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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朝会上,新的大理寺卿人选成了焦点,许多人推荐一些官员上来。
  云初选了个中立派做大理寺卿。
  散朝后,云初让人将李首辅请了过来。
  “臣见过太后。”
  “不必多礼了,李大人,坐。”云初让宫女上了茶水,然后屏退众人,开门见山道,“聂家三代忠臣,却以惨死收场,想来,李大人也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吧。”
  李首辅的心情有些沉重。
  近来,朝中常有些六七品大臣无缘无故就暴毙了,然后摄政王提拔自己的人,补上这个缺。
  被流放的前太后娘家冯家,摄政王母妃落败的林家,都被摄政王一一提了人进朝为官。
  朝中越来越乌烟瘴气了。
  他沉声开口道:“不知太后是何意思?”
  云初一字一顿道:“哀家想联合文武大臣,罢黜摄政王。”
  摄政王乃是先皇所封,且是辅国大臣之首,在没有犯谋逆大罪的情况下,哪怕是当今皇上,也没有资格将其罢黜。
  若能联动百官,齐齐施压,摄政王便只能被罢免。
  大晋之前一个朝代,一皇帝继位后,荒淫无道,于是百官联合上奏,直接罢免了当今皇帝。
  如今只是联合起来罢免一个王爷而已,并非惊天之举。
  李首辅忍不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若能集合朝中所有大臣的势力,确实可以推翻摄政王。
  但,之后呢?
  岂不是太后一党专政,云家外戚干政,朝中会不会还是这般乌烟瘴气?
  而且,当今皇上并非太后亲生。
  就如同先皇并非先太后亲生一样,所以,先太后才会暗中谋逆。
  “李大人在担心什么?”云初声音沉稳,“是担心哀家专政,担心云家坐大,还是说,担心哀家会扶持幼子为帝?”
  李首辅惊愕云初的聪慧,站起身来道:“臣知道这样猜忌乃大不敬,但确实有这样的顾虑。”
  “那哀家就同李大人说一句实话吧。”云初轻声道,“当今皇上,乃是哀家亲生,个中细节,不便多说。”
  李首辅满脸不可置信。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即想到了长公主楚长笙的面容,和当今太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他的夫人从前还说过,长公主与太后很有母女相,和亲生母女压根没什么区别。
  原来,真的是亲生。
  “至于哀家是否专权,李大人就更不必担心了。”云初笑着开口,“待得摄政王罢黜,哀家会同一时间不再垂帘听政,还政于幼帝。”
  她上朝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楚瑞。
  楚瑞倒了,那她也就没必要再上朝了。
  她对这些权势,本就没什么兴趣,完全是为了护着瑜哥儿罢了。
  “既然太后娘娘如此说了,那臣愿为太后效劳。”李首辅拱手,“朝中百官派系复杂,请太后给臣一些时间说服这些人,待得时机成熟,大事可成。”
  云初站起身:“劳烦李大人了。”
  一转眼,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一大早上,聂舟出殡了,云初低调出宫,亲自送他入葬。
  大雪纷纷扬扬,整个皇城银装素裹,宫人们从早到晚都在扫雪。
  因为刚办了寿宴还没几天,除夕宴的宫宴云初让人简单办一场就可以了,没有邀请朝中大臣,就皇室之人趁除夕聚起来吃团年饭。
  “今年冬天好像格外冷。”殷太妃裹着狐裘披风坐在位置上,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翊儿他……”
  云初打断她的话:“今儿是除夕夜,咱们说些高兴事儿。”
  云太妃抿唇笑着说道:“瞧瞧瑜哥儿,越来越有做皇帝的样子了。”
  “当皇帝可烦了。”楚泓瑜撅起嘴,“天天起那么早,还要上朝,完了还得上课,晚上还要学习批奏折,啊,怎么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时间学武了。”
  听他这么抱怨,在场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十皇子奶声奶气道:“等我长大了,帮你批奏折。”
  他的生母一把捂住他的嘴,呵斥道:“奏折哪是你能批阅的,不懂就别乱说。”
  随即看向云初道,“太后,老十还小,不懂事,他没有那个意思。”
  “都是自家人,宣太妃不必如此谨慎。”云初开口道,“不管是原先的太子楚翊,还是如今的皇帝瑜哥儿,都非心狠手辣之人。老七老九老十,你们可以选择入朝为官,也可以选择去封地就藩,全看你们自己。”
  宣太妃犹豫了一下开口:“若去封地就藩,我、我能跟着一道去吗?”
  皇城局势太复杂了,她怕继续待下去,她的儿子会被卷入漩涡之中惨死。
  她就只有这个儿子,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她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只想远远躲开,求个自保。
  “自古以来,没有宫妃跟去封地的规矩。”云太妃叹了口气,若能行,她也想去孝昌,和老八在一起。
  第418章 痛打落水狗
  “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云初接过话,“不过,规矩是人定的。”
  宣太妃眼中立即露出希冀的光。
  “若藩王在封地治下极好,让其母妃前去封地小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初笑着开口,“听说老八去了孝昌之后,那边的土匪都不敢冒头了,等开春,姑姑若是想老八了,就去孝昌看看吧,这一路的山水风光也很不错。”
  云太妃满脸喜意:“好好好,那就多谢初儿了。”
  她知道,初儿这是做给其他太妃看的。
  告诉太妃们,只要藩王表现好,就能让他们母子团聚。
  亦是拉拢这些太妃的家族,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让其成为楚瑞手中的刀。
  云初笑着和众人说了一会话,就离席了。
  不管剩下几个皇子是否去就藩,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利益相关,她尊重他们的选择。
  她起身离开大殿,没有回康宁宫,而是去了黎静姝所在的偏殿。
  自从先皇驾崩后,黎静姝的去留就成了一个问题,因为黎静姝并非宫妃,未记载在玉牒之上,不应还留在宫里。
  但黎家已经落败了,黎静姝确实无处可去,宫中暂时没有新人进来,云初便将其留了下来。
  也是个可怜人。
  “二郎、是二郎来了吗?”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看到是云初,有些失望:“原来是平西王妃。”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初云初救她的时候,以为云初如今还是平西王妃。
  云初也没有纠正,开口道:“外头冷,黎姑娘进屋坐吧,二郎今天忙,不会来了。”
  黎静姝坐在榻上,开始绣花:“二郎说喜欢我给他绣的护膝,我都绣好了十几对了,他怎么还不来呢。”
  云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
  黎静姝也就正常了这么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崩溃状态,喝了药,就睡下了。
  云初站在院子里吩咐伺候的人:“各方用度别短了缺了,要是有人苛待,哀家绝不轻饶。”
  除夕夜需要守岁,云初带着三个孩子守岁。
  不过才到子夜,母子四个人就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云初是被人抠眼皮醒来的。
  珏哥儿那个小家伙先醒了也不哭闹,坐在云初肚子上,使劲的抠她眼珠子,还咯咯的笑。
  “你个小坏蛋。”
  云初将他抱起来,贴了贴他的小脸。
  楚泓瑜和楚长笙也醒了。
  难得不用上朝,楚泓瑜就赖在云初屋子里和弟弟妹妹一起玩儿。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来拜年,康宁宫就没冷清下来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正月初七。
  开年第一回上朝,就迎来了一个大喜事。
  原来去年派去增援东线的十万大军与原来的十几万大军汇合后,重新部署了作战的战略。
  待得作战利器制成运送过去安装后,便主动宣战。
  东陵国算是海战之王了,很是小瞧大晋的陆军,对面大晋二十万大军,只派了八万精兵前来。
  若按照以前的战术,这八万精兵至少能杀死大晋三万将士。
  然,这一次,东陵国失算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大晋竟然研究出了一个新玩意,当他们的战船靠近之时,那玩意忽然降落下来,砸在他们的船上,他们想移开都不行,因为那东西的底部是密密麻麻的铁钉,深深地嵌入了他们的甲板之中。
  东陵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晋的将士踏着吊桥,走到了他们船上,一刀一个跟砍萝卜似的,死一个就扔进海中。
  他们的八万人,被杀了六万,仅有少数人逃了回去。
  而他们的战船,也全被大晋给拖走了。
  这一战,东陵国损失惨重。
  “大捷!大捷!此战大捷!”前来报信的士兵满脸喜意,“威武将军打算乘胜追击,踏平东陵弹丸之地,请皇上太后准许!”
  “好!”楚泓瑜激动的站起身,“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踏平东陵,将那弹丸之地划入我大晋版图!”
  朝中之人自然是纷纷赞同。
  因为海战不宜拉太长的战线,也不宜打持久战,消耗巨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乘胜追击是如今的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