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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恐怖灵异 > 玲珑 > 玲珑 第182节
  “嗷……呜……”
  聻尸突然仰天大吼,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似乎一瞬间他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钳制住了身体。
  紧接着,哗啦啦一声响声从我们头顶传来,锁链一阵响动,玲珑的母亲挣扎着抬起头来,她的目光缓缓的看着玲珑,充满了无尽爱怜和悲伤之意。
  她的双手,艰难的做出某种手印,无形的符咒牢牢的将聻尸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妈妈,妈妈……”玲珑看着自已受尽折磨和苦楚的母亲,一瞬间痛哭失声。
  “不要……来,走……快走!”玲珑的母亲痛苦的说道,“聻界无情,你们快走。”
  刚说完,那冷漠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走,哈哈,你们既然来了这里,那就统统留下吧,一个都不要想走!”
  “天女,既然你曾经的使命没有完成,现在你的女儿又在这里,”那声音继续说道,“那么正好就让她接过你的责任,你说不是吗?”
  玲珑的母亲猛然抬起头来,恨声说道:“你休想!”
  她的眼瞳盯着某个方向,似乎在看着那躲藏在暗中的声音。
  然后我听见我的耳边似乎有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在对我说道:“用你的黑色木牌,再滴上玲珑和你的鲜血,稍后,我自会想办法让你们从这里逃出去。”
  我听出这个声音是来自玲珑的母亲,连忙悄悄摸出身上的黑色木牌,轻轻割破自已的手,再同样施法,将玲珑的手也割破了。
  我们两人的鲜血,一个纯阳,一个纯阴,同时滴进了黑色木牌之中。
  然后,我隐约听到玲珑的母亲口中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咒语,紧接着,那个声音大怒喊道:“天女,你敢?血祭?”
  眼前突然一黑,洞中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亮光,紧接着,我似乎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气劲撞击的沉闷之声,连同玲珑母亲发出凄厉的尖啸,和那个男子声音的怒吼。
  忽然,我们脚下一空,像是跌落了一层深渊,又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一片黑暗,真的是那种最深最深的黑,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
  黑暗中,根本就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我们竟不知道现在来到了什么地方。
  “玲珑,玲珑,锤子……你们在哪?”
  我惊骇的发现,周围空气里布满了一层浓厚粘稠的东西,那东西将空气凝结成一团模糊油腻的东西,连忙张大嘴拼命呼喊。
  猛然,我头皮一紧,身上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似乎一瞬间被人抓住了死穴,那种感觉让我内心里升起一股可怕的死亡的阴影,我连忙就地一滚,滚到旁边。
  我心里大骇,这下也不敢再开口发出声音了,紧紧抓住我的玄铁剑,同时伸出另一手,在黑暗中慢慢往前摸索。
  这下我发现,不但玲珑和锤子不见了,就是叶采薇,黑衣阿赞,鬼影等人也全都不见了踪影,甚至就是那可怕的聻尸,此刻也不知消失去了哪里。
  我悄悄摸出符纸,道气运转,本打算将符纸烧着,这样在黑暗中就能看清东西了。
  谁知我却突然发现,符纸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浸湿了,摸上去又黏又滑,极为恶心。似乎那恶心的东西将符纸腐蚀,连其中蕴含的法力也被消失殆尽。
  我一只手紧握玄铁剑,另一只手继续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向前摸索^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半脑怪人
  忽然我的手里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开始我以为我触摸到了玲珑的手,因为玲珑身上一向都有冷疾,她的手最是冰冷不过,那东西也是软软的滑滑的,其中带着一丝类似人类肉体的温度。
  我心里不由一喜,但这时候我也不敢喊出声,生怕惊动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然后我发现不对劲了,这东西分外滑腻,我捉着它一路往上摸索,总觉得手里像抓着一滩烂泥似的,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令人有种十分恶心的感觉。
  这东西的表面上,就好像是涂了一层非常恶心的东西。
  我继续摸索,终于发现,这东西是个人头!
  我心里吓了一跳,感觉到自已刚才似乎是触摸到一个十分平滑的切口,切口中仿佛是有什么油腻的东西正在其中来来回回的晃荡。
  这时我才知道,我摸到了什么。
  原来是一个被人整个削掉了一半的头颅。
  头颅的上半部份被人齐整整的切掉了,里面的各种汁液正顺着那平滑的切口处,慢慢的往外溢出。
  我的双手都不禁有些哆嗦,紧张之下,我连忙猫着腰,悄悄的往我身后退了几步。
  此刻忽然遇见这么诡异的事,再加上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玲珑和锤子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我的手脚都有些僵硬,我分明感到,对面那头颅刚才被我这么一摸,似乎动了一下,苏醒了过来。
  然后我的耳中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似乎在这个只有一半头颅的怪人边上,赫然还站立着另一个人影。
  我心里好像有种清晰之极的直觉,有两个怪人正缓缓转过头来,艰难的扭动着脖子。在黑暗中睁大他们那两个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样。
  那种感觉,让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毛,有种无论你在做什么,都被人看通看透,那人却又不揭穿你,只是躲在黑暗中看你尽情表演的感觉。
  我都吓得都不敢动弹了,
  “谁?谁……谁……”
  猛然一声呼喊似乎隐隐约约的传入我的耳中,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我对面的那头颅好像越听到声音了,警惕的调转头,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嚓,嚓,嚓……”
  一阵快速的脚步点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朝着我这边越来越近。
  在这黑暗寂静的空间中,那声音传入耳中,显得如同巨雷炸响一般,真的是令人心惊胆战。
  那阵嚓嚓嚓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然后我感到我对面的头颅似乎伸出一只爪子,对准来人缓缓的伸了出去……
  我越听那脚步声越觉得熟悉,似乎自从我从鬼影的心脏掏出那块杀玉残片,现在两块杀玉融合在一起,我的灵觉也变得渐渐敏锐,听着那脚步声,我脑海里瞬间同步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样。
  “锤子!”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灵感,大喊道:“小心!”
  我也不知道我的声音能不能传出去,那脚步的主人到底能不能听到,因为就连我自已,也只是模糊的感受到了一阵音波的震荡。
  随即,我用起全身力气,玄铁剑横空一划,对准我对面的头颅,使劲横斩过去。
  “噗!”我的玄铁剑似乎正好斩中那个头颅,一阵沉闷腐朽的声音发出。
  玄铁剑在那头颅坚硬的尸身上擦出一道微弱的火花,借着那微弱的亮光,我终于看到了锤子正大步的向我这边跑来!
  果然,在那被我斩中的头颅身体边上,还有一个人,也是和他一样的造型,脑袋只剩下了半个。
  奇怪的是,先前那个被我一剑狠狠砍中的半脑怪人,却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表情,只是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空洞的眼窝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脑袋上只剩下了残留的一半,最上面的一部分赫然被人切掉了,差点连眼睛都没有保存下来。整个头顶上方是平整的,仿佛是一个漏斗一样。
  随着他的动作,那漏斗不时轻微的晃动,从里面往外溢出各种花花绿绿的液体。
  这一刹那间,锤子也看见我了。
  锤子急忙加速脚步,脚下拐了个弯,匆匆绕到我的身边。
  锤子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由于剧烈的奔跑和喘气,他的身体不停急促的起伏着,脸上也有一丝苍白,还有一丝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从来还没见过锤子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过。
  这时周围又重新归于黑暗,我们瞬间又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老琴,老琴……”
  锤子口里不停喘着粗气。
  “莫慌,莫慌,”我连忙让锤子冷静一下,清醒清醒,问道:“你到底碰到什么了,这么慌张。”
  “老琴!”锤子猛然伸手搭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抓着我,急促说道:“玲珑……玲珑嫂子她那边有危险,刚才是她替我挡住了让我逃跑的。老琴,快,我们去救玲珑嫂子。”
  “什么?”我心里一惊,猛然身体一震,差点从原地跳起。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杀意。
  “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瞬间慌乱极了,一时间感觉都有些失去了方向一样的害怕。
  “先不说这些了,”锤子说道,“你先跟我去,再迟片刻,玲珑嫂子可就是真的危险了。”
  当下锤子拉着我,着急忙慌的往前跑去。
  忽然一股腥臭之气飘来,对面的那个头颅人影转过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锤子,火,你有没有带火?”我大声问道。
  没办法,现在眼前一片漆黑,做什么事都得凭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我的火种遗失,手电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符纸又点不着,只有希望锤子身上能变出什么法宝了。
  锤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掏出火种递给我,我连忙将火种打燃,同时道气涌出。
  我口中念着辟邪咒和催火咒,将符纸凑到发出微弱火光的火种旁。
  呼!符纸终于燃烧起来,随之我一只手掌用来往前一推,助燃那火势。
  这下我和锤子终于完全的看清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果然是两具干枯的尸体骨架。
  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的脑袋,切口上不停的溢出五颜六色的体液,边上一圈,是发黑的血迹。
  这尸体不知是被什么人杀成这样,成了个半脑怪物,奇怪的却还并没有死去。
  我和锤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依稀能看出这两人生前应该是一个男子的模样,白色的骨架上,遍布许多触目惊心的空洞,那些洞口全都是黑乎乎的,无数道黑气正在那些黑洞中钻来绕去,似乎正在贪婪的吸食着骨头里的东西一样。
  这两个半脑怪人,明明眼眶里没有眼珠,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窝子,我却分明能感觉到,他们心里悲伤痛苦的情绪。
  他们的身上,也是如同那巨大的聻尸一样,只剩下骨骼的全身覆盖着层白色油腻的肉膜,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紧紧的依附着他们的骨架,在缓慢的生长一般。
  胸腔,腹腔,大腿部位……到处被那些黑气钻出孔洞,全身上下简直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完整的。
  手指上,更是和聻尸一样,各个手指之间,粘黏着一层透明的肉膜,看起来就像鸭子的脚一样,从手里长出了蹼!
  这两个半脑怪人挡住了我和锤子的去路,我们如果要抢去救玲珑的话,势必要绕过他们,或是和他们战上一场,将他们结果。
  “杀!”锤子对我大声吼道,“干他丫的,老琴,你还愣着干嘛。”
  我呆呆的站在地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悲伤至极的情绪。
  看着这两个惨遭折磨的半脑怪人,我根本就提不起丝毫的敌意来。
  两个半脑怪人也是怪异的看着我,过了片刻,他们那空洞的眼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往下滴落。
  “扑通!”
  两个半脑怪人跪在了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