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楠立即将匕首捡了起来。
吴遗憾看着李簪月脖颈划破的伤口,虽然不大,却也血染衣领,看起来有些胆颤心惊。
朝瑾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看着神色恍然的李簪月。
她沉默许久,声音低沉:“天听六司,你想去哪里?”
秋楠惊讶的看向朝瑾。
李簪月回过神,感受着脖颈传来的痛意,闻言讶然道:“柳相您这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朝瑾:“本相不会重复相同的话。”
李簪月忙道:“我想去鬼愁司。”
吴遗憾一脸诧异的看向李簪月,不理解李簪月为何不去他所在的踏浪司,而是去了鬼愁司?
“为何要去鬼愁司?”朝瑾问。
李簪月:“柳相说过,我还是有些不足之处,我想去弥补我的不足,以后为柳相您鞠躬尽瘁。”
朝瑾没说什么,转身走进马车。
秋楠见状,喊道:“全军准备,出发!”
所有士兵即刻动身。
李簪月扶起吴遗憾,愧疚道:“对不起,师父,十七让你为难了。”
吴遗憾摆摆手:“无事,大人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大人只是一时被你气到了,才会发这么大的气。”
李簪月叹了口气:“是我做的不好,惹师父和柳相生气。”
“都过去了,别想了,如今你能留在大人身边,对你来说也算好事,可以多学一种保命本事,”吴遗憾纳闷道,“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的选择,你为何要去鬼愁司?”
他一开始以为李簪月会选择踏浪司,就算她不想去他这里,也可以去秋楠所掌管的幽影司,再不济就是白月的斥候司,毕竟这三个人都和李簪月有过几次接触,相较于鬼愁司来说,李簪月会更加熟稔一些。
李簪月不意外吴遗憾会问她这件事,她说:“我曾用师父所教的暗器伤到了柳相的心口,但柳相说我仍有不足之处,而这不足之处便是没有在针尖淬毒,会给敌人可趁之机,反将我杀害,所以我想着去鬼愁司学习一下毒术,用来自保御敌。”
话音一落,李簪月却发现吴遗憾一脸震惊又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她怔愣一刻,狐疑道:“师父,是我说错话了吗?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吴遗憾深吸一口气,问:“你刚才说你伤到了大人的…心口?”
李簪月点点头:“嗯,用师父给我的银针,轻轻戳了一下,伤口很小,没有流很多血的。”
她之所以用银针偷袭,其一是银针渺小,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来,不易被朝瑾发现。
其二是银针细小,就算刺中朝瑾的心口,也不会把伤口弄的很大,血也不会流很多,算是一举两得的方法。
吴遗憾不可思议道:“你竟然能打过大人,还将她心口刺伤?你之前学过武功?”
不对!
他明明检查过李簪月的根骨,她虽然是个练武奇才,但并无内力,也没有被人系统的教学过,轻功虽然已经炉火纯青,也会一些入门级别的剑法和暗器,但若是想伤到朝瑾的心口根本不可能的。
“我之前没有学过武功,唯一学习过的武功只有李九德教我的轻功。”
李簪月见吴遗憾神情不对劲,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她纳闷道:“师父,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那你是怎么伤到大人的?”吴遗憾问,“你把过程跟我说一下。”
想到具体过程,李簪月顿时有些难以启齿,她犹豫道:“就是…就是我知道柳相可能喜欢女子,然后…就故意接近…就趁着柳相失神的瞬间…偷袭成功了。”
吴遗憾了然:“你是用了色/诱之法偷袭了大人,对吧?”
虽然有些窘迫,但李簪月还是诚恳点头。
吴遗憾见状,轻轻地笑了笑:“唉,只能说大人对你真的挺好的。”
李簪月微怔:“师父为何这么说?”
“大人身居高位,不乏有仇家派杀手刺客前来谋害大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强攻、暗杀、色/诱、下毒,什么办法都用过,却没有一个能成功,你可知为什么?”
李簪月眸光一闪,摇了摇头:“不知。”
吴遗憾:“你所见到的白月、秋楠和我,我们三个人就算合力攻击大人,都无法在大人手底下挺过十招。”
李簪月瞳孔微微放大。
吴遗憾继续道:“当初大宛国和红袖国派了一群俊男美女潜入荣都,装扮成舞娘和乐妓来色/诱大人,甚至为了让大人可以沉迷他们,竟然用下药和蛊术等低劣手段来伤害大人,幸而大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人迷惑。”
“大人破掉他们的阴谋,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一斩杀,随即发兵两国,将红袖和大宛一举收服。”
吴遗憾看着她,调侃道:“从前往事看下来,你能在大人手中活到今日,大人对你算是格外关照了。”
李簪月内心怔松一片,拉直嘴角。
吴遗憾见她脖颈还在流血,说:“金玉膏你那里还有吧?把脖子上的伤口擦一擦,小姑娘家家的,别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