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终于是憋不住话了:“反正要去小田村,这多顺路!咱也去吧?不是还要见任先生吗?”
谢司珩抬头,看着眼神急切的影二,终是点了点头。
“好嘞!我们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
影二激动的跳了起来,立马喊上影一他们去安排去小田村的事情。
就连季石林兄弟三个都是影二带着人殷勤的给抬上马车的:“我们来就成,你们歇着!”
季长樱和周氏两人愣是没沾上手。
车厢内垫了厚厚的棉被,三人块头也不小,塞满了整个车厢。
季丰收本想带着她们坐在车辕上赶车,影二直接拉着他们去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我们这马认人,你们坐着就成,我们来赶!”
掀开车帘谢司珩正坐在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厢里。
看见他们过来,谢司珩让了让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他们上来。
季丰收嘿嘿一笑:“没想到谢公子也在这,这巧了不是?咱们就厚着脸皮蹭回你这马车。”
说完他手脚麻利的上了车,招呼着周氏和季长樱跟上。
谢司珩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您客气了。”
季丰收接过去把茶一口闷了:“你这也太客气了,借马车就算了还劳烦你亲自送我们回去啊?”
“倒也不是,我刚好去小田村找个人。”
想到任东南,谢司珩的思绪飞出去老远。
他们一家三口相聚的时候从来没有外人在场,他和母亲也从未对宣平候设防。
就是那天宣平候对他和长公主下了药,捅了长公主之后又朝着他挥刀。
事出突然,就连外面守着的暗卫都没感觉到不对。
最后一刻是长公主拼着一口气推翻了花瓶,才引起外面暗卫的注意,救出了他。
可惜长公主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被救出之后只让他赶往凉州找一个叫任东南的人,就撒手人寰····
想到这里,谢司珩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捏的泛白。
季长樱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嘿!醒一醒!”
谢司珩手一松,回神:“怎么了?”
季长樱看了一眼爹娘,压低了声音:“你说我之前的提议怎么样?”
谢司珩挑眉:“你说的是抢他们那事?”
季长樱点头。
“我觉得县令说的很有道理,但——”
“人在精不在多,找一队精锐去,可一试!”
季长樱眼睛一亮:“痛快!我就说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儿!你借我点人?”
····
季丰收幽怨的看了一眼闺女,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
到处挂着白布,全城素缟。
他有些伤感地说:“咱家的骡子也没了,车也没了,我的人生还没到巅峰就下坠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季长樱安慰他:“没了骡子你有马,没了骡车有马车,你这不是又往前迈了一步吗?咋就下坠了?”
说起马,季丰收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两匹骏马,总算是振作了一些:“总算是保住了一样,不然我真是死不瞑目。”
“赶紧呸呸呸!不吉利!”
周氏听到这话眼睛一瞪,按着季丰收的脑袋让他朝地上呸呸。
胡氏曾经这么说过她,只一次她就记住了。
被按的起不了身的季丰收,赶紧往地上呸了两口才被放开。
谢司珩看的有趣,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季丰收脸上臊的通红,外人面前,他也是要脸的好吗?!
一进入村子气氛瞬间变得不同,门户大开随便看一家都有人跪在地上烧纸。
他们到了村里先去了李大娘的家里把季石林兄弟三个送回了家。
李大娘看到躺在那里的三个儿子,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季石林也看的眼睛通红:“娘,孩儿不孝,出事的时候没在你的身边,让娘担惊受怕了···”
李大娘一抹眼泪,母慈子孝的画风一转,她指着三个儿子:“知道就好!赶紧给老娘好好养病,我还等着你们孝敬我呢!辛苦了大半辈子,一点儿福都享不上,看见你们仨就糟心!”
这……有点突然。
季石林兄弟三个的眼泪在眼底转了一圈,干了。
季丰收略显心虚:“大娘··都是我不好!林子兄弟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李大娘嗔怒的看他一眼:“你也是好心带他们去挣钱,遇上这事谁能提前预料到?这都是命!他们仨皮糙肉厚的,受点伤养养就行,不用道歉,多大点事儿。”
看到他们还活着,李大娘心中吊着的那口气就松了,又恢复了从前的雷厉风行。
把三人安排到床上并排躺着,又嘱咐儿媳去给三人熬药。
季丰收仔仔细细的交待了各种药的用法用量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去见大哥,留她们独自回家。
季长樱看着身边的谢司珩热情的给他介绍:“你找谁?我说不定认识呢,可以帮你指指路。”
“任东南,你跟他熟吗?”
季长樱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吧?你还认识他?”
涉及到私事,谢司珩不想多说:“只是家中长辈的旧识。”
“他功夫挺高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住我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