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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在与安澈被同罚后打破了。
  他们两人在宗门内几乎是一见面就要打架的人,每打一次架都要被梦泽真人叫过去臭骂一顿,或是静思崖反省,或是抄书罚跪,可这也打压不了安澈越发昂扬的斗志。
  与此同时,萧景舒在安澈面前情绪波动越来越明显,会毒舌安澈骂他蠢,跟他打起来时也忘了那些根深蒂固的矜持高傲,真像个小孩儿一样发泄情绪。
  也不知是不是他俩互殴的次数太多,梦泽真人也发现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友谊,安澈再次请求出宗任务时他大手一挥,让萧景舒跟安澈一块儿去。
  安澈觉得真是纳了闷儿了。
  平时打架斗殴他见那张脸都快见吐了,这会儿出宗门个任务萧景舒也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同坐一艘仙舟就算了,居然还要跟他同一间客房,偏偏师父还下了死命令要萧景舒看住他,这安澈还怎么出门玩儿?
  本来宗里就管得严,安澈费尽心思讨来一个出宗的任务就是为了在凡间玩个痛快,被萧景舒这样管着他头疼不已。
  他们已经到了客栈,安澈眼珠子转了转,凑到正沾墨写字的萧景舒身边:“诶,我们打个商量,你这两天就待在这房间里随便玩儿,不管你是写写画画还是摆弄那些鬼画符似的阵法符文我都不管,我出去打探一下这城里情况,跟这儿的老板多交流交流,也给我们任务多了解一些情况,怎么样?”
  萧景舒闻言不急不慢写完了一篇,等到一边安澈坐不住了要抢他的笔,这时才慢条斯理地说:“不行。”
  安澈大怒:“嘿你憋这么半天就回我俩字儿,逗狗呢?逗狗都没你这么敷衍!”
  萧景舒欣赏了一番自己写的字,瞥了眼安澈:“挺有自知之明。”
  安澈拍桌而起:“我告诉你今天你同不同意都一样,这个门我出定了!”
  萧景舒说:“我若是不让你出去呢。”
  安澈哼了一声,又开始跃跃欲试:“那就打一架,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拦我。”
  萧景舒从容起身:“如你所愿。”
  他们很有公德心地没在客栈里打,而是在外边随意挑了块空地。
  零零散散打了快一年,他们熟悉对方的攻势,萧景舒深得大长老所传剑法的神韵,举手投足皆为正式,又步步紧逼;安澈更为随意一些,虽实力稍弱于萧景舒,但他也更讲兵不厌诈,常常让萧景舒不上不下不好接招。
  他们时常斗得热血,上头时嘴上更得理不饶人,居然也亲近不少。
  两人身上伤都添了不少,安澈打得酣畅淋漓,接过萧景舒一招后刚想反击,就听见有一道若有若无、轻飘飘的哭声。
  这时正是晚上,安澈白天听城里的居民说这儿林子里传闻有孤魂野鬼,专门挑半夜来捉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去洞里吃人,他冷不丁听到这道哭声,手一抖,差点没把剑甩出去。
  第106章 :回忆2
  安澈纯粹是被影响到了,招式凌乱起来,对面萧景舒抓住这个机会一击将他剑挑飞出去,安澈这时拿的还是把普通的弟子剑,经历完这些激战后居然当场碎裂了。
  他差点没站稳,急忙拦住萧景舒,警惕地朝四周望去:“等等,周围有人!”
  可那哭声又消失不见了,四周的林木静悄悄的。
  安澈越观察越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自觉踢了萧景舒一脚:“你没听见?就刚才,一个女人的哭声……特别渗人!”
  萧景舒皱眉,到底没发作,反而抱着胳膊凉凉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结果你就这个胆子?”
  他来时打探过这附近根本没人,至于那道哭声的主人,是个无意路过的普通人,正躲在他们身后六七米的地方憋死呢,也只有安澈没发现。
  萧景舒懒得理她,这类跟任务无关的事他一向不关心,他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安澈警惕的表情。
  安澈没发现异常,更加忐忑不安:“是不是有鬼啊,我怎么感觉背后凉嗖嗖的,是不是有人在我脖子那儿吹气?”
  之前还以为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居然这么怕鬼?
  萧景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说:“虽说人间很少有鬼魂的存在,但这儿毕竟是荒芜人烟的山林,说不定有很多强盗、野兽,或是茹毛饮血的魔修,枉死在这儿的人可不少。”
  他看着安澈白皙的后颈慢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情更加愉悦。
  安澈立马推着萧景舒走,边走边念叨:“冤有头债有主,让它们去找凶手去吧,我们快走!别被缠上了!”
  萧景舒嗤笑了一声。
  结果走的方向正是那女子藏身的地方,一见到两张陌生的脸,女子吓得大叫了一声。
  ……安澈叫的比她还大声。
  他剑没了,胡乱抓着根树枝挥舞:“何何何何方妖孽!居然埋伏在此!”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意打扰二位道长练功!”
  旁边的萧景舒又笑了一声,安澈听清了,是嘲笑。
  等到误会解开,三人面对面坐着,难免有些尴尬。
  那女子的情绪已经大概平静下来了,被不好意思的安澈一顿安抚,她讲了个她自己的故事。
  女子叫江柳,云城人,她父母都是城里的奴隶,在大户人家里做工,母亲半年里有了身孕,江柳是在马房里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