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冷不丁地说:“如果那样的话,我想要你的头骨。”
爱德华不可思议地左看右看,心里拿不准自己究竟在和什么样的人做队友。
“别看我,”理查德说,“我才不想把死人的骨头放在身边,骨灰盒还差不多。”
电视上正在播放综艺节目,一支叫作“黑色安息日”的乐队在演唱一首叫作《妄想狂》(paranoid)的歌。
演唱结束后,主持人采访乐队的主唱:“听说你能签约回声唱片,与青鸟乐队的主唱威廉有关?”
那长头发主唱咧开嘴,露出一口烂牙:“没错,我到他家里偷东西,被送进了警察局,还在号子里蹲了几个月。”
主持人看起来手足无措:“啊?那你又是怎么会……”
那主唱竖起一根大拇指:“但他说我歌唱得好听,出狱时来接我,还送了我一套pa系统,他是个好人!”
身为正常人,主持人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你最近有联系过他吗?他已经近一年没有露面了。”
“联系他,你当我是什么,你当他是什么!”奥斯本大怒。
“什么?奥兹,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
台上的主唱作势要走:“录制结束了吗?我想来杯啤酒。”
“这是直播!”主持人赶紧拉住奥兹的胳膊,追问提词器上的问题,“你觉得他是因为乔普林的死亡悲伤过度,还是想要避开‘二十七岁诅咒’?——等等,你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奥兹的手里握着一只圆圆的小鸟,小鸟通体蓝色的羽毛。
“这是青鸟!”他一脸惊喜地举着小鸟,“咕咕,咕咕!”
然后他开始把这只小鸟往嘴里塞。
“等一等!把它拿出来!”
主持人将最后的时间消耗在了劝说奥兹不要把这只小鸟放进嘴里这件事上,现场一片混乱,电视屏幕花了一下,进了广告。
威廉的眼神缓缓移动到布里茨先生的脸上,他正一脸崩溃地捂着脸。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布里茨先生低声说,“他是个天才,但他脑子真的有病。”
理查德的嘴角悄悄抬了抬,他很庆幸自己不是黑色安息日的经纪人。
爱德华皱着眉:“他不回答是对的,那个问题非常无礼。二十七岁诅咒?亏他们想得出来。”
“相信这种说法的人多吗?”威廉问,“难道真的有人以为我是怕了这子虚乌有的东西?”
理查德说:“人们当然相信,甚至许多青鸟乐迷都建议你今年不要露面,先将这个诅咒克服了再说。”
“荒唐!”
威廉今年没有巡演,主要是为健康考虑。他听从医生的建议,到乡下休养了一段时间,远离所有外界的喧嚣。这确实卓有成效,他现在感到自己精神百倍,完全可以再开一场环球巡演。只是没想到他刚刚回到伦敦,就听说了这样荒唐的言论。
青鸟乐队的其他人也对这所谓的“诅咒”不屑一顾。
这种“二十七岁诅咒”显然是炒作出来的概念,如果去刻意统计,一定也有所谓的“二十六岁诅咒”或“三十岁诅咒”。
一种很简单的逻辑就能驳斥它:青鸟乐队的其他成员都已经超过了二十七岁,他们的二十七岁可是无病无灾。
这种所谓的预言还不如威廉那两张“死神”来得玄乎。毕竟那张纸牌真的带走了两条威廉认识的生命。
然而就在几天后,吉姆·莫里森真的去世了。
威廉曾经见过他一面,那是在海特街的酒吧,当时詹尼斯用酒瓶打了他的脑袋,威廉只看到他仓皇逃跑的背影。
二七俱乐部再添一名新成员,媒体的狂欢愈发猖獗。
他们几乎已经不加掩饰地讨论威廉的死亡:“下一个就是他?”
“我每天都在为威廉祈祷。”歌迷在镜头前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太巧合了,不得不信。”
“如果威廉去世,青鸟怎么办?我简直不敢想象。”接受采访的歌迷身上还穿着青鸟乐队的周边t恤。
还有歌迷煞有介事地提建议:“还是谨慎一点吧,世界上存在很多没法解释的东西。我们都能理解威廉的谨慎,我们可以耐心等到明年。”
威廉第一次被他的歌迷气得半死:“所以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我要来一场公开演出,立刻。”他说,“不能让人们以为我是怕了这所谓的诅咒。”
“近期的演出邀约的话,我这里确实有一些。”
布里茨先生拿出材料给威廉看:“你可以自己选。比如这个,‘孟加拉慈善演唱会’,这是慈善音乐会,收入用于救助难民。还有这个,‘生命庆祝音乐节’,是那种经典的嬉皮士音乐节。”
“时间不冲突的话,就都去吧。”威廉看了一下地点,“反正都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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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慈善音乐会上,威廉碰上了许多老朋友,有披头士的乔治和林戈,西塔琴大师拉维·香卡,还有鲍勃·迪伦。
威廉站在麦迪逊广场的舞台上,这是他今年的第一次公开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