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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秦枫带着人往外走。
  谈话到此结束,武者们也确实需要思量一番,他们暂时也没什么非问不可的。不过翟镜女走前,不舍的目光在没能继续挑逗的人身上流连百转,最后对上她身旁女人淡淡的审视,轻佻一笑。
  屋门合上。
  木窗方才也已被关上,房里陷入幽暗。
  丛绻收回被屋门阻隔的视线,姣好的容颜隐在昏暗里看不清神情,只听得见语气低涩:“阿缜,那位女君对你好像很感兴趣。”
  沈缜伸手,勾住女人的指尖,赞同道:“确实。”
  “......”丛绻沉默。
  然而半刻过去,室内静谧,对方并未再有什么反应。
  丛绻心下念头纷转,先前的假定已经隐隐快要被推翻,她斟酌着换了语气,唤道:“阿缜——!”
  没有任何准备,圈在她腕上的手突兀一拉,丛绻来不及反应便跌坐进温软的怀抱。
  心跳鼓噪,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似埋怨般轻嗔:“阿缜~”
  腰被攥住,湿热的呼吸打在颈间,让丛绻心口酥麻,一阵阵发颤。
  温柔的声音落在她耳边:“那位女君,姓翟,叫镜女,也有个诨名,叫红嫁娘。”
  红嫁娘?
  丛绻被潮动掀起片片热浪的心一瞬静了下来,她美目圆睁:“...红嫁娘?”
  “嗯。”沈缜应,“绻绻知道她?”
  丛绻点头:“妾听过传言,说她最喜欢貌美的女子与男子,一旦遇上合眼缘的,不论怎样也要将其制成傀儡,与之拜堂成婚。”
  原来是这样。
  沈缜算是明白为什么翟镜女的配偶栏那么多人了。
  敢情人喜欢玩偶,还是典藏真人版。
  疑似作为玩偶备用材料的沈缜:“......”
  昨晚上秦枫查了这些人的姓名履历,整合成张单子今中午递给了她,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本以为就是天赋好点修为高点的一群人,没想到竟还有这般,也不知道剩下的人会不会也如此惊人。
  衣襟被扯了扯。
  沈缜抬眸看去。
  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因坐在她腿上而稍高一点的女人欲言又止。
  沈缜了然:“绻绻担心我?”
  女人闷闷应:“嗯。”
  她眼圈好像红了一点,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泪意,像是意识到失态,她将头埋入沈缜脖颈,更深地与人相贴。
  片刻,沈缜颈间蕴上潮湿,与之而来的还有混着热气的呢喃轻语:“阿缜,妾力微薄,什么也帮不了你......”
  幽香馥郁,温软在前,沈缜眸色一点点晦暗。
  她空着的手捻过丛绻裙子的系带,声音温和:“绻绻想帮我?”
  不等人答话,攥在人腰间的手略略施力,她吐息在身子一瞬颤抖的女人耳边:“可以么?”
  暗示足够明显,回答沈缜的是落在她肩颈细碎的亲吻。
  “...妾...”感受到衣物在松开,丛绻身体一丝丝紧绷,细碎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想......”
  四月多雨,引长河水势滔天。
  ......
  上阶武者们没多久就同意了沈缜的要求,各自拿了解药后离开。其他的那些武者,沈缜就尽数交给了秦枫没再过问。
  两日后,天朗气清,她带着丛绻前往祈愿寺踏青。
  出发时,秦枫站在早准备好的马车旁,和几个雇佣的车夫与随从一同等待。
  府里就六个人,见过秦枫将大小事情一律包干,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这次出行也是他一手安排,丛绻对这位行事风格严谨但长相较为粗狂的武者有些好奇,问沈缜道:“妾听阿采说,秦兄弟是阿缜在蜀州雇佣来的?好生靠谱。”
  “自然。”沈缜道,“雇佣他的价钱可不便宜。”
  丛绻讶然:“莫非是千金?”
  沈缜摇头:“不是。对他而言,那比千金重要。”
  比千金重要...丛绻隐约有了个猜测。
  沈缜也没打算卖关子,给她揭晓谜底:“我允诺了他,他为我驱使三个月,我助他从中阶升为上阶。”
  真是如此。
  丛绻轻叹:“对于武者而言,这确实价逾千金。”
  她虽不是其道中人,但也听过武者和修士们前进的艰难。除了少数惊才绝艳之辈,大多数人到了上限,终其一生也难再进一步。而若遇贵人能指点自己突破瓶颈,荡尽家财亦有人在,跟随三月又有何难。
  这便是世俗的云泥之别。
  她在秦楼时,对秦枫这样的武者,是泥与云;而秦枫他们,对上那些惊才绝艳之人,何尝又不是泥云的分别?
  而惊才绝艳的人啊......
  丛绻看向对面翻着竹卷的沈缜。
  那人垂目低眸,神色浅淡,只坐在那里,就是自成一界的遗世独立。
  自成一界。
  丛绻偏头,掩去眼底深潭的汹涌波涛,目光移向被风吹开的车帘。
  思及对面人的身体,她撑着坐板勉强站起身,准备把飘荡的帘子拉回来,谁料马车突兀一顿,身子惯性一倾,眼看额头就要撞上窗框,腰被握住,拽了回来。
  车外秦枫声音响起:“大人没事吧?方才有杂货纵马!”
  “无事。”沈缜回他,关切的目光看向被拉到身侧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温声询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