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松开他,却还在瞪他:“我一向如此,现在后悔也晚了。”
“不后悔,我喜欢看师尊霸道的样子。”
师尊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
叶湛的深情已经表露无遗,从他眼里倾泻而出,带着渴望,带着克制,带着昭然若揭的喜爱与深情。
但离倾却捏着雪白的下巴,蹙眉凝想要怎么对付容影,并没发现。
接下来数日,离倾都愁眉不展,心情也变得喜怒无常,铜镜整日缩在乾坤袋里不敢出来,怕又被威胁着开玄镜。
这日一早,叶湛亲手做了离倾爱吃的蛋羹给离倾。
离倾心不在焉地舀起一勺,送到嘴边时,忽然停住了。
“是不是太烫了。”叶湛忙问。
离倾放下勺子,看着他说:“或许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容影虽然与你共存,但是你还能压制他。”
叶湛:“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
难道任由那不安的因素潜伏在叶湛身体里吗?哪怕离倾充满了不确定和迟疑,还是仿佛说服自己一般,沉声道:“我们或许不必将他驱除,只要你能压制他就行。”
“师尊,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叶湛笑了,眸光柔情无比,“师尊,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和容影会变成这样的吗?”
离倾当然想,但她捏紧了手指,“比起你的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叶湛静静看着离倾。
“可师尊,我觉得重要。”
叶湛以为离倾又会生气,未想,离倾看了他许久,然后埋头吃下了那碗已凉的蛋羹。
直到吃完,她才抬起头,静静说:“你就当我方才说的胡话好了。”
半月后,离倾收到了陆奉觉的蓝纸鹤传讯符,问她何时回五蕴灵山,在外如何,叶湛如何,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堆。
离倾知道陆奉觉爱操心惯了,也未多想,只回了个归期不定,又询问了他是否有什么要紧事。
叶湛在一旁笑:“师尊,陆掌门收到你如此冷漠的回复,怕又要伤心了。”
“他一把年纪,也该独立了。”离倾放飞了凤鸢花,看向叶湛,“还是召不出来吗?”
因为容影那句“时机未到”,师徒二人滞留在了重云仙宗。
离倾忍不住了,多次想要叫出容影问问到底何时才能进入洪荒密道寻找他的身体,但叶湛催动内力召唤多久,他始终没动静。
“没用,他藏起来了。”叶湛说。
“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离倾愠怒道,如果眼前之人不是她的徒弟,她都要使用酷刑,将他逼出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离倾朝竹苑外看去,只见一群小丫鬟,行色匆匆地往前跑。
叶湛已经推开竹门走了出去,拉住一个仆从问了状况,再回来之时,眉心拧紧,表情非常难看。
“怎么了?”离倾问。
“翠玲姑娘死了。”
“翠玲?”热爱八卦的铜镜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是那个爱慕你的翠玲姑娘吗?”
没人回答它,它还在自顾自地说:“虽然你不喜欢她,本尊倒是挺喜欢的,她做的糕点特别香,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死了呢,难不成你还真是那天煞孤星,所以谁接近你,谁倒霉。”
啪地一声。
离倾恶狠狠地将铜镜拍飞。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