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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老师及师母的墓前。
  「老师,师母,你们过的好吗?在另一个世界感情肯定也很好吧?」我将鲜花放在墓前,「你们走的好突然,连跟我说声再见都没有……」
  说着说着,我又哭了。
  我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我受伤时为什么他们都未曾来探视我,不是他们不来,而是他们来不成了。
  我边哭边与他们说话,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
  正当我意识到时候不早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
  「心涵?」他叫了我。
  我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永皇?」
  将近两年不见,他又成熟了几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来看老师和师母吗?」
  「嗯。」他看着墓,「对不起。」
  「为什么向他们道歉?」我不懂。
  「不只向他们,也向你,心涵。」
  我更不懂了,「你没做什么要向我跟他们道歉的事。」
  「有。」他眼神忧伤,「因为我没能保护你所爱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永皇是蛇帮主的儿子,跳出来拥护鹰帮的人本来就不合逻辑,他的环境,叫他不能这样做。
  刚开始我曾责备永皇身在蛇帮却没阻止蛇帮杀害老师和师母,但后来我想通了。
  这不是他一句阻止,就能阻止的事。
  「但我仍想道歉。」永皇将他带来的鲜花放置墓前,「虽然我是蛇帮的人,但他们却能跟我聊天,我知道他们心中有设防,但以我们双方的身分来看,能坐下来聊跟帮派无关的事已经很不可思议。」
  「因为老师和师母都是好人。」
  「嗯,他们人真的很好。」永皇看向我,与我四目交接,「他们都很关心心涵,你知道我们都聊些什么吗?我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你。」
  「但我却没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做了。」
  我有些疑惑,「我做了……什么?」
  「你天真单纯,就像一曙光芒,照耀黑社会的黑,你心地善良,所流的眼泪几乎全为别人,你心胸宽大,总能不计较是非,你的存在让人感到温暖,看到你就觉得非常开心。」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小人物,无法保护所爱。」
  「不,你很好,真的,认识你的人都喜欢你。」永皇走近我,在我脸颊落上一记轻吻,「我好喜欢你,心涵。」
  我被他的亲吻吓到,「我也喜欢你,永皇,但我不懂你为何亲我……」
  「虽然都是喜欢,但却是不一样的喜欢。」
  「咦?」
  「我对你的喜欢跟你对鹰帮主的喜欢是一样的。」
  我睁大双眼,「你、你是说……」
  「是爱情,整整七年多了,我一直喜欢你,当你看着鹰帮主时,你的背后有我看着你。」
  「我……」我企图说些什么。
  「年纪轻时,还会存有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我的侥倖,但现在,我总算看破,你的心,终究只属于鹰帮主。」
  「永皇……对不起,我、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我对你的喜欢只能侷限在友情,跨不到爱情,我心底清楚。
  「我知道,你为了化解鹰帮主跟王长老们的仇恨,甘心中鹰大人的枪,即使知道他多年来只是在利用你,却仍无怨的爱他,这样深爱鹰帮主的你,永远不会爱上我。」
  「永皇,我很喜欢你的,但是……」
  「但终究只是友情,是吗?」
  「我……对不起……」
  他轻轻一笑,「何必道歉?每个人都有选择爱人的权利,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
  我静静听着。
  「心涵,原谅我这两年都没去探望你。」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怪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几年来你对我的呵护与关心,已让我感动不已。
  「当我知道你为何中枪时,我就已经决定放弃你,但我没办法那么快面对深爱的人爱的不是自己的你,逃避了两年,今天总算释怀。」
  「做不成情人,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我知道很难,但我仍自私的询问。
  我不想失去永皇。
  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像老师和师母一样重要。
  是不可或缺的。
  永皇摸摸我的头,「傻瓜,当然呀!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年内我早已好好想过,即使不是情人,也要继续当朋友。」
  我嘴角轻轻一弯,「谢谢你的喜欢,也谢谢你的宽容,更谢谢你愿意继续维系我们的感情。」
  对你,无数感谢。
  「啊!说出来后畅快多了,藏了七年多的话现在一吐为快!」他伸伸懒腰,像释放什么般,「对了,刚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抱歉喔……」
  「不打紧的,但以后可不准喔。」我对鹰大人还是很忠贞的。
  「我也不敢一直乱亲鹰帮主的爱人好吗?」
  爱人?
  我不是……
  「我只是玩具。」虽然之前鹰对我说我不是他的玩具,但我仍这样定义自己。
  永皇轻叹了一口气,「别再说你是玩具了好不好?你根本不是!以前我很气鹰帮主这样说你,但后来我感觉到他是爱你的。」
  「他不爱我。」
  「那是你没看清。」
  「他不爱我,他不久前还说我可以离开他。」
  「咦?」
  「他说他帮我登记了户口,说我可以随时离开他,他说他不会留我。」
  「我再次肯定鹰帮主爱你的事。」
  我皱眉,不懂。
  「爱你所以才给你自由啊,所以以后你别说你是玩具,你是他的爱人。」
  「爱人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不敢想。」
  真的,奢侈到我连想都觉得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