房间还有另一个人。
  偶尔行动重合,猝不及防的她简直要被弄疯了。
  谢渊和哥哥相看两厌,却也身体力行证明了某些真相。
  半晌,白皎才出声:“荒淫无耻!”
  她恶狠狠地瞪人,可惜早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简直像是一滩春水,软软地倒在床上,规整的床榻早就凌乱不堪。
  她谁也不想搭理,可这俩人像是狗皮膏药贴过来,竭力想要冷着脸,也不过几秒,就维持不住。
  谢渊握着手,骨节分明的指尖覆盖着一层薄茧,轻轻摩挲她娇嫩肌肤,像是在把玩一只玉雕,忽然,他垂下眼睫,一个吻轻柔落下。
  白皎十分警惕,瞪圆眼睛说:“你别想其他,就算是……我也得在上面!”
  谢渊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斑驳的颈间,忽然起身,一把抱起她:“好,我会满足你所有要求。”
  片刻后,白皎咬牙切齿地怒骂:“混蛋!你是故意的!”
  下位者仰头看她,深邃黑眸里满是柔情款款,炙热的渴求的目光仰望她,如同在仰望他的神明。
  白皎挣了挣,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手搭在男人肩头,鼓胀的肌肉在手心底下跳动,滚烫炙热犹如喷发的岩浆,叫她心猿意马。
  有时候,她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尽管他们都不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