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知过了过久,凌天胤才取出了疗伤的丹药服下,问向君冽辞道:“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君冽辞眸光闪了闪,别开目光道:“什么还剩多少时间?本尊听不懂你的话。”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咽下这个问题就不是你应该逃避的。”凌天胤清俊的眼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君冽辞道,“你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若是有五年,或许还有方法……”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君冽辞突然情绪激动的打断了凌天胤的话,没有再自称本尊,而是愤怒的瞪着凌天胤几近咆哮的道,“什么叫这是我的选择?你以为我有得选择吗?!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你又知道我的想法吗?!我不管你是谁,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看着君冽辞越来越激动的神情,凌天胤眼中的情绪越发的复杂,皱了皱眉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
“不需要!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和怜悯,告诉你,我不怕死,我早就不想活了!”君冽辞说着,突然仰天疯狂的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冷静下来,着看着凌天胤自嘲道:“都是我自己骗自己,早在看到你手中的四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亏我娘至死都在等他,那个负心的东西!”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父亲。”凌天胤眉头皱得更深,带着些许不悦。
“怎么,你觉得本尊说得不对?”君冽辞冷冷的盯着凌天胤,带着深深的敌意,“本尊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没有父亲,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今晚你坏了本尊的生意,这事情本尊不再跟你计较,下一次再见,本尊与你不死不休!”
君冽辞说罢,深深看了凌天胤一眼,目光很是复杂,但很快,他就收回目光,一转身便纵身朝西南方破空而走。
看着迅速远去的紫色身影,凌天胤神色平静的抿了抿唇,随意动身跟了上去。
山坳深处,一处幽深的峡谷里,月色照不进分毫,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呼……呼……”沙哑的喘息声,仿佛十分疲惫,从冰冷的峡谷深处一阵阵传出,回荡在整个峡谷内,在这幽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喘息声持续了一阵便停了下来,峡谷内又恢复了诡异的静谧,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一丝。
不知道过了多久,峡谷深处又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然后是少女带着啜泣的呼喊声:“救命……救命……啊!”
最终,呼救声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打断,所有的响动都戛然而止。
渐渐的,有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蛊惑人心:“过来,快过来啊,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过来吧……”
峡谷下方的小溪边,秦芜夏头疼欲裂的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
“你醒了。”
冷月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让秦芜夏稍微清醒了几分,摸索着撑做起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之前她和冷月一路朝西南方向飞驰,天亮时分赶到了一处峡谷,却没想到刚进入峡谷就感到一股极度阴冷的气息,继而被卷进了空中突然出现的黑洞中并失去了知觉,没想到醒来之后竟然会在这种充满死寂的地方。
“根据彩蛛的记忆,这里是被誉为通往地狱的路,死亡天。”冷月冷冰冰的回答道,言语中没有半点感情。
“听上去似乎蛮厉害,不过我连地狱我都去过一趟了,还会怕这通往地狱的路么?”秦芜夏傲然冷笑一声,伸手去摸腰间的环佩,却发现空空如也,不由得怔了下,随即有些无奈的皱眉道,“我的储物佩环不知遗落在了什么地方,看来我们想要走出去,只能赤手空拳的摸索了。”
“不是还有残月吗?”冷月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秦芜夏嘴角一抽,黑暗中看向冷月所在的方向道:“你是让我用残月来照明么,在这种未知的地方?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没有把握立刻走出去,多保存一分实力就多一分安全。”
冷月怔了怔,口气有些僵硬道:“随你便!”
秦芜夏也没在意冷月的扭捏,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之前从黑裙女子那里搜刮来的储物袋,里面大多数东西都已经被她扔了,只剩下几样她感兴趣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手中唯一的家当,果然是一遭回到解放前啊!
最令秦芜夏有些抓狂的是,储物佩环中收纳了莽荒世界宫殿中几乎所有的好东西,现在她就算立即回莽荒空间,顶多也就能翻出一两件鸡肋般的灵器就不错了,至于成品丹药之类的,想都不要想,而且莽荒空间的灵药苑中,不少极为珍贵的药材也被她收在了里面……
秦芜夏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心中为遗失的储物佩环默哀片刻,随即便恢复了常态。
储物佩环既然已经丢了,再心疼多想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尽快找到皓皓的下落。
思及此,秦芜夏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团极为纤细的墨色丝线,扭头朝冷月的方向道:“把你的手给我。”
“做什么?”冷月硬邦邦的问道。
秦芜夏翻了个白眼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用线将我们互相牵连在一起,不然我们就这么一直说话保持联系吗?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浪费口水!”
“哼!”黑暗中,冷月有些恼怒的冷哼了一声,迟疑了下,还是朝秦芜夏的方向伸出手臂。
凭着对空气波动的感应,秦芜夏准确的找到了冷月手,将黑色丝线的一端系在了他手腕,随即将丝线完全展开,将另外一段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团黑色丝线,是和当时被那冷月刀芒斩碎的黑色光网是同样材质的东西,十分结实,但却只有十几米,估计是黑裙女子用剩下的。
做好这些,秦芜夏便站起身来,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空气中的波动,片刻之后才重新睁开眼,摸黑朝一个方向走去道:“走吧,往这个方向应该可以出去。”
“你怎么知道?”冷月有些怀疑的问道,但还是听着动静,跟着秦芜夏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