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一关,哗哗的水声传出来,邢越用怕邵承晕倒的烂借口强行陪同他洗澡,中间又借着沐浴乳弄了两回,这才算完。
邵承出浴的时候头昏脑涨的,他躺在沙发上喘,浴室里雾蒙蒙的,要是没邢越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看着邢越进了厨房,邵承对他千万句恶语在喉咙里盘,此时腰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那只猫瞪着他,邵承也凶巴巴地瞪回去,然后指桑骂槐地说了句:“色东西。”
晚上两人吃完饭,躺在床上,邢越找了部电影看,邵承靠着枕头,没看多会就开始犯困,邢越见他闭上了眼,低头去吻他的脸颊,可刚刚有点困意的人还没陷入深度睡眠呢,邵承很快醒了。
“干嘛?”睁开眼,邢越的脸近在咫尺,卧室里点了个小夜灯,照着邢越挺翘的鼻尖,邵承问他。
“高兴。”邢越抬手摸着邵承的脸蛋,无论多少回他总是不敢相信,这个人现在跟他是恋人关系,飞机上碰见的时候,他移不开眼的同时在想,能跟这人处一辈子的,得他妈有多幸运。
邵承笑了声,他双臂枕在脑后,洗澡后的发丝蓬松慵懒地盖下来,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柔软,他质疑邢越:“这样就能高兴?”
邢越的指尖摩挲在邵承的脸蛋,神色无比沉醉,像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我是个知足的人。”
知足一直是那些过来人劝诫年轻人的说辞,可年轻人哪里能知足呢?他们要钱,要名,要利也要人,那些过来人享受过的东西妄图用这两个字打发年轻人,说他们正有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大好的青春,还想要什么呢?
可大好的青春里什么也没有,追逐满足欲望不就是人这一辈子都在忙碌的吗?凭什么责怪他们不够满足呢。
邢越曾逛过一篇关于知足这方面分享的帖子,博主的本意是好的,他劝诫年轻人知足,让他们知道自己当下就是最好的,无需羡慕他人。但他并没有得到网友的认可和赞同,他被群起而攻之,无数人在分享自己现下的遭遇,并且质问博主,你觉得我该知足吗?
邢越一直活在现实里,他没有不知足,也没有很贪的心,他讲究一步一脚印,也从不在网络上言辞义正地讨伐什么,追捧什么,认同什么,外界被奉为哲学和金句的人生告诫于他而言就像一声猫叫,不会影响到他对这个世界和自己欲望的认知。
但是此刻,他清楚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知足,他看着邵承的脸有感而发,他甚至希望时间静止,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跟他们无关,他们俩就这样,你躺着,我看着你,这就足够了。
“你知足?”邵承抽出一只手,掐着邢越的下巴,像撸一只大型犬那样,刮他的肌肤,“让我们来算算,从昨天到现在,你弄了我几回?”
再生涩的水果被这么频繁催发也早就熟透了,邵承不敢说自己是个纯情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片子看过点,但没看过aa的,而如今他和邢越的实战也丝毫不比片子里收敛。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以前谈恋爱哪有这么饥不择食,在什么地方都能乱来的时候?就是氛围到了该接个吻收场了,他也会想这会不会太快了,现在呢?他不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了,没多久就跟邢越把姿势都快用光了。
“你不喜欢吗?”邢越在这方面总是表现得十分放得开,“真不喜欢会陪我进小竹林吗?”
邵承被拿了把柄,按理说该没话怼,可看见邢越占上风暗爽他比死还难受,偏不让他一句话:“是你拖着我去的。”
邢越的指尖来到邵承的眼睛,他的眼睛会吃人,也会媚人,邢越跟别人不一样,他就喜欢邵承的眼睛,凶巴巴的多好看,一只手没完没了地在他眼睛周围游走,“你要是不想进去,我拽得动你?”
那会邵承还真没多做挣扎,跟着邢越走了两步犹豫了一秒钟,又被他一使劲拽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反抗了。
“你想进去,”邢越笃定的语气,揭穿邵承内心那点不堪,“承承,你心底也很野,注定就该配我这样的野人。”
“你也承认自己是野人?”
“我承认。”邢越低头埋在邵承的脖颈里,那气味太香了,二人都没有使用阻隔贴,邢越为了闻这股香甜的信息素,都快要压到邵承后颈里去了,“你真的好香。”
邵承扭头,脸颊贴着邢越的发丝,他摸着邢越的耳朵说:“别闻了,待会状态又不对了。”
他们没有信息素的羁绊,但部分行为会调动起内心的欲望,邵承及时叫停,他是遭不住邢越再发疯的,进竹林也没有过分,他肿着呢,不能玩,邢越照顾着他,两个人也就用些其他地方打发而已。
邢越埋在他肩颈里笑:“怕啊?”
邵承对着天花板说:“我怕什么?”
他推邢越起来,想睡会也不成,邢越是下午睡过了,现在精神好,连带着邵承也不能安睡,邵承坐起来,将枕头竖起了些,捧过被子上的电脑道:“找部恐怖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