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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华犹豫问道:“如何不一般?”
“婢子觉得...”夏商脸红,“她们是对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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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先问夏商为何作此想法,但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宋昭华却先是恍然大悟。
心口萦绕不去的怪异感有了解释。
夹菜入对方碗里、端茶递杯的刹那指尖触离、眼波流转间的浅淡笑意...不是好姐妹,是有情人。
宋昭华秀气的眉毛沉凝。
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顾颂与夏商对视一眼,前者敛去眉间刚泄出的几分轻快,肃了神色走出沐浴的房间,隔着拴着的大门扬声,“敢问何方尊客?”
一道女声响起,言简意赅,“送东西。”
是先前带她们来这院里的女人。
顾颂不过片刻犹豫便打开大门。
说实话,若是对方真的要强闯,她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刚才的一来一问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公主还在沐浴,得腾出时间换上衣裳。然而外间除了这个面具女人再没他人,女人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只递了一沓封在牛皮里的纸过来,道,“奉主人命,赠予尔等。”
顾颂心神一凛,接过牛皮卷。
任务达成,面具女人没有任何多留的意思,略一颔首便欲转身离开,顾颂下意识唤她,“可否请教大人名讳?”
女人脚步微定,一双眸隔着银白面具留在眼睛处的洞口看这胆大的侍女。
听贺九阳说,在开平至此的一路上,这个样貌清秀的侍女都在不留余地的打听着他们的消息。
机警,聪慧,忠心,懂得适可而止。
是个人才。
可惜忠心这一条注定了她目前不能为鸦雀所用。
若要所用...
女人眯了眯眼。
同一瞬,顾颂蓦地感觉周身一寒。
那丝寒气给她的感觉像被藏在幽暗里的毒蛇盯上一般,惊得她差点跳起来转身就逃,但惶恐快的恍若错觉,刹那即消。
不是错觉,顾颂清清楚楚。
她稳住了身形,绷直的唇却仍落在对面女人眼中。
女人隐在面具下的薄唇微勾。
没有回答侍女的问题,她利落离去。
久等不见顾颂归来的宋昭华和夏商都出门查看,却见向来沉稳的人捏着什么东西立在大门处,像失了魂一般。
夏商吓得不轻,扑过来摇顾颂肩膀,“颂姐姐!”
顾颂愣愣回神。
宋昭华秀眉攒在一起,脸色极不好看,拉过顾颂上下看了半晌,确认没受什么伤才问,“发生了什么?”
“公主莫忧,婢子没什么。”顾颂摇头,止住夏商不满的问句,将牛皮卷递上,“此事可以稍后再提,现下有更重要的。”
虽不赞同,但宋昭华也知事情有轻重缓急。她安抚的捏了捏顾颂的手,接过牛皮卷展开。
女子的表情随着一张张纸的翻开而愈渐难看。
顾颂的心跳慢慢变快,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
夏商不如她耐得住性子,又是随公主一起长大,往日私下里也并无太多的拘束,由此便担心唤,“公主?”
宋昭华抬眸。
她合起牛皮卷,语气浅淡:“昨日,蛮人同意了皇兄和亲的提议,但拒了十五妹妹,他们指名道姓,要我。”
两个侍女的脸色一瞬惨白。
......
宋昭华主仆沐浴之时,沈缜与丛绻已回了这两日居住的屋子中。
甫一坐上床榻,在外间端着温婉模样的女人就软了身子靠进沈缜怀中,小声抱怨:“好热。”
沈缜失笑,替她褪下鞋袜,手上使力将人抱起来些放到床榻里侧。
丛绻眨了眨眼睛,没等反应过来,凉爽就扑面压下,药香重新裹住她,身子复又被揽入方才的怀里。
不需捻什么诀,沈缜病歪歪的体质决定了她的手脚在夏日里也是冰凉着的。两人褪去了外衣,拉过一条薄丝被盖住身体,丛绻往旁边人怀里窝的更近,素指揪着她的衣领,亲吻她的下颌。
沈缜眸色深了两分。
她接住女人热烈的吻,原本规矩放在身侧的手剥开纱裙,覆上酥白的圆润。
也止于圆润。
丛绻前两日来了月信,这当口不能再往下发生些什么。观女人动作,也不见得对方欲占得自己,故而沈缜伏在她散开的衣襟前,嗅着那两团酥白传来的幽香,深深吐息,慢慢歇下了心思。
经了刚刚的一番折腾,两人的姿势如同换了过来。丛绻美眸含笑,温柔抚怀里人发顶,哄她道:“睡吧。”
沈缜额头抵着女人肩颈蹭了蹭,听话闭上了眼睛。
约摸半炷香时间,怀里人的呼吸平稳下去,丛绻停下揉她发顶的手,眸光柔和,神情缱绻。
清清冷冷的人在睡着后多了些纯稚,只是不太安稳,像是做了什么梦,眉头浅浅蹙起。丛绻伸手,欲替她抚平眉间,睡觉的人却突兀一动,和着一块薄纱边,咬住了酥白的尖。
一瞬间,绯色点缀上丛绻的脸颊,极尽娇妍。
她食指轻轻勾着薄纱,将它从湿润中取出。又在见到怀里人因含了酥白而眉心展开的模样时,垂眸眼波流转,红着脸咬唇微微向前近了近。
幽香与药香混杂,难分难离。
不知多久,丛绻也升腾上几许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