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眼皮一掀:“这顿饭是我相亲对象请我的,你要吃的话,给钱。”
户川彻:“……”
他将糕点放下,求证:“我最近是哪里得罪你了?”
禅院甚尔一扯嘴角,脸上的伤疤像是刀锋般动了一下。
男人心,海底针。
户川彻感慨,索性扔了张卡到禅院甚尔面前,单刀直入:“在拍卖会上参与盗窃的是你和阿道司·福特吧?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阿道司·福特的事,他不是你雇主吗?”
禅院甚尔掏出随身携带的机器,确认了卡里的数额后,满意的收了卡,很敬业的换了个姿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要打听什么?虽说是雇主但我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
户川彻:“他的生活习惯,身世背景。”
禅院甚尔:“他对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要求很高,外套要每天熨,出门喷香水带领结,下午茶一天不落,喝的时候还必须往茶里加牛奶、白砂糖和香草籽。”
“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习惯,但总的来说他应该不是后来才发家的,而是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很优越的环境里。”
“但是有一点很有意思,”禅院甚尔笑了一下,“他很怕枪。”
户川彻:“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怕枪。”
禅院甚尔摇头,“那是被枪指着的时候,而他是一看到枪就会把目光挪开,根本不敢看。另外——他可能还有别的合作者,我曾经撞见过一次他和别人打电话,但是他一看见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五条悟也曾说,争夺书页那天,阿道司被一个小丑打扮的人救走了。
因此对方有合作者并没有出乎户川彻意料。
“总之,卡里多出来的那笔钱,就拜托你帮我打听阿道司·福特这个人了。”确定禅院甚尔没有别的信息后,户川彻打算起身离开,结果刚一有所动作就被禅院甚尔叫住了。
禅院甚尔:“等等。”
户川彻转头,挑眉:“卡里那些钱雇佣你打听个人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我没想坐地起价,”禅院甚尔回答,定定看了户川彻半晌,忽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去柳田家偷邀请函那天,你让我往那儿扔了个用过的血袋。”
“那玩意儿一般来自于贺茂家那帮用赤血操术的咒术师。”
“那个啊,”户川彻想起来了,浅浅笑了一下,“我当时想着来都来了,那就趁机随便找个人嫁祸一下。”
——反正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嫁祸成功引起高层内讧最好,没有也没事,怎样他都不亏。
禅院甚尔笑了下,意味深长的看过去:“其实最近咒术界显而易见的乱起来了,以前我接到的任务大多是都是要杀某个咒术师,但是最近反倒是杀咒术高层的单子比较多,一般都是一些小家族雇人杀来杀去,偶尔涉及到御三家,但是在这些单子里,针对五条家的单子是最少的。”
禅院甚尔顿了顿,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五条家独善其身——我记得你好像和五条家那个神子的关系不错?”
户川彻闻言神情微动。
禅院甚尔的身世来历户川彻是知道的,但是此前他一直表现出一副一切向钱看齐的模样,报复禅院家他很早就干过了,但要说报复整个更为腐朽的咒术界,禅院甚尔似乎还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
但是他此刻主动提起这件事——
户川彻垂眸思索片刻,忽然以一种平淡的声音往禅院甚尔脑子里投了个地雷:“如果你多关注一下咒术界发生的其他事的话,你应该能发现我和悟正在为了推翻咒术高层而努力。”
禅院甚尔正在喝酒,冷不丁听见这话,差点一口酒呛进气管里。
户川彻好心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谨慎的斟酌着话语,“虽然目前与我合作的是五条家,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家族之分了,重男轻女之类的陋习大概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小咒术师也会受到良好的教育。”
户川彻顿了顿:“所以,以后找你干活能打折吗?”
禅院甚尔撑着额头沉默了很久,营造氛围的蜡烛快燃尽了,才缓缓开口,“看对象,咒术界其他家族七折,禅院家五折。”
户川彻轻咳一声,再接再厉,“那打白工呢?”
禅院甚尔唰的抬头,满眼写着你不要得寸进尺。
户川彻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离开餐厅,走到门口时,禅院甚尔从身后跟了上来,站在他身边,点了根烟。
袅袅而起的烟雾模糊了禅院甚尔的眉眼,让户川彻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问你,你说小咒术师……算了。”禅院甚尔没继续往下说,吸了口烟后又转头看向户川彻,忽然眯了眯眼睛,自上而下审视般的打量他。
禅院甚尔始终把入赘这件事放在心上,刻在脑海,在连续失利七次后,他忽然在此刻发现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回忆他提出的那些要求,在刨去性别因素后,眼前似乎就有一个现成的。
“你很有钱?”禅院甚尔冷不丁问道。
户川彻:“还……还行?”
禅院甚尔:“那个六眼听你的话吗?”
户川彻不明所以:“也许?”
很好,有钱,有权,虽然性别不对,不能入赘,但禅院惠那臭小子似乎还挺喜欢他,这次禅院惠总不能再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