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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古代言情 > 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 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446节
  “海外的船明年到,如无意外,也会带回不少好草药。”公伯乘又说了一句。
  秦流西道:“这药不好练,你拿了去傍身,得给我找回一份药材。”
  “可以。”
  公伯乘行商,不是独沽一味,只做一种生意,他什么都做,海船也有,他的商队,收好药从来不是秘密,都是给秦流西留的。
  秦流西肉痛地把荷包里的剩下的唯一一颗回春丹递了过去。
  公伯乘伸手来拿,她的手紧紧拿着瓶子,被他轻轻一拍。
  秦流西感觉自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道:“不如我给你找两个鬼做护卫吧,这药就不必傍身了。”
  主要是她觉得肉痛。
  公伯乘没好气地道:“驱使鬼奴是你该干的事?”
  他把信物塞到她手里,道:“自己去银号调货,我都给你存到那边去了。”
  秦流西随意往荷包一塞,满脸生无可恋。
  “对了,苏雪那边传了信来,她给那位提了一句新不如旧,也不知那位会不会让秦元山官复原职。就算不会,京里的人为他这事平反也挺热络,是走了你的人脉?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快赦免了?”
  秦流西淡淡地说道:“他那个身体也是败了不少,不可能官复原职了,另外家中老太太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才流放一年多就想官复原职,想屁吃呢,顶多从西北离开回到原地,反正她也没看到老头子官禄宫红旺,所以估计没啥戏。
  秦流西和他寒暄一会,提了一句要在会馆住两日就先回小院那边。
  公伯乘听了高兴不已,在她离开后,扒开瓶塞,倒出一颗红彤彤的药丸,清冽的药香使人精神一震,连忙把它放进去,传了赵总管来吩咐给秦流西准备小院和衣物还有伺候的,另外再蜜蜡和缕空项链,打算把保命丹随身戴着。
  秦流西再回到秦家小院,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个小姑娘被搀扶着走下,满脸的急色。
  她眉梢一挑,秦明彦那混小子的桃花煞啊!
  第807章 撇清关系兼警告
  秦流西和许轻几乎同时入了秦家小院,对方还看了她一眼,这谁?
  秦家人看秦流西回来了,纷纷从屋内走出来,秦伯卿藏不住心事,开口就想问她是去套谁麻袋,别是他想的那样吧。
  可看到许轻那个小姑娘,把话吞了回去,只看着她问:“你们找谁?”
  有仆妇上前,先介绍了自己一行的身份,许轻红着眼上前道:“我是听说了秦三出事了才过来,我没想到那聂家宝会这么疯,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人快马去告知我祖父,他老人家外出访友,也正在赶回来,会为秦三做主的。”
  小姑娘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小小年纪已经生了一副倾城之色,气质亦难掩书香世家小姐的清傲,也难怪那聂家宝为之发疯。
  红颜祸水命。
  秦伯卿多少有一点怨这个姑娘为侄儿带来这么一个生死大劫,但也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到她身上,该死的是那聂家宝。
  秦伯红倒想刺两句,可想到人家也是受托才把儿子带在身边做个书童,倒不好指责,只微微抿着唇,脸色并不太好。
  秦元山倒是走上前,神色温和,道:“这事不能怪许小姐你,只能说那人过于嚣狂,你也别太过自责,许山长那边也不必赶回,不然路上出了岔子倒令我们不安和内疚。至于彦儿这边,也请放心,大夫说养几个月就好。”
  许轻一喜:“真的?可我听说他被马蹄踩了。”
  “是这么回事,但已经得到救治。”秦元山还看了秦流西一眼,眼神慈和。
  许轻又道:“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秦元山摇头:“这怕是于礼不合,许小姐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而且彦儿的精气神并不好,也已经睡下,等他大好了,自会向山长磕头请罪,你也会看到他。”
  许轻神色一黯,但人家做爷爷的已经把礼挂在嘴上了,她再强求就是没脸了。
  她只能看一眼那个房间,向秦元山屈膝行了一礼,扭身就走。
  “许小姐要是不想为他人或自己带来桃花煞,还需尽早请家中长辈替你定下亲事。”秦流西在她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
  众人一怔。
  那扶着许轻的大丫鬟顿生不悦,呵斥道:“你这人在胡说什么?”
  秦流西却看着许轻,淡淡地道:“颧骨高多肉,典型的桃花过剩,想来不止一个聂家宝为你倾倒。你生就一副桃花相,易招惹桃花,偏你鼻梁有痣,而鼻梁上的痣相表示你肝气积郁。在医一术来说,通常肝郁是情感不能正确表达所致。这样的相,易单向恋慕他人,而与自己喜欢之人不能和合,就会形成桃花劫,为自己也为他人带来劫难。”
  许轻整个人都呆了,听明白这番话,更是脸色煞白。
  “胡说八道,你是哪来的神棍!”这下不仅是大丫鬟怒,就连跟着来的仆妇也怒瞪着秦元山他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小姐好心来探望一个流人,你们竟容这不知哪来的神棍胡言乱语?”
  秦元山他们也是尴尬得很,刚才秦流西那相面,着实让他们也惊住了。
  就很突兀。
  未等秦元山解释,许轻已经抬手:“奶娘,不许无礼。”
  她白着一张脸看着秦流西,咬着粉唇,问:“我定亲了,就不会有你说的桃花煞吗?”
  “定亲下了婚书,自然会所有变,尤其婚后,你以为有些夫妻为何会有夫妻相一说?乃是因为他们夫妻一处生活,小习惯也多有相似,所以越是时间久,夫妻恩爱,这相越是相似,也就形成了夫妻相一说。”秦流西道:“桃花面相日渐变了,自然就没了煞。”
  她从袖子摸出一张符递了过去:“看在许山长收了秦明彦做书童的情分,这个平安符赠与小姐,回家后,把梳妆台挪点位置,莫要紧贴墙,像你这样的,桃花越是旺就越容易成煞,害人又害己。”
  许轻呆愣愣的接过那张三角符,脚步发飘地被簇拥着走出这个小院。
  秦流西微微摇头,桃花成煞,容易丢命,她要是不想红颜薄命,早些定亲嫁人才是正路。
  等她回过头,就看秦家的大老爷们个个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一脸莫名。
  秦流西走到秦明彦那屋,看他是真的睡下了,这才走到旁边堂屋。
  “西儿,你刚才说那许小姐的面相,是真有这么一说,还是?”秦伯卿试探地问。
  秦流西笑了:“我倒没什么坏心思对一个小姑娘信口雌黄,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一说,你们别忘了,我这些年都在哪里过活?”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怨怼的意味了。
  众人均是一僵,神色有些尴尬。
  秦元山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秦家对不起你,也是因为你命格奇诡,又遇了赤元道长前来,才……”
  “是因为命格也好,还是因为我不重要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您也不必多说。如今就挺好的,秦家是秦家,我是我,两个个体。”秦流西打断他的话。
  秦元山脸色一白,这是撇清关系么?
  秦伯红直接变了脸,呵斥道:“你这是怎么和你祖父说话的?”
  秦流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道:“不如大老爷你教我应该怎么说?”
  得,大老爷,这是爹都不叫了!
  她还叫老三一声三叔,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一声大老爷!
  分明是不认爹。
  秦伯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又酸又涩还有郁闷,气是蹭蹭上涌,眼睛都瞪得鼓了起来。
  秦元山心里也知道秦流西是存了怨,虽然有些伤感,但也没觉得愤怒,到底是他们欠了这孩子的,如今她还能为秦明彦费心医治,已经是全了她这血脉的情分了。
  其实也是赤元道长教导的好,否则换了别的人,怕是早就对本家存了报复之心喽。
  想到这,秦元山便露了个苦笑,道:“我也不敢奢望你对秦家多上心,不管如何,你记得秦家是你的家就行。”
  秦流西不以为然,道:“我是有度牒的出家人,清平观就是我了度余生的地方,你们记住这一点,心里有数就行。可别想着家里有这么个大姑娘,将来用以联姻或利用,到时候闹了笑话就不好收场了!”
  什么丑话说在前,这是警告,绝对是一个警告!
  第808章 你师门这么厉害的吗?
  秦流西的‘无情’,一下子就震住了秦元山几人,别想利用她,这是什么小人之心,他们哪里这么想了。
  秦伯红这当爹的第一个就跳了起来,道:“你这是小人之心,我们何曾这么想过?”
  “这不是丑话说在前以免到时弄出什么误会么?”秦流西露出一个假笑:“没有最好,皆大欢喜。”
  若是有,那丢人的也不会是她就是了。
  秦伯红被噎得眼睛直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儿怕是一百斤的人,有九十九斤的反骨。
  气氛有些尴尬,秦伯卿哈哈地笑着上前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弄得剑拔弩张。倒是西儿,你刚才说去套麻袋,是套那个谁?”
  “对,姓聂的。”
  秦伯红眼一瞪:“你就不怕人家找上来再添麻烦?我们不过一介流人,没有半点能和知府家抗衡的力量和资本。”
  秦流西反讥:“连你这当爹的都尚且认不出我是谁,这里谁知道我是何人?”
  秦伯红又吃了一呛,解释道:“你自小离家,如今已经长大,我们父女俩十多年不见,认不出也是正常。”
  “是啊,父女十多年不见,知道的是我被送去道观苦修,不知道的是我早死了呢。哪家父女在未婚就十多年不见的!”秦流西又怼了回去:“你扪心自问,这十多年来,你可记得你那个被流放在道观里的女儿?想起的次数能有一巴掌么?”
  秦伯红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自然是有的,我,为父只是内敛不会表达。”
  秦流西呵的一声,看把你心虚的,就凭你这迟疑胆怯声如蚊呐的应声,问问谁信?
  秦流西有些意兴阑珊,道:“你们也不必想太多,那聂家宝是没机会上门找麻烦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先不说骨折动不得,还有他生命之源废了,再有她安排的养伤乐子——见鬼,想必会在他养伤期间十分的欲生欲死。
  所以,他自身难保,还想来找茬?
  还有聂家这边,也别想好过,十万两啊,不止,还给了公孙承一颗,二十,要不是来武城,啥损失没有!
  秦伯卿却是误会了,白着脸小声地问:“你,你把他……”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流西:“我怎么会平白添这命孽呢,我是会守王法的老百姓。”
  一般不杀,除非对方赶着送人头,才会‘防卫过当’!
  秦伯卿松了一口气,没有把人弄死就好,他忽然有些好奇,那小霸王被弄成什么样了?
  秦元山道:“从流放路到现在,多亏了西儿你着人暗中照拂,否则我们怕是熬不过这一关。”
  秦流西并不领功,只看向秦伯卿那空荡荡的断臂,道:“不怨我算不出来三叔你的劫,害你没了手臂就好。”
  秦伯卿一怔,看了自己的断臂,爽朗地笑了:“你这丫头说这话是要埋汰你三叔我了,这是我的劫,该我受的,哪能怨你?不过断了半只手罢了,这命还在呢。我本来也不是要为官的人,残就残了,说不定我这受的苦,是还了上天赐我一双麟儿平安落地的代价,我赚大发了!”
  听听,果然是跟着行商管事做事的人,这话说得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