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混战中，初代花之帝王永铃，正式觉醒了第十位花神将，开始了全面取代神鹰国的计划。
而此时的天聚阁，还在出手狙杀虚无之母麾下全知虚神的混战中。
至于李程颐，已经悄然避开混战，再一次潜向黑海底层，寻找属于他的维度契机。
……
……
……
盛元十五年，萧国，南宿海公山世家。
海涛声声，此起彼伏。
海边黑色山崖上，一片华丽繁复的灰白建筑中，此时正从一角传出细细读书声。
古色古香的楼阁庭院中，十多位只有四五岁的小辫童子们，唇红齿白，正跟随着教习先生摇头晃脑的念诵经书。
童子中有男有女，显然这里并无重男轻女习俗，所有人都能得到平等教学。
所有童子身上穿戴虽各有不同，但材质却都是上乘。
其中右角落处坐着的一童子，此时神色平淡，嘴巴虽跟着在读，喉咙却没什么声音，只是简单的对口型。
若是地月的李钊夫妇在此，便能一眼看出，这童子居然和李程颐小时候长相一模一样。
‘失败了……没想到还是最后关键时刻，还没到真正的黑海最底层，就被死角拉扯强行送走。’
李程颐此时心中相当无奈。
这点其实还不是最让他担心的。关键是。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侧腰间。
那里原本是悬挂紫云佩的地方，此时紫云佩已化为了一片胎记，印入肌肤。
可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在紫云佩的反应。
这里，居然联系不上天聚阁师门！！
这才是李程颐最为担心的。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去黑海底层死角，也是能联系到师门的。
可现在……
紫云佩的缔造者，是师门祖师中，采天四老之一的天青子，这位可是全知顶点。
按照师兄宣云子曾经闲聊时提过，全知顶点可以说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黑海之中，只要有任何世界死角宇宙成型，只要他们想，就能瞬间获知其中一切信息。
不论距离多远，就算数亿亿光年，也无法阻隔全知们的感知。
因为他们的感知并不需要跨越距离，而是自然感应。
在万物生出后的那一刻，便已成为已知。而只要是已知，若无循环封锁，便会必然被全知所知晓。
所有全知们知晓黑海中一切未封锁的已知区域信息。
而紫云佩是全知顶点的祖师缔造，唯一能隔绝的，就只有循环封锁……
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要么是进入了一处循环封锁区域，要么……彻底不在黑海了……’
李程颐可没忘记，自己本不是黑海之人，而是从地球穿越过去。
如果黑海会不断排斥他的目的，是将他彻底挤出黑海，说不定现在它已经成功了。
心中叹息一声。
李程颐抬眼看了看天空。
天空中晴朗无云，两颗刺目太阳均匀的洒下浩荡金光。
“盛元二年，青州巨侠梁广持神兵帝焰怒斩池鼎星，斩落星魔廖原池，拯救苍生。”
“长生七十四年，紫帝降世，妄言净化万世，燃灭众生。武林十九国七十二世家联手抗敌，死伤无数，星域崩裂，幸得人皇出手，重返生机。”
“长生元年，异界魔帝向武生跨界而来，以涅槃星域数亿亿生灵为祭，重塑魔躯，妄图一统诸大星域。幸得大帝龙盛源死命刺杀，以万年修为重创魔帝元神，崩溃魔躯。”
“读史可以明事理，知天地之缥缈广博，自身之渺小如尘埃。进而生自谦之心，以避自骄自大。”教学先生摇头晃脑的拿着书本叮嘱。
“你等要牢牢记住，我们有如今这般安稳幸福的生活，全靠那些为世人付出的先辈英雄们付出鲜血，才能获得，所以你等切记要发奋努力，学习学识与武学，日后才能在可能出现的大难中保存自身，保存家人。”
“可是先生，既然没过多久就会出现那等恐怖灾难，我们这些普通人再怎么努力都挡不住危险，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反正到时候灾难来了，有英雄们上去挡住不就好了？”
一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冲天辫小男孩站起身问。
他叫公山理，整个这里的孩童，其实都是公山世家的孩子。
而公山理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现在已经快十岁了，并且因为习武的原因，个头也比一般小孩大了很多。
李程颐看了看这孩子，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然后他朝先生看去，看他打算怎么回答。
按照他之前从记忆里了解的信息来看。
这次来的世界，似乎非常庞大。这里是以武为根基的庞大星空。
国家并非主体，真正决定一切的，是世家。
因为个人武力时常拯救众生，集体的力量在高境界武人面前不堪一击，于是国家渐渐衰弱，反而形成围绕这些顶级强者们的一个个庞大世家。
强者盛，世家盛，强者衰，世家衰。
这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世界，顶尖的武人强者横行无忌，视众生如草芥。
只有依附于不同世家门派，才能获得繁衍生息权力。
而门派和世家相互勾结，本质上组成门派的一个个强者，依旧有着自己的世家家族。
两者本质为一，可被视为一体。
这样奇异的世界体系，让李程颐一时间感觉相当新奇。
此时听到公山理的询问，他也目光落在先生身上。
这位李先生可是世家里请来的先生里，最博学的一位。
听完公山理的问话，先生微微一笑，摇摇头。
“道理确实如此，顶尖强者们的厮杀决定所有人的生死，我们弱小时，确实无力反抗。但……强者从何而来？”
公山理似有所悟。
“由弱变强而来？”
“正是。若是外面的泥腿子，自然没有这等可能，但你们身怀强者血脉，天生便有攀爬强者的阶梯，也就是说，你们本就怀有成为英雄的种子，如此，又为何不去努力，不去奋斗？”
“昔日昊日天帝身化大日时，曾说过一句话。若无溪流，何来江海？便是这个道理。”
下面的孩子们听完思想教育，纷纷鸡血补满，准备继续回家的苦练。
李程颐独自坐在角落，翻阅着手里的书册，心中却是在思索，如何建立最初的维度。
永恒生机本身便是走生机路线的体系，按道理来说，他只要循着生机体系，建立以比较生机量化生机为基点概念的体系，就能迅速成就维度雏形。
但再度进化一次了的恐怖悟性，让他冥冥感觉到，这样做未来必死无疑。
‘既然来到这里，便最好因地制宜，利用此地的特殊之处，帮助自己完善维度建立。’
‘最初的基点概念，按照师尊所言，能影响未来成就全知时的根基……所以务必得谨慎。’
‘在我之前也有天才达到过永恒生机的圣人境界，但他们现在都死了。也就是说，若是单纯按部就班，以生机作为基点比较量化万物，很可能走不通……’
李程颐眉头微蹙。
‘永恒生机……说起来，既然是提升生命力的生机，为何恢复力会跟不上？生命力不该是同步全部提升的？’
一丝怪异感觉随着强大悟性的领悟，渐渐出现在他脑海。
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这点，毕竟永恒生机本身可是全知老祖定下的名称。
可现在……
第647章 质疑 三
何为生机？
本质上生机可以有各种解释。就算是黑海语，也有生存机会之意。
也就是说，如果理解成生存机会来看，永恒生机或许就能说得清楚了。
给你一线能永恒生存的机会，若你能抓住，自然成就至高。
若抓不住，便彻底陨灭。
残酷而现实。
李程颐心中多少有些不适，但仔细思索，确实如此反而更加符合永恒生机的难度。
“公山烛，百复而得新，这句何意？”教学先生忽然出声提问。
显然一群童子中，他一眼便看到了走神的李程颐。
李程颐神色认真，站起身。
“此句为百遍复习，总能得到新的东西。”这不就是温故而知新么？
他心中无语，看来不同世界道理也是相同的，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发现的人不同，仅此而已。
“不错，虽然已经理解了，但读书时切勿走神。”先生满意点头。
公山烛虽然是主家支脉，血脉先天便弱，但若能在学识上走上正道，未来也未必不能做辅佐之臣。
要知道，就算是强者也需要人手辅助，获取资源情报，乃至日常衣食住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