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上将让您洗完就离开。”许岩作为一个超级作弊器,一直很尽职尽责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风情大半个头都浸泡在水里,火红色的头发在水中漂浮舞动,水流哗啦啦的响动不停。
“她好奇怪,她难道不喜欢您吗?不对吧,谁能拒绝您呢?”许岩自说自话。
哗啦——
风情抬起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水珠接连滴落,“女人的话不能全信,勉强能信一半吧。”
卫生间里只有一块白色的毛巾孤零零的挂在墙上,应该是白舒的,风情没动,她随意抹了把脸,将滴水的头发拧干,接着往后一甩,就算完事了。
白舒给的外套干干净净的挂在一旁,风情没有再穿的打算。
“噢,明白了,是就是不是,不要就是要,要按反话来理解。”许岩恍然大悟道。
风情关水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望向一处,忽然道:“你有伴侣吗?”
许岩有些莫名:“暂时还没有遇到合心意的,怎么了?”
风情“哦”了一声,甩了甩手,蓦然化身为八卦精,追问道:“那你是喜欢女性还是男性?”
许岩想了想,认真道:“从生理上说,我应该喜欢女性,但从心理上看我更倾向于男性,要不然那位大人也不会派我来做您们的监察者。”
风情闻言遗憾的“嗐”了一声。
许岩:“私人话题,见笑了。”
风情:“还算走运。”
许岩:?
风情:“不至于以后找不到老婆。”
许岩:……
为什么会找不到老婆?就在许岩为风情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风情顶着一头湿发出了卫生间。
白舒正在处理事务,听见动静抬头,见风情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两侧,衣服都被淋湿了,不由皱眉,“怎么不擦干了再出来。”
风情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找到可以用的毛巾。”
白舒:“里面……”
她话出又止,里面确实有块毛巾,但她们为什么能共用一条毛巾呢?以什么样的关系,又是要以什么样的名义?
白舒沉默着开始在病房里翻找,却再没能找出第二条毛巾。
“不用找了,我没关系。”
眼看着白舒将病房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风情出声阻止。
“太晚了,您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她说。
白舒闻言立在原地,接着默不作声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两只手上都拿着东西。
是毛巾和外套。
“穿上。”她将外套递给风情,接着举起毛巾,道:“用过的,介意吗?”
风情笑:“我是怕您介意。”
白舒沉默着没说话。
风情没有伸手去接,她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问道:“你确定,我可以用吗?”
她又一次用上平语,漆黑的眼睛如墨般清浓不见底色。抛却那些身份,那些差距,她们离对方不过一臂之遥,伸手就能够得到。
热烈张扬的火红色头发因为沾上水珠变得幽暗,而一同暗下去的,还有一双魅惑漂亮的桃花眼。
只是一条毛巾而已,却被如此郑重的询问,就像关乎着什么人生大事一样,白舒很想大方的说随便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条毛巾而已。
不过是一条毛巾而已……
但是……
她嘴唇动了动,那样大方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她本就是沉闷内敛的性子,有着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古板固执,私人物品从不与旁人同用,更不会轻易让别人碰一下。
alpha的肩头已经被水浸湿,那头湿发却还不停的往下滴水,衣物被浸湿的面积越来越大。
“你用。”她听到自己说。
白舒又重新坐了回去,看着像是在处理未完成的事务,可她握着笔久久不落,甚至于风情擦好了头发,将毛巾洗好放回去,又返回来她都没注意到。
“您还不休息吗?熬夜对伤口的恢复不利。”耳边忽然传来风情的声音,手不受控制的往下一落,在洁白的信件上落下一个黑色的小点。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吗?”反应过来白舒很快调整好情绪,重归内敛沉静。
风情没有出卖人的爱好,况且这个消息还真不是打听来的。
“他没说。”风情披着白舒的外套,转身靠坐在桌旁,侧着头望白舒,“今天在商场,我看见您了。”
白舒整理信件的动作微顿。
风情纤长的手臂扶着桌面,话音一转,忽然轻声问道:“您真的,讨厌红色吗?”
白舒默不作声,气氛陷入沉寂。
风情直起身子,轻轻笑了一下,“好吧,没关系。”
她说着往外走去,“您好好休息。”
白舒紧跟着站起,轻声道:“你怎么回去?”
风情:“或许应该是要用脚走回去。”
白舒:“这里距离风宅一百多公里。”
风情耸肩:“那只能先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了。”
白舒:“我送你。”
风情停下脚步。
白舒将桌面上的物件收好,戴上光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