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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闹不闹。来这里,是找那个胡说八道的主笔算账?”景元钊问。
  颜心:“没有,我问问他消息来源。”
  “问到了吗?”
  “我猜测了几个人。打听之后,发现这个吴光儒跟他们都没明面上的关系。
  如果他不是沽名钓誉,那就是暗中勾结。我不仅仅是问问题,也是观察他。”颜心道。
  景元钊手臂微微收紧:“珠珠儿很厉害。”
  颜心:“……”
  一点小事,他也要夸夸她,好像随时要奖励她一枚蜜饯。
  “观察到了什么?”
  “他并无破绽。若他没问题,那就是一个妄图夺人眼球的主笔;若他有问题,那他会把证据指向我想要找的人。”颜心说。
  景元钊听了,微微沉思,问她:“打算怎么办?”
  “防患之心不减,却不受此困扰。若我从此草木皆兵,那就是中了圈套。”颜心说。
  景元钊笑,手臂收紧几分:“就应该这样。”
  汽车一路到了他的别馆,女佣佩兰已经叫人准备了饭菜。
  景元钊对佩兰说:“拿酒来。”
  又跟颜心说,“周君望说给我留了一瓶好酒,我叫人去他的歌舞厅取了过来。”
  颜心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那是刺杀前说的。至今也没多长时间,可事情太多太乱,悠闲时光好像很久之前,她都有点恍惚了。
  “……你能喝酒吗?”景元钊又问。
  重伤初愈,不应饮酒。
  颜心却说:“陪你喝一点。”
  ——他们需要庆祝,更需要放松。
  这段日子,最累的人是景元钊。
  灾情前,很多人不把军政府的命令当回事,景元钊要亲自监督、坐镇,下面的人才有畏惧。
  暴风雨来的时候,他前后四十小时没合眼,担心河堤破。
  灾后重整,怕有人趁机敛财、亦或者使坏,也是他亲自操持。
  颜心听说,他这段日子都没沾过床,太累了就随便找地方歪一歪,凑合一下。
  喝点酒,好好睡一觉,这是他应得的。
  没有他,颜心哪怕能预知前事,也无能为力。
  佩兰拿了洋酒,又拿了水晶杯给他们俩。
  颜心主动替他倒酒。
  她倒了一小杯。
  景元钊看到了,说她:“这么小气?”
  颜心:“喝白酒也是小口小口喝,没有牛饮的。这酒一样。它烈,喝太快了上头。”
  景元钊说不过她,只得依了。
  他喝了一口,和上次喝的洋酒又不太一样:辛辣,有点烟烧过麦草后的那种焦香气。
  入喉润,余味甘甜,整个口腔与喉头都带着那种特有的甜。
  景元钊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这什么鬼东西?”
  颜心也轻轻抿了一口。
  酒烈,她喝得很少。
  “好喝。”颜心说,“有点甜。”
  景元钊失笑:“你也是土包子,评价酒好坏,说它甜?”
  又说,“甜也不是好甜,很怪。算了不喝了,老子好好的一个人,凭什么喝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颜心:“……”
  景元钊当机立断,让佩兰换了他收藏的桂花酿。
  桂花味的白酒,绵柔甘冽,入喉后劲又足。景元钊喝了一盅,满足叹了口气:“这才是好酒!”
  颜心笑。
  她喝了半盅桂花酿,感觉这个更舒服,她还是习惯白酒的味道一些。
  洋酒里面,那种带着气泡的白葡萄酒是很好喝的;烈酒她欣赏不来。
  “怎样?”
  颜心:“大哥珍藏的酒,自然是最好喝的。”
  景元钊拉了沉重的椅子,地砖一阵刺耳的响。
  “因为大哥是最好的。”他笑道。
  他靠近她,一手将她的修颈揽住,逼得她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柔软,口中有方才洋酒残留的甜腻,又有桂花酿的香,混合着她的味道,一瞬间上头。
  景元钊揽住她雪颈的手臂,肌肉蓬勃,有隐约的力量在爆发着。
  他将她整个人搂抱过来,让她坐在腿上,长驱直入吻着她。
  呼吸交融,比烈酒更上头,他畅快淋漓。
  颜心的手指,凉凉的、软软的,轻轻抚着他手臂上端,低低叫他:“大哥……”
  声音轻软、缥缈,如游丝般飘荡在心头。景元钊浑身肌肉一瞬间充血,上臂鼓胀,强有力的血脉在她掌心下跳跃。
  他的呼吸,也是强烈而灼热,要烫着她似的。
  颜心被他吻得快要断气了,只是低声问他:“大哥,你还吃饭吗?”
  她接不上气,满面泛红。
  “吃!你邀请我了,自然吃!”他道,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他急切又凌乱,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上楼去了。
  第257章 颜心第一次想念舅舅
  章颜心一觉醒过来,室内尚未大亮,灰蒙蒙的。
  她只当是小睡了片刻。
  隐约听到楼下的自鸣钟,叮叮当当敲响了五下。
  原来,是清晨了。
  她打算起身,微微动了动,才意识到有只手搭在她腰上,半环住她。
  景元钊在熟睡。
  他的睡相很好,安安静静的,看上去乖巧得不像话。
  颜心轻轻拿开了他的手,起床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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