镭钵街。
坐在屋顶吹夜风的寒腿叔叔陷入沉默,扭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咱们这边月亮还带一天一个色啊?”
“果戈里不知道呦。”单腿站立在房顶的另一边,玩着抛球的魔术师同样好奇的看着月亮,手抛球的速度逐渐加快,“说不定是月亮女士今天心情不好,气红了脸~”
“也可能是有人在上面打架,血把月亮都染红了~”
“那这出血量还挺大的。”桑博吐槽了一句,目光从红月亮上收了回来。
他的视角,是不同的。
红月上被人恶作剧似的p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怎么看怎欠揍,不用想,绝对是自家老大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老桑博上去看看吗,月亮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提示也太抽象了。
夜晚的镭钵街是最容易滋生混乱与无序的。
这几日,却有了些许不同,此刻,甚至寂静的可怕。
咚咚咚——
那是魔术师的球从房顶掉落的声音,小球跌至地面后弹起又落下几次之后,便失去了活力,只能顺着地面的斜坡咕噜噜滚动。
突然,小球停了下了。
爬行的咒灵先是用鼻子好奇的嗅着,蛇信的红舌轻舔了一口。
桑博瞧了一眼,这地带还真是容易孕育咒灵啊,比不得他遇到的那条大蜈蚣,但看着也是有几分实力的。
嘭的一声,魔术小球爆炸开来。
这一下,威力不小,没有预料到这一出的爬行咒灵四肢齐动后退发出一声哀嚎。
“我可怜的球……”而魔术师站在高处,神色悲恸,捻起衣角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下一秒,他就出现了爬行咒灵的背上。
像是身处灯光闪烁的舞台一般,扬起披风,扬起双臂,张开双手,兴奋的高声宣布。
“嗨,我亲爱的观众们,现在,请敬请欣赏由魔术师尼古莱为大家带来的最精彩演出。”
一片寂静,甚至连被他踩着咒灵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魔术师指向了观众席。
“那边的蓝发观众请鼓掌——”
“观众原来是老桑博我呀。”
“好吧,捧场费诚惠一千日元。”老桑博配合的鼓起了掌,别提多卖力了。
“风太大,你在说什么~”
爬行咒灵终于反应了过来,一甩身体,试图将身上的白毛甩了下去。
同时,瞅准目标,飞快的朝着桑博爬去。
“喂,老桑博可没得罪你啊。”寒腿叔叔大惊失色,这玩意不应该优先处理他背上那位吗。
果戈里摇摇晃晃站稳的的同时不忘解说,“很好,我们看到魔术道具选中了一位观众,下面请这位观众配合一下表演。”
“老桑博只是跟你出来散步的,可没跟我说有这一出啊。”老桑博双手抱胸,万分娇弱的后退一步,“这让我怎么配合,难道要我当场表演一个被吃掉吗!”
果戈里跳下咒灵车,伸手拽起咒灵的尾巴,用异能将咒灵头尾传送的分开,开始上演一场人与咒灵的较劲,语气上扬。
“被吃掉的话,魔术师会负责把你变回来的。”
“怎么想这都已经不是魔术师的范畴了吧。”
“魔术师是自由的!”
“好吧,好吧,就你最自由了。”桑博扶额叹息,指了指他的后面,“不过自由之前,你倒是先看看身后。”
从刚才起,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现在这种不对劲的源头似乎找到了。
“身后?”果戈里回过头去,看清不远处夜色中的事物后,拽着尾巴的手一松,发出一声惊叹,“哇哦,咒灵大团建哦。”
被他松开尾巴的咒灵此时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放弃了复仇,果断调转方向,飞速的加入了这场咒灵大团建之中,将两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与以往攻击欲望强烈的模样截然相反,所有能看到的咒灵都同心同意的朝着镭钵街最底层方向一齐行动。
仿佛,那里有可以让他们抛弃本能的东西?
头顶的红月依旧,铺撒在成群的咒灵身上,更添几分狰狞之色。
“拍下来给费佳看看。”果戈里倒是兴奋的掏出不知从哪儿摸出的相机,打开摄像功能。
接着,便发出失败的叹息,“啊,什么都拍不到。”
“我有个好主意。”果戈里突然眼睛一亮,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还真是自说自话。”留在原地的桑博摊开了,有一种酒馆那群家伙听不懂人话的美。
匕首从弹射而出,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一名咒灵的性命,后续的咒灵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朝他这边看上一眼。
这种场景,确实有意思,简直像是虫群朝圣一般。
那他们前去朝圣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三分钟后。
衣衫凌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的费奥多尔出现了在了屋顶。
他先是紧了紧衣服,看了一眼今夜格外显眼的红月亮,接着便注视起整齐行动的咒灵群。
果戈里邀功:“费佳,看,我说很有趣吧。”
“嘛,确实有趣。”费奥尔多慢条斯理的调整好自己的帽子与披风,镭钵街看来要变得精彩了。
他含笑看向被雇佣而来的保镖:“桑博君,可以陪我靠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