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僵持, 邢越从一边走来,到二人的面前坐下,他看贺秋,贺秋也看他,邵承睨了他一眼,邢越低眸说:“既然心里都明白,做个决定吧。”
他对贺秋道:“他在生我气呢,你没看出来吗?”
贺秋昨天就看出猫腻了,不过他确实对邵承有几分兴趣,他心底里是倾向于aa恋的,邵承是alpha中的优质对象,贺秋感兴趣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感兴趣归感兴趣,他不会那么不知轻重,昨天他抱着一丝侥幸,想邢越或许和邵承的关系不简单,但他真的会违规吗?以学生会长的身份,跟邵承搞?也许他心里对邵承有意思,可理智才是邢越的常态,他不会做什么的才对。
直到这一刻。
贺秋像是被架空了,邢越公开挑明了事,那眼神就好像他敢做什么他就敢做什么,喜欢邵承是真的,畏惧邢越也是真的,赵溢之那件事听在耳朵里,时刻提醒着贺秋要学着本分。
他一个流连花丛多年的alpha,即使知道邵承不怀好意,他也还是咬着鱼钩往上送,这也确确实实是因为邵承在他这儿的魅力作祟。邵承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其一,在每一段感情中掌握主动权是其二,不能失了面子是其三,种种原因,导致他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但邢越亲自出面,事情就不一样了。
贺秋不知如何退场,他会有不甘。
邢越看他逗留在原地,说道:“我已经忍着看他跟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贺秋组织的那群人见邢越坐在这里,一时大家都没敢凑上来,望着贺秋。
“明知他在钓你,还巴巴地上钩,看来你是真挺喜欢他的,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你?”邢越问。贺秋心里清楚,他也清楚,都是千年的狐狸,互演而已,谁都有自己的目的,又怎么会蒙在鼓里呢。
贺秋再待下去,就是要跟邢越宣战了,他看了看,还想俯身跟邵承解释什么,邢越打住他道:“有话回去再聊。”
他忍了这么久,看他们推杯换盏,暧昧调情,邵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邢越不可能再容忍贺秋跟邵承接触,他捏着手机,力道把手机捏得亮屏。
贺秋终于抹了面子,抬步走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跟他私下里见面。”人一走,邢越就满脸不爽地警告。
邵承回头张望了一下,手上的烟还没抽完,他也不抽了,就拿在手里玩,“你真要把他给杀了吗?”
邢越说:“不如你再勾搭他一下试试看?”
邢越能不能做出来这种事,能做出什么程度的事,邵承都不怀疑,他完全相信这个疯子的手段,肯定有许多让贺秋生不如死的法子。
即使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很长,邢越也给邵承一种疯狂的感受,他现在明白学校里的大家为什么怕他了,这一刻的邢越的确符合“潜在杀人犯”的特征。
邵承叹了口气:“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会上赶着去犯你的忌,贺学长比我想的花哨,也比我想的怂,我还真以为他会为了我跟你对着干呢,好没意思。”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会好玩,邢越在有在的玩法,不在另有乐趣,贺秋那一番说辞再差一点就能把邵承哄得团团转了,真就差那么一点,可惜了,他太过于理智了,权衡利弊下放弃了自己,聪明又无趣。
“你是宁愿相信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也不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感情?”邢越真想知道,邵承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他这两天叫人陌生得很,他宁愿邵承像之前那样对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砸过来,也不想看见他现在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模样。
半点也不行。
“可没有,”邵承澄清,“你们俩都是alpha,我对alpha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不信任,不赌到底我可不相信他那几句好话,但凡他刚才做出一点敢吻我的架势,我都相信他了。”
邵承又一声叹息,放下腿,弯腰把烟灭在桌前,“不提他了,你看了这一晚上,为难你了,敬你一杯。”
邢越没有动作,桌子上的酒他没碰。
邵承误以为他嫌不干净,站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新杯子。”
邢越也没阻止,他盯着邵承,对方言笑晏晏,一举一动都自得且随意,好似在勾搭自己,又好似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过了会,邵承拎着一个新的杯子过来,又当着邢越的面用纸巾擦拭,再倒了酒过了一遍,才缓缓给他倒上白兰地。
端起酒杯,邵承闻了闻酒精的味道:“确实跟你的信息素很像。”
他把酒杯放下,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无视邢越的情绪,无视贺秋带来的影响。
邵承低头看邢越,又注意到了什么,蹲在邢越的面前,捧起他的双手,问道:“哦,我忘了,我忘记你受伤了。”
邢越手上的纱布还没拆去,这伤是新产生的,昨天才有的,邵承想起什么来:“记得体测那回,你也受了伤,我的邢会长,怎么老让自己受伤,看的人心疼。”
邵承抬起他的双手,轻轻揉着,目露疼惜,分不清真假,倒真宽慰了邢越一点点焦躁的情绪。
邢越用缠着纱布的手,顺势抚上邵承的脸蛋,此时的邵承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小猫,也不挣扎反抗,在邢越揉着他脸蛋的时候,配合地躺在他掌心里,抬眸对上邢越如痴如醉的目光,陪他演一场深情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