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是从来不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长篇大论的解释的, 反而他这样的态度更让人心慌:“你试试。”
徐懿不想试。
现在他知道那alpha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他掂量了一会,松口说:“还是算了。”
徐懿站起来, 那alpha的目光火热地叫他很不舒服,要不是看在邵承的面子上,他早就把他赶下游艇了, 自己的游艇还受这目光的威胁, 徐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不过是他亲自把邵承邀上游艇的, 他可做不出这种没脸的事。
况且,如果真的在游艇上动手,他这么多人弄不过对方的话,真挺没面子的。
“好好欣赏。”他风度翩翩地说,“这儿很美。”
说完,他拎着那根烟走了出去。
邵承靠着沙发,目送徐懿走向甲板的背影,他把手上那根烟转了一圈,对那穷追不舍的人说:“过来吧。”
邢越知道这话是跟他说的,就如邵承说的,徐家园子里的人他都不熟,这个游艇上的人又都是徐家园子里带出来的,邵承还不会这样命令不熟的人。
邢越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徐懿那根烟没丢在烟灰缸里,而是随意地处置在烟灰缸的一边,看得出来这处理香烟的动作很烦躁,估计是跟邵承的谈话不友好。
至少在这个游艇上,邢越还算是那个最了解邵承的人,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捧着谁,也不会因为谁对他有兴趣他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邵承一直都挺拽的,平等地对每个人都很拽,不会因为徐懿邀请他上艇,他就会恭维他。
徐懿对邵承有意思,如果刚刚他们谈的是这方面的话,那就很明白了,邵承定是拒绝了他,也许说的委婉,也许拽的二五八万,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得出来他对我有意思吗?”邵承抽了一口烟,他的手肘搭在沙发上,举着烟,审视着一侧落座的邢越。
“要听真话吗?”邢越说。
“说。”
邢越的发丝在舱内也轻晃了起来,吹进舱内的风叫人头脑清醒,“从飞机上就看出来了。”
他总是能比邵承更快地发现对他有意思的人,因为他是追求者,追求者的目光和心理是一样的。
邵承说:“能做到无动于衷,这是很大的进步。”
“是吗?”邢越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只是缺乏一个行动的身份。”
邵承目光柔和许多,看着他额头上的伤,说道:“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就该这样,以后也应该这样,谁喜欢谁,谁被别人看上,跟对方也再无关系。
提出结束的人是邵承,想要这种结果的也是邵承,但真正听到邢越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被小小地刺了一下,有点小痛,不过是因为还没习惯,从前亲密无间的,一下子这样疏离,自然不能接受,应该的,他们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会抚平任何伤口和疼痛。
邢越刚坐下不久,身边来了一个人,正是那要订票的,他拿着手机到二人面前,问:“你们谁要去湘江?身份证报给我,明天路上做个伴。”
“没有人,不好意思。”邢越抢在邵承前头说话。
那人纳闷:“没有人?刚刚不是说要我帮忙订一张吗?”
“开玩笑的,”邢越说:“劳烦你记在心上。”
那人瘪了瘪嘴说:“哦。”这就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邵承在人走了后问:“怎么,舍不得?”
他们现在和平坐在这儿,不就是因为将来的不见面吗,纵使他邵承心里也舍不得,可事情总有画上句号的那一天。
邢越说:“反正你都不打算跟我见面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这最后一点时间,你还管我什么时候走吗?”
邵承拉扯手指看着他,这是他从书本上学到的动作,听说可以将手指变得纤长,于是无意之中,他习惯了做这个动作。
邢越好像一刹那想通了似的,邵承为他开心,也为这决定伤神。
他们都走到了理智的尽头。
他习惯邢越理智了,当他终于决定放手的时候,他们这段关系就算真的结束了。
今天走,明天走,都改变不了未来的两不相见。
盘子里摆着蛋糕,邢越拖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用邵承的叉子扎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品尝后说:“真甜。”
邵承凝视着他的举动,说不出什么心情。
“不过他竟然不知道你的喜好,”邢越可惜道:“会送你蛋糕吃,也是不够用心了。”
邵承动了动脑袋,他的后脑勺抵着沙发靠背,良久说了句:“他让我不满意的地方不是这一点。”
邢越将叉子扎在蛋糕上,没接话。
他当然知道徐懿为什么会被拒,邵承不喜欢花哨的主,从徐懿上飞机开始的表现就不太好。邢越一直注意着他,他看人一向很准,对徐懿这种富家少爷,他心里都是有衡量的,一个人的朋友圈也能看出他的秉性,喜欢跟怎样的人来往,这种不被利益驱使和人情绑定的富家公子,往往处的朋友都是跟自己聊得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