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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二人没得一起同行,他们要留在这里等放榜。
  县考结束的第二日,谢见君早起出门逛了逛,这是他来这儿考试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上街。
  出来一趟,定然不能空着手回去,晚些等卢笙和宋然睡醒,他们就要走,故而他特地赶早起来,想着给云胡和满崽买点东西。
  手里的十两银子除去房钱还有这几日的饭钱,还余着不少,云胡缝在里衣小布兜的碎银子他都没动。
  逛了一早,给满崽买了几个小玩意儿,都是村里不太常见的东西,又给云胡买了一盒抹脸的脂膏,香香润润的,他见这县里的姑娘和哥儿,都用这个,打跟前经过,总闻着一股淡淡醉人的清香。
  宋然说东街有家糕点铺子,卖得点心又好看又好吃,谢见君特地多走了两条街才找到那家糕点铺子。
  这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龙,他排在队伍末尾,等了大半上午才买上,又怕此行回去的路途长而颠簸,一直小心护在怀里。
  买完这点心,时辰已然不早,他一路小跑回客栈,好在宋然和卢笙昨日出去疯玩,累坏了,他推门进房间时,二人也才将将转醒。
  稍稍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他们将住了十天的房间略一收整,才拿着自己的东西去退了房,返了押金。
  店小二见他们三个书生大包小包,又是住的下等房,定然舍不得租辆马车,便好心指路,说是西门口有前来送货的牛车,每日回程都会捎带着人,要价不高,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打听打听。
  三人谢过店小二,出门便直奔着西门口去,果然见着许多回程要拉人的车夫,正三三俩俩的聚在城门口,见着有过往的人便开口询问两句。
  一见着书生打扮,车夫吆喝的更起兴,出来考试,身上必然都带着银钱,又因着回家心切,肯定舍得花钱,可谁知碰上了卢笙这个砍价小能手。
  “大叔,不瞒您说,我们兄弟三人来趟县里可不容易呢,您行行好,给我们便宜些。”,卢笙蹲坐在车夫身旁,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顺带着砍价。
  “小后生,瞧你们都是赶考的书生,大叔我也不给你漫天要价,五十文一人,如何?”车夫毕竟是混迹街头多年的老油子,只打量他三人一眼,开口就要了五十文。
  “叔,您既然都知道我们都是赶考的穷书生了,还逮着我们可劲儿宰,这不厚道吧...五十文嘞,我们满兜子搜出来都没有五十文…”芦笙故作夸张地伸手比了个“五”。
  车夫摆摆手,显然对他的话并不信,书生还没钱,谁信呢。
  “卢兄,走了,咱们再去瞧瞧别人家的,方才有车夫说四十文就走呢,还让咱们吃他家的干粮呢。”,谢见君听着他俩的对话,知道芦笙再掰扯下去,那车夫也未必松口,当下就冲他吆喝道。
  “切,骗谁呢。”车夫嗤笑一声。
  芦笙也有些不信,他一路问过来,哪还有四十文的路费,他半信半疑,要走不走。
  “卢兄,快来,别耽误时辰了,宋兄都要同人谈好了。”,谢见君继续喊道,还冲着芦笙,往宋然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实则宋然也在同人砍价罢了,大概是车夫们之间都提前通过气,张口就说要五十文一人,少一文都不走。
  卢笙离得远,自然不知道宋然这边情况,见谢见君如此笃定,当下起身要走。
  车夫有些慌张,他要五十文一人没错,但也只是赶着这会儿县试,平日里,去四方镇走一趟,连三十文都赚不到,眼见着已经过了晌午,他若再不回,怕是要误了明日的活计。
  他往地上猛“啐”了一口,暗骂是谁这没皮没脸的乱降价,坏了行里的规矩。抬眸又挂上一脸谄媚的笑意,“别走啊,小后生,我给你们三十五文,怎么样?你看看我这牛车多宽敞,还结实,这路上走着肯定不颠簸。”
  卢笙犹豫起来,不晓得宋然那边谈得如何,别是两边都谈好了价钱,到时候两头不好弄。
  眼见着谢见君缓缓走近,同车夫温温和和地攀谈起来,“大叔,咱可是一口价,您到时候别反悔,这一路走的可都是山路,我们兄弟三人又都是四方镇上的,打小也不是没吃过苦的。”
  他这话听着不疼不痒的,实则是在告诉车夫别打歪心思,书生虽弱了些,比不得长年累月干苦力活的人有力气,但到底他们是三个人,又都是四方镇本地人,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车夫应声,总觉得自己好似是踢到了什么铁板,但他也琢磨不明白,反正这路费已经到手了,回头到家也好交代,他立时招呼他们往牛车上搬行李,“小后生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必然不会再加钱,只是咱们提前说好了,你们得自备干粮,我婆娘给我烙的菜饼子可不够你们吃的了。”
  “我们买两个包子,凑活一顿就行,不惦记你的菜饼子。”,卢笙笑道。
  谢见君招招手,将宋然唤了回来。
  “宋兄,你可真厉害,都能跟人家砍价到四十文一人,我这嘴皮子都磨破了还说不动那大叔呢。”,卢笙嘴比脑袋反应快,当即就拍拍宋然的肩膀,冲他竖起大拇哥。
  “你在说什么?是谢兄说你们同人家谈好了三十五文一人,才让我回来的。”,宋然满脸写满了疑惑,他哪里有这本事,那几个车夫一听他要砍价,连理都不理他了,径自都去吆喝起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