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宴姒把照片给她看以后, 她就变得怪怪的, 不仅把自己闷在卧室里久久不出,今天一大早还来敲宴姒的门,瞧着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明明一开始宴姒与她说这事的时候, 她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沉默模样。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诡。
李家宴会邀请了很多商业新贵以及合作伙伴, 但宴姒居然在宴会上看见了白淑晴。
像白淑晴这样级别的明星在外面可能很受欢迎, 但在这帮权贵眼中不过是个可以投资为其赚钱的商品而已,没什么值得拉拢的。
可她居然也能受邀来到这样的宴会?
宴姒心下觉得奇怪, 但也没有过去询问的意思, 可她不过去,对方看见她以后,却是缠了上来。
之前的人命风波到底给她带来了影响, 只见她眼底发青,整个人疲惫不堪, 再没有了先前的光彩照人。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 一开始宴姒还没怎么注意到,现下走近了宴姒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看向那个女人,连白淑晴跟她搭话她都没理。
白淑晴见她这样, 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可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又强撑着挤开一抹温柔的笑:“阿姒, 上次一别我一直在心里惦念着想要请你吃饭。”
她瞧着宴姒, 眼底带着期盼,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宴姒转眼看她, 心下无语,她其实知道白淑晴为什么对她那么热情,也知道那些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能说,百因必有果,有些事做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放任欲望无止境的增长,终将会遭到反噬。
白淑晴见宴姒久久不说话,脸色当即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那眼神活像被心上人辜负了。
周围的人不少,宴姒没兴趣被人当猴子围观,只能似非似笑道:“我也念着这事。”
闻言,白淑晴眼睛一亮,脸色回温了些,又默默站好,神色激动的道:“那阿姒,等宴会结束以后,我们......”
宴姒打断她的话:“白小姐太忙了,我回去以后想了想,以前那么纠缠你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祝你事业有成,再见。”
宴姒叹着气,一副想开了的样子,挣扎着朝白淑晴举了举酒,就转身走了。
徒留白淑晴站在原地一脸迷茫。
将原主留下的食人花解决掉以后,宴姒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恰好这时她看见躲在角落里的诡,便走过去:“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
叶姝清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好在样貌极其出色耀眼,宴姒不至于被她吓到。
旁边有坐的地方,宴姒撅起屁股刚要坐下,半边身子忽的一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你是在找我吗?你明明是在与老情人叙旧。”
丝丝缕缕的凉气顺着皮肤浸入血肉,宴姒头皮阵阵发麻。
太近了,她从来没有与谁贴的那么近过。
脑海不期然又回想起了烟花秀那天晚上,那个冰冷潮湿的吻。
眼下的皮肤忽然发起痒来,让人想要抬手扣弄。
可宴姒还没动作,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冰凉滑腻的指节轻轻的按在眼下那颗小痣上,缓缓摩挲,接着又慢慢朝下。
这样的动作对于宴姒来说真的太出格了。
这真的是好朋友与好闺蜜会做的事吗?
宴姒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拿这些借口来逃避了,她握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眼眸一转,撞进了一对黑瞳中。
黑瞳漆黑、幽静,恍若一潭无法流动的死水,可死水底下,却掩藏着一抹静止、压抑、克制的情愫。
宴姒微微一颤,一把将叶姝清的手甩开,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沙发绊倒,跌坐在了沙发上。
那天晚上的疼痛再次涌了上来,宴姒捂住胸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叶姝清。
却见她低着头,脸色的苍白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仿佛是察觉到了宴姒的视线,她勾了勾唇,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抱歉。”
祖宗啊,她的大祖宗!
这歉道的根本就是折磨,因为说完那两个字,宴姒的心更疼了。
她抬起手,想要将诡拉过来,却摸了个空。
诡跑了。
宴姒一愣,想要起身去追,眼前忽然覆上一层阴影。
冰冷的葡萄酒如血般在高脚杯里摇晃,女人声音沙哑,含着微笑看宴姒:“你好。”
明明含着笑,可那双眼睛却满是薄情与算计,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只是见了两次面而已,宴姒却下意识的对这人提起了警惕。
不动声色的将按压在胸口的手放下,宴姒起身,欣长高挑的身高与对方不分仲伯,只是一人身着西装精明干练,一人身着红色长裙妖艳妩媚。
两杯颜色一致的葡萄酒碰撞到了一起,宴姒同样勾唇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好。”
无声的暗潮涌动着,被一层名为平静的皮包裹,不知何时就会汹涌而出。
……
宴会开始了,宴姒也见到了李邵阳和叶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