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摇头:“不用的,我这是老毛病,检查过的,没啥问题的。”
“真的吗?”
“真的,”景岁试图平复此刻不平静的内心,她不想让朝瑾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中医西医我都看过,医生都说我没事,而且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了如指掌。”
朝瑾语气玩味:“那行吧,你有事或者有病别自己忍着,不然我这个女朋友做的太不负责任了。”
景岁心里一软:“嗯,我知道了。”
菜品很快都端上来,两人点了鸳鸯锅,一个辣锅,一个菌菇汤。
朝瑾给景岁盛了一碗菌菇汤,递过去:“这家的菌菇汤很浓郁的,都是从云南那边采购的菌子,很新鲜的,我以前常过来吃,你尝尝。”
“是吗?”景岁接过,喝了口,“这汤真的很鲜亮,好喝。”
“那就多喝些,不够还可以再添汤。”朝瑾看了眼景岁桌上的手机,提示灯一直再闪,“手机来消息了啊?”
景岁拿过扔到书包里,随意道:“班级群消息,不用管。”
“好。”
景岁今天有些累,和鎏金会所的经理请了假,两人吃完火锅就回家了,朝瑾嫌弃一身火锅味,准备去洗澡。
她看向景岁,坏笑道:“一起洗啊?”
景岁:“你先洗吧,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朝瑾遗憾道:“那好吧。”
景岁见到朝瑾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寒风冷冽,吹得人冷颤不止。
景岁打开手机,看着那人给她发的微信,才离开多久,那人就已经耐心告罄,不停地催她。
景岁给他打过去电话,压低音量,声音带着极度的愤怒和不满:“我说过我会给你钱的,这才过去,你能不能别催了?!”
“女儿,不是爸爸催你,是你在爸爸这里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爸爸还记得当初是谁把我弄进牢里的,难道我的乖女儿给忘记了?”
景盛的声音又低又哑,不是那种感冒受凉的嘶哑,而是声带受损的沙哑,音调怪异不协调,像锯子在锯木头,刺耳难听,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景岁咬紧嘴唇:“...你要的钱数量太大,我一时给你弄不出来这么多,我需要时间。”
“景岁,你特么当我好骗吗?”景盛冷笑,“我既然能找到你,肯定事先调查过你这几年的生活状况,我敢管你要五百万,就说明你能给得起。”
“你就算把我拿出去卖了,都卖不出五百万!”景岁咬牙切齿道。
“怎么卖不到五百万呢?”景盛说,“你身边不是有一个特别有钱的本地人嘛?”
景岁瞳孔一缩:“..我说过,她只是我的朋友,她怎么会给我五百万?”
“那我不管,你把我送进牢里五年,你知道我在牢里过的有多么痛苦吗?五百万我都觉得我是要少了呐,”景盛语气恶劣至极,“这五百万我不管你是借还是去卖,都得给我拿过来,不然...”
景盛呵呵一笑,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景岁都能感觉到深厚浓烈的恶意。
景岁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景盛,凭什么?你凭什么威胁我?当初你为了赌博,害死我妈,还想让我去陪客给你赚钱去赌,你凭什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妈那个婊/子是自己得了不干净的东西病死的,关我屁事,你是我的女儿,给老子挣钱有什么问题?你特么吃里扒外,报警抓老子进牢里,你知道老子被抓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景盛声音冷如寒潭水,刺骨惊心:“若是老子没有死在牢里,等我出狱那天,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景岁呼吸一滞,鬓边生出冷汗,脸色由红转青,牙齿咯吱咯吱上下碰撞,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好,我会给你五百万,到时候我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
景盛问:“什么时候?乖女儿,我可等不了太久的。”
“最迟不超过3天。”
“好,我等你3天,要是晚了一分一秒,我会让你知道你老爸的能耐。”
“好。”
景岁挂断电话,她拿过床头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迎着寒风点燃了烟头,烟雾缥缈瞬间被风打散。
景岁深吸一口气,烟雾在喉咙处盘绕,呛的她眼泪流出,鼻头一酸。
手指夹着的香烟被人拿走,来人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会抽还乱来?”
景岁抬头,眼眶发红,语气有些哑:“好奇抽烟的滋味,他们都说抽完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朝瑾咬着烟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瞎说,抽烟有害健康,你个学临床医学的这都不知道?”
“那你还抽?”
朝瑾牙齿晃动烟杆:“偶尔抽抽,你看我像烟不离身的老烟杆嘛?”
“那你为什么会抽烟?”
原身当初抽烟是随大流,被人给带坏了。
“抽着玩的。”
景岁凑过去:“我也想玩玩。”
朝瑾挑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突然想抽烟,为什么?”朝瑾眯眼,“我说过别想着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