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这个想法格外坚定。
他握着牛奶杯大脑飞速运转,“我身体不舒服,要不就不去了吧。”
“等我身体好些了,会为克里顿诵经祈福的。”
路西瓦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他盯着风枕眠,眸子里翻涌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风……”
他起身,一步步朝风枕眠走来,“你真的没有记起来什么吗?”
“什么?”路西瓦现在身上的气息很危险,风枕眠下意识运转灵力,却发现自己的经脉被封住了,“你给我下了药?”
“抱歉。”路西瓦抓着风枕眠的衣领,不知何时设下的传送阵忽然亮起。
下一秒,他们到了葬礼现场。
周围是数不清的宾客,不过都被绳子拴着,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你想做什么?”风枕眠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路西瓦,你疯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符阵亮起,那些宾客发出惨叫,一声盖过一声,然后一个个脑袋低垂着,再也发不出声音。
“路西瓦!!”风枕眠目眦尽裂,“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我疯了。”路西瓦笑了,手握着刀,眼角含着泪朝风枕眠走来。
他一手抓着风枕眠的衣领,另一只手将刀刃送进风枕眠的心脏,“风,抱歉……”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我一定以死谢罪。”
第七十七章
再次睁眼时,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老者说着熟悉的话。
风枕眠头疼得更厉害了,他看见老者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字都没听清。
脑子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不停搅拌, 风枕眠昏昏沉沉被老者拖进城堡,坐在座位上。
周围各种声音混杂, 但风枕眠一个字也听不见。好像有一团塑料袋堵在耳朵里, 将那些声音全部隔在外面。
那些人见他脸色不太好,凑过来关心了几句, 吵得风枕眠更加头疼,急忙摆手说自己没事。
“真的没事吗?”一个人问:“你的脸色真的好差。”
风枕眠依旧大脑空白,全凭本能做出行动, “没事……”
当事人都觉得自己没事,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风枕眠握着杯子喝了许久的水,脑海中那阵钝痛才渐渐消退。
他刚准备揉揉额角,手才伸起来, 都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上,一束捧花就飞到了他手上。
风枕眠懵了, 呆愣愣看着捧花,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这玩意怎么就飞他手里了?
“呀!”克里顿兴奋开口, “风!你抢到捧花了!”
风枕眠无语,垮着脸嘀咕一句,“我就没抢。”
明明是这捧花硬生生飞到他手里的。
克里顿是个不需要回应的人,他自说自话说了一大堆,“风,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晏清结婚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 风枕眠的思绪终于找回来了点。
空白的大脑缓缓运转,被遗忘的前情也终于浮现而出。
他在参加期末考试。
一个风不渡留下的, 难度还挺高的期末考试。
风枕眠再次按着额角,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保持沉默。
“好吧。”克里顿见风枕眠不回答,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不过下一秒他又自己接起话来,“风果然还是太害羞了。”
他说:“每次一提到晏清,你就害羞得不敢说话。”
被迫害羞的风枕眠:……。
好端端的,到底谁在造谣!
大概是因为风枕眠的脸色太惨白,这天晚上风枕眠并没有被灌太多酒。
小酌两杯让本来头疼的脑袋雪上加霜,风枕眠跌跌撞撞回到房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盯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脑袋依旧一抽一抽的疼。
“不对劲。”风枕眠再次揉了揉额角,这个头疼很不对劲。
他试图整理思路,可脑子稍稍一转就传来阵剧烈的疼痛。
风枕眠咬唇忍了一会,“难不成,这个副本的难度在于无法思考?”
可风不渡为什么要这样做?
风枕眠想起晏清,急忙把小精灵从虚空戒中捞了出来。
见小精灵沉沉睡着,风枕眠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又皱起了眉。
晏清最近一直在积攒能量这件事风枕眠是知道的,虽然不明白小精灵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肯定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进来之前,风枕眠还特意检查过晏清的丹田,知道他灵力积攒到了什么程度。
明明之前还差一截,可现在……竟是已经到了临界值。
他才刚进副本,晏清也还未进食灵果,这些灵力是从哪来的?
风枕眠皱眉,心底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头实在疼得厉害,风枕眠没思考多久就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件睡得并不安稳,风枕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注视着自己,偏偏又挣脱不开那些缠绕着自己的黑色黏腻。
挣扎间,他神识离体,铺陈开来。
现在是凌晨四点,屋子里安静极了。
风枕眠的神识在屋子里飘荡了会,路过一个房间时,他忽然听到了些声音。
“我想去爬山看日出。”克里顿小声开口,“我们把风叫上吧!”
“太早了。”路西瓦声音沙哑,带着倦意,“你这个时候去叫风,会被他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