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添茶,醇厚的茶香总是让人心静,齐夫人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黄昏,不曾想又睡了这么久,最近是越发的懒了。
“夫人。”容溪屈膝中规中矩的站在那喊了一声,声音很轻也并没有叨扰眼下的静谧。
“少夫人那边去看过了吗?”齐夫人轻触眉心,满眼倦色看着容溪。
“夫人那边奴婢已经去看过了,现在夫人也是犯懒,将军一直都在身边伺候着呢。”容溪说起来眉目间展露笑颜也是满满的羡慕。
齐夫人点点头,嗅着这香头疼的毛病才稍好些,容溪端着药走过来齐夫人轻叹一声,现在还冒着热气。
“奴婢看着熬的,绝不会有纰漏。”从上次中毒以后齐夫人的所有吃食容溪都会过目一遍,只有这样才会放心,还有陆玄之和齐萧衍的也会验毒。
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屋中也点了灯,秋风袭栏,北斗星移。
齐夫人看着沉静的院外心里突然染上几分落寞,但是只要两个孩子平安就好,只是她还有些不放心,宫中那位月份越发的大了。
静风月下,齐夫人喝完了药,口中甚是苦涩,容溪递上甜水。
“南疆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齐夫人双眉轻拧,口中的苦涩缓和了些。
“宫里的人传来消息,那位皇子和万小侯爷今早从渊侯府出来,侯夫人什么心思奴婢们都知道,只怕是又在商量什么。”
容溪跪在齐夫人脚边,轻轻给她捏腿,满脸忧色清晰可见,齐夫人沉心静气,眉宇间不曾有什么波动。
“这个周颜兮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还真以为做的那些事无人知晓吗?”
齐夫人只觉头疼欲裂,这满腔的怨气堵在胸膛,不上不下堵得她甚是难受。
容溪跪在那也不敢多言,既然不能分忧,也不能添堵。
“皇后眼下一心想护着那人,孩子出生后我想侯夫人……”容溪很识趣的闭了嘴,眸中带着几分喜色,观察着齐夫人的脸色,说话也捡好听的说。
见齐夫人脸色并无异样,便越发的大胆了起来,静音涎香,容溪站起来给她添了茶水。
“继续盯着,倘若真的有什么事,出了玉央就断了那皇子活路。”齐夫人阖眸轻言,眉目间宛若淡云盘山,飘渺虚无,难定心神。
容溪点头,齐夫人轻轻挥了挥手,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暗星流动,静风月下,宫中的一切都格外沉寂,夜火独曳,沈清策翻看着玉央的书,字体娟秀,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偶得几声虫鸣,暗风袭窗,檐铃阵阵入耳,夜火微烁。
吱嘎一声,卡达拉尔端着茶走了进来,沈清策轻轻抬眸瞥了眼。
“皇子!”卡达拉尔把把茶水放下,跪在地上左手放在右胸前轻言道。
沈清策头都不抬一下,翻阅着书籍,阵阵陈旧且带着墨香的气息袭来,让人很是痴恋。
“属下打探到消息说陆玄之现在有身孕在身,他们玉央的男子只要服用了孕麟丸就会生孩子。”
沈清策一下来了兴趣,抬眸看着卡达拉尔,眸中满是惊喜,轻轻合上书页。
“当真如此神奇?”沈清策心里也突然有了些坏主意,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唇角轻轻带笑。
“是,属下都已经打探清楚了。”卡达拉尔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盒子,浓郁的气息瞬间就散开,窗外的风也不曾吹散。
卡达拉尔双手递上,沈清策抖抖衣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这小小的一颗药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吗?
沈清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借着光影,药丸小小一颗,眸中神色荡漾,也染上了几分情yu。
“明日我要去见见那位万小侯爷。”沈清策心里像是打定了主意,看着那小小的药盒子,拿起书卷,此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万宁辞的欧阳也不知何时闯进脑海里的,眼下挥之不去,回想起来,沈清策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不知为何这心窝里总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涌动。
“皇子,如今陆玄之怀孕了,是咱们最好下手的时机,倘若错过了日后他还会是我们的劲敌。”卡达拉尔看着满眼笑意的沈清策,不合时宜的话开口便将眼下所有的喜色吹散。
沈清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垂眸,眸光如寒,刹那间整个殿中的气息都变得格外凝重。
落针可闻,摇摇曳火在风中震颤,沈清策的眸光落在卡达拉尔身上就像是极寒之雪轻轻落在他的颈肩处,卡达拉尔身躯一震,抬头眸中带着慌张与恐惧。
“我要做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有二心?”沈清策站了起来,手里的书卷朝他扔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卡达拉尔的头上。
“属下不敢!”卡达拉尔将头低下,拿出一副恭顺的模样,沈清策眸中翻涌的冷意渐渐平息下来。
养了不少狗,有几只不听话也很正常,只不过他们还大有用处,等到没了价值再杀也不迟。
沈清策轻咳一声,烛火微颤,卡达拉尔双手将地上的书卷递到沈清策面前。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侯爷,我们成亲如何?
沉香如青丝,匐地轻袅,檐下清风,推窗入眸的是满眼荒凉和忙碌家丁清扫院子,满地枯叶随风逐去。
万宁辞穿着月牙白的里衣,立坐于窗前,热茶袭口,胸口一阵钝痛,让他不敢随意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