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那些神魔,他基本都打过交道,能隐藏这么深的不多。
“总不会是那个人吧?”
小斑听过他的密音,趁安轻夏专心喝粥的空隙,送过去一个超大白眼。
【你用你的龟壳想,也不知道不可能。通天做事哪里会这么细心?如果真是他,下凡第一天就昭告全天下,哪里还需要你猜来猜去。】
玄武回忆起通天平日里的行径,顿时推翻原有的猜想。
【可是我还是很不爽啊,那个臭小子居然能跟老祖成为师兄弟,他明明就只是个力气稍微大点的凡人而已。】
小斑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你说谁是主人的师兄弟?夏夏是主人的师父?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不知道吗?不对,你不是见过夏夏吗?在三十三重天外的时候。】
【放屁。】
“你俩干嘛呢?在玩‘谁先笑就输’的游戏吗?”
安轻夏的声音不适时插/入/进来。
玄武和小斑不约而同偏头,朝他咧嘴笑,看得他一头雾水。再看边上坐着的阿暮,脸色黑得像锅底,安轻夏只觉头上的雾水又加了一盆。
他不由得在想,明明是四个人的局,不会真组出七八个群吧?
粥饱药毕,安轻夏跟他们仨插科打诨一段工夫,因着药劲上来,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确认他睡熟,两人一兽轻手轻脚离开。
阿暮听从师尊指挥,要去看沙地的开拓进度,玄武和小斑又自发凑到一起,一道往药田去。
沙地的开拓进度比预想得要快,一捆捆锯齿草堆叠在边上,阿暮靠近时还被住民好心提醒一声。
阿暮大致估算数量,问一旁交班休息的人,“这些是要拿去厨房烧火用吗?”
“不是,首领说先收着,他有用。”
能有什么用处?总不能是拿来吃罢?阿暮内心不免困惑。
困惑没多久,又有两人来交班,阿暮自告奋勇协助。他力气大,干活速度也快,大家自是欢迎,更何况他还是首领的徒弟。
阿暮割完两块地的锯齿草,正准备收拢送去集中处,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叫一声,顿时不少人围了过去,叽叽咕咕地讨论得热火朝天。
“怎么回事?”
见是阿暮,大家纷纷给他让出位置,他看向那个发出叫声的伙伴,那高壮大汉仍是惊魂未定,投向阿暮的目光里满是求助。
阿暮着那大汉先去休息,自己顺着他说的方位查看。出事的是一个沙坑,坑里躺着个黑不拉几的东西。
阿暮用镰刀稍微挑了下,眉头一皱,那是只老鼠。准确点来说,是半只。
它的身子是从开始对半劈开,残留的这部分焦黑,依稀能看到牙齿,再一翻查,内脏一个不留。
“辛苦你去找小黑来,其余的人都先忙自己的事,别耽误进度。”
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那些比他年长不少的人都不住点头,依着他的吩咐散开。
玄武和小斑很快赶来,小斑看到那黑乎乎的鼠尸,差点没呕出来,玄武的脸色也称不上好,等验完尸,更是差得要跟鼠尸无异。
“这一整块地都先不要动,要是你们首领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人问道。
玄武摆手,朝对方抛去个安抚的笑,“有点晦气而已,不用担心。”
临近的人一听,微微放下心来。他们寻思着,要是事情真的严重,小黑是笑不出来的。
玄武耐着恶心,往鼠尸上盖上一块白布,指尖燃火,把尸体就地烧了。
“你不怕它有毒吗?”阿暮疑问。
“不烧才是有毒。”玄武四下扫视,见大家都专注于手中活,低声说道,“你好生盯着,别让大首领知道这事。”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阿暮冷哼,“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劈的,前两天不是下过一场雷雨吗?连树都被劈断好几根,更不提这小东西。”
“雷劈会有毒?”
玄武道,“鼠疫。无论它是怎么死的,早做预防总是好的。小老弟,这里就先交给你,我跟小斑去做消毒药剂。”
阿暮对小老弟这个称呼不太喜欢,然抬头时玄武早已带着小斑远走,他只得蹲在原地,安静看着那具鼠尸被火舌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心里蓦然产生几许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没有玄武说得那样简单。
走出老远,小斑忽然说道,“那不是被雷劈的。”
“是邪祟,可当前我并没有感觉到一点存在。”
小斑的脑袋垂下,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我想起了一件事。”
玄武忙问是什么,它便把很早之前见过的黑影一事跟玄武说了。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小斑当即否决,“时间不对,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你的知识该更新了。被它们做过标记的猎物会自带毒性,逼退所有想要接近的敌人。如果是寻常的尸体,怎么可能会没有半只食尸虫在?”
小斑经他这么一提点,的确发现端倪。
“我猜测,那只老鼠,准确点来说是沙鼠,死之前很可能是被黑影控制或者附身,黑影被你们驱除后,被控制的它也受到影响,就这么死了。”
玄武有些惋惜地撇嘴,“只可惜那块地,我瞧着肥沃程度比边上都要好得多,短期内是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