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宿舍就更好问了,宿管那里都有记录,随便查查就知道他住那间。
兰乐没他那么菜,喝多了还能把事情记得门儿清,悠悠道:“那个谢疏还真是个方脑壳,我都告诉他你三杯倒了,他居然还非要罚你酒,幸好还知道将功赎罪送你回去,不然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罚酒那会儿的事徐怀砚还是记得的,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点郁闷:“故意不至于,不过你的推测非常正确,他确实就是个方脑壳。”
一边跟兰乐科普那天在林荫道上偷听到的墙角,开门拐进宿舍时,一个不留神差点儿跟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男生撞到。
徐怀砚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生,又侧头看了眼门上的号码。
这就算他的宿舍没错啊,这人谁?
“你住这儿?”徐怀砚指了指里面:“今天才来?”
祝肆不着痕迹地迅速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睛一弯,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你就是徐怀砚?久仰久仰啊。”
徐怀砚一挑眉,正想说你久仰我什么,祝肆已经笑着侧身让开,他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正半蹲在地上从容不迫地收拾着行李箱,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
真巧,是那个方脑壳。
“喂,徐怀砚,然后呢,那女的就走了??你别说话说一半继续啊。”
兰乐张牙舞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徐怀砚再混也没到方面说人家坏话讨论人家八卦的程度,更何况他那天才亲口答应不会把他的事儿到处说。
于是,徐怀砚盯着谢疏的脑壳顶,特别有逼格地说了句“情况有变,我稍后会再联系你商议之后的事,再见。”,然后迅速挂掉了电话。
祝肆懒洋洋地抄着手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徐怀砚,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徐怀砚毫无所觉,歪着头问他们:“你们两个都要搬进来?”
祝肆摇摇头,下巴朝谢疏抬了抬,说:“我c大的,他朋友,今天就过来帮他搬个东西,要搬进来的只有他。”
“哦。”
徐怀砚点点头。
原来他也不是一个人住啊,那感情好,有人愿意跟他住,虽然是个方脑壳,聊胜于无,省了他再费力气去换宿舍。
走到自己桌边将那张已经没什么用的申请表随手扔到桌上,考虑到有祝肆这个“外人”在,也就没多说什么,随口问了谢疏一句:“你今晚上就住下了吗?”
谢疏拿出电脑放在桌上,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偏过头看他:“怎么?”
徐怀砚说:“我晚上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谢疏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又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啧,方脑壳还真是高冷。
徐怀砚在心头感叹了一声,冲他们摆摆手:“那我先走了,晚上见。”说罢,带上钥匙挂在食指上晃悠得叮当响,单手揣在外套兜里,悠哉悠哉地出门了。
祝肆目送他一路离开,笑意不减,反而还要扩大的趋势:“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为了他还特意放弃交换资格中途跑回来的人?顶着这么一张张扬的脸,你竟然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头瞎晃悠了这么多年,这不像你啊。”
“不然我能怎么办?”谢疏扯了扯嘴角,这小混蛋现在连记都不记得他了。
“哎呀,难得看见我们完美无缺的谢大少也有对一个人束手无策的一天,这事儿够新鲜。”
祝肆毫不留情地把人嘲笑一通,在接受到对方警告的眼神时,立刻见好就收,晃悠到徐怀砚位子上坐下:“没事儿,咱谢大少多优秀,做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你这都死缠烂打跟人家搬到一个宿舍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没问题!”
说着想到什么,砸吧两下嘴,感叹道:“就是有点可怜你这位心上人,看着跟只小白兔似的,被你这只披着羊皮惯会装腔作势的野狼看上,免不了最后被吃到骨头渣都不剩。”
谢疏不为所动:“所以呢?”
祝肆故作特别痛心的表情:“作为多年的好友,于私,我是很希望你成功啃到小白兔的,于公,我只想对你说一句,宿舍并不是你为非作歹的掩护室,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还是做个人吧。”
徐怀砚饿了一天,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找吃的。
很巧的是,他随便在校门口找了家小炒店,就遇上了一直特别执着地对他很有乱七八糟想法的白校花。
白校花顶着开学骤降的温度还特别坚强地穿着没有盖过膝盖的小白裙,趁着徐怀砚刚点完菜,抓着手机磨蹭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那个,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你。”
徐怀砚还有点儿困,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看她,白校花被这软乎乎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激荡,红云迅速攀上脸颊。
“又是你?”
徐怀砚记得她,这个无数次在路上跟他偶遇,并且无数次试图跌进自己怀里的姑娘。
叫什么没记得,只记得好像是姓白,换男朋友比换袜子还勤。
兰乐说的。
俊男美女的搭配总是最惹眼的存在,尤其徐怀砚作为一个大男生,居然还长着一张比校花都要精致漂亮的脸蛋。
徐怀砚后桌两个女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因为开学萎靡了好几天的精神顿时一震,恨不得直接把头摘了放在徐怀砚那桌空位上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