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走过来:“嗨,今天辛苦了,请你们下馆子去。”
黎尧:“没事,以后还长着呢,等戏拍完了再请不迟。”
老鼠指指后面:“我妈第一次看见这种排场,非要请你们吃饭,别推辞了,来吧来吧。”
一行人只好挑了个饭馆,老鼠还要了两瓶海之蓝,一边给众人斟酒一边说:“先喝点这个,等哥们我以后发达了,请你们和梦7!”
老鼠的妈妈一直在笑:“儿子啊,我看你现在就已经很可以啦!”然后端着水站起来:“你们今天辛苦,谢谢,我代表志聪谢谢你们!”
一桌子的人都呼啦啦站了起来,忙说不敢当不敢当,老人才坐下了。
由于长辈在桌上,大家也并不是那么放的开,大部分人都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黎尧只好打破沉默:“那么,我先来祝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开始敬酒,气氛才渐渐活跃,众人说着笑着,还建了一个群抢了一阵红包,考虑到老人,吃完也就散场了。
老鼠搀扶着他妈,慢慢地走着。街上的灯光不是很多,临街的招牌,淡淡的。虽然天已经黑了,但隐隐发着红光,因为横店战争戏不少,那些炸药弄出来的烟总也散不掉,被灯光一映,就很明显。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调子,鼓点和节奏异常清晰。
老人的眼睛已经不怎么好了,现在天暗,更看不清,还好儿子就在身边,真好,真安心。
“那些人,都回去啦?”
“是,妈,我和你走走,消消食。”
“那些都是好孩子,演戏的两个,长的也俊。”她拍拍老鼠的手。
“人当然都是好人,我是导演,我挑的人,那还能差吗?”
“唉,是哦,志聪真的能干了。也不知道猫在没在家。”
老人在家里一直有养宠物,猫狗不断,老鼠虽然不在家,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听老人提起。
本来是猫也养、狗也养的,大前年的时候,二姑送了老人一只泰迪,母的,特别闹,又聪明,见了人就跳啊扑啊,会把肉藏在床底下。
可是也正是因为太闹了,有一天跑出去给车撞死了。听未婚妻汪琳茹说,老人抹了好几天的眼泪,吃饭的时候,老会以为那泰迪还在,要把骨头扔到地上,等到想起不在了,就要捂着心口难过。
老鼠也见过一次那狗,是过年回家的时候,狗怕响,放鞭的时候,被吓得躲在棚子里哀哀的叫,一边抖一边打转,老鼠觉得有意思,就拍了几张照片毛茸茸的一团,和假的似的。
现在那照片还留在手机里呢,这短命的小狗终究是留下了几张照片,老鼠偶尔看见,也会难过。
从此他妈妈就没再养过狗,只养猫。
“那猫还是上次的那个?”
“不对,又抱了一个,上次那个野,跑了,还是以前的大猫好,一点不怕人……”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她的猫向来是没有名字的,不像狗,叫小白,叫球球,叫花花,猫就是猫,吆喝吃饭的时候,也是“猫来——猫来”的叫。
“没想再养个狗?”
“不养了,不养了……养狗伤感情,我岁数大了,禁不起。”
就又走了一会,路两旁小店的卷闸门,都拉了下来。
“回去吧。”老鼠说。
“哎。也不知道猫怎么样……”她还是在担心。
“猫没事的,猫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汪琳茹不是在吗?”
“她又不是一直在的,一个还没过门的丫头,一天到晚在别人家,也不像话。对了,志聪啊,我看你今年就回去,和她把婚事办了吧!”
老鼠别扭起来:“我不回去,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在外面闯荡的多好啊 !”
“你个小崽子,我知道你觉得她长的不好看,可是那心眼是真好,实在。”
老鼠不吱声了。
“你是不是出息了,就想找个漂亮的?像今天那个?穿的那么厚,疯疯癫癫的,可不能要!”
老鼠:“我凭啥不能找个好看的?”
老人看他表情认真,胸口一阵气闷:“你、你知不知道在家,都是谁服侍我的?要是没有琳茹,我早死了!你知不知道?”
老鼠一看她捂着胸口,忙给她抚着后背,说:“妈哎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娶,我娶还不行吗,快回家吃点救心丸。”
“你……唉!”老人也说不下去了,被老鼠馋着,一阶一阶的往五楼爬。
而在六楼,燕子正拉着黎尧对明天的戏。
“哎,白枫!”
“白枫?”
“白……”
“还是不好,”燕子把剧本卷成筒状,轻轻地在自己掌心拍着,“还是太做作,你要表现的更自然,剧本上的台词又不是课文,没人要你一个字都不许错,尤其是拟声词,你可以自己选择替换。”
黎尧揉着太阳穴,理解了一下燕子的话,“再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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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
前面的人没有反应。
“白枫……?”
还是没有反应。
腌萝卜有点退缩了,自己就在他身后,这么近的距离,肯定是听得见的,就算是这样还是不睬自己,难道是故意的?
“……”
算了,说不定是他在走神,腌萝卜走到他面前,语气依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