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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玉捏了捏拳:“下官告辞。”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侯府门口,秦明恒的面色更冷。
  就是这么个自私卑鄙的小人,到底哪里配得上云初,云夫人为何眼瞎将云初嫁给了这么一个卑劣的人。
  他走到书房,按下一个机关,这里头是一个画室,墙壁上全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桌子上还有一条帕子。
  他取下一张画像,喃喃道:“云初,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抗旨不娶洛氏,是不是就能和你结为夫妻……”
  宣武侯是一个闲散没有实权的爵位,他不明白,为何皇上要给当年还是世子的他赐婚。
  只要再等两年,等到云初及笄,他就能说服母亲上门提亲,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娶了洛家女,而她成了谢家妇。
  云初在洛氏院子里喝了茶,陪着用了餐,她十分小心,吃到嘴里的东西都暗暗吐在了帕子上。
  不是她防人之心太重,而是宣武侯和谢景玉明显不对付,她必须小心应付。
  和洛氏聊了一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外界传闻是真的,宣武侯府除了洛氏,再无第二个女人。
  本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宣武侯竟能为洛氏做到这一步。
  时间差不多之后,云初和洛氏告别,然后去前院与谢景玉汇合。
  前院的小厮告诉她,谢景玉在宣武侯的书房,正在议事,让她去书房的偏厅略坐一会。
  云初点头,随着去偏厅坐下。
  这偏厅四面放了冰盆,哪怕太阳猛烈,也丝毫感觉不到热度。
  第69章 谢景玉不配
  云初在偏厅略坐了一会。
  就见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她站起身行礼:“侯爷。”
  她余光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谢景玉。
  “谢夫人是不是在等谢大人?”秦明恒在椅子上坐下来,“那我就要说一声抱歉了,其实谢大人早就走了。”
  云初蹙眉。
  既然谢景玉早走了,为何侯府的小厮还要带她来这里?
  她转头,发现方才候在偏厅门口的丫环婆子们,这一刻竟然全都退下了。
  秦明恒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听霜:“你先下去。”
  听霜站着没动。
  云初淡声开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违礼法,这是臣妇的心腹丫环,侯爷有什么话只管说。”
  秦明恒抬眼看着她:“谢景玉将谢夫人单独扔在侯府,谢夫人还为丈夫守身如玉,就不觉得可笑吗?”
  “侯爷单独与有夫之妇会面,也让臣妇觉得好笑。”云初抬起眸子,“外界都说宣武侯对侯夫人深情不移,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将她一个有夫之妇骗来这里。
  就算是有天大的重要的事情,也该让丫环或者婆子传话,或是在公开的场合找个合适的机会谈话。
  若被洛氏看到他二人在这里,宣武侯或许可以全身而退,而她云初的名声则全毁了。
  想到这里,云初转身就走。
  她对宣武侯态度恭敬,是因为她仅是五品官员的家眷。
  她有底气转头就走,是因为她是云家嫡长女。
  从前她总是不愿意借云家的势,如今想想,她本就是云家人,放着靠山不靠,凭什么受冤枉气。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秦明恒恼怒的声音:“站住。”
  云初的步子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谢夫人,前段时间你重新安葬自己早夭的孩子,你就这么确定,那两具尸骨是你的孩子吗?”
  云初抿紧唇。
  身后这个男人,竟然精准的捏住了她的软肋。
  她可以确定,宣武侯应该早就盯上她了,到底意欲何为?
  她沉了一口气,转过身,抬眸冷冷道:“侯爷到底要说什么,请明言。”
  “谢夫人这个身份,真配不上你,你这般聪明,怎么就不想一想谢景玉为何一个人走了?”秦明恒靠近她,“他都不怕丢你一个人在侯府给他戴绿帽子,你为何怕与我共处一室?”
  云初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她只觉得这个人东拉西扯,没有一句话说在重点上,可偏偏每个字都在敲击她的心神。
  她好像听懂了,可细细去想,又想不清楚。
  “云初。”
  秦明恒直呼其名。
  云初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心生反感,再次后退。
  明明应该走了,可她迈不出脚,她总觉得,宣武侯似乎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和离吧,谢景玉他不配。”秦明恒一手撑住云初身后的门框,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圈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听霜吓得都失语了,连忙过去要挡在云初身后。
  秦明恒伸手一推,将听霜直接推了出去。
  他俯身,靠近云初的耳朵:“你若和离,我也立即和离,我可娶你……”
  “啪!”
  响亮的一巴掌,抽在秦明恒的脸上。
  这是云初第二次抽人。
  她也没想到,她竟然打了宣武侯的脸。
  “宣武侯,请自重!”云初劈开他撑着门框的手,迈步走出门槛,她侧着身,眼神闪出冰冷的光,“你确实该和离,你根本配不上你夫人。”
  她说完,转身就走,听霜连忙扶住她,主仆二人无视面容铁青的秦明恒,直接走到了侯府外。
  来时坐着的马车,竟然不在了。
  云初的一张脸冷到了极点。
  她没有回谢府,而是去了即将开张的冰铺。
  陈德福买下了一个大院子,前面做铺面,后面当做仓库,由陈德福远房的侄儿做掌柜,就叫陈氏冰铺。
  就选在五月中旬开张,因买得起冰块的人都是有钱富人,冰价定的比较高,二两银子一斤,待得进入七月盛夏,这个价格还会继续往上涨。
  她给陈德福提了些自己的建议,调整了一下价格涨势,这才离开冰铺。
  这时候,时间还早,而云初中午几乎没有用餐,她找了家酒楼,和听霜主仆二人吃了个痛快。
  用完餐后,再慢慢喝点茶,暮色就渐渐沉下来了。
  云初并不着急回去,她带着听霜逛起了京城的夜市。
  华灯初上之时,会有许多小商贩推着车子来街上售卖一些小玩意儿,自从嫁人之后,云初再也没来逛过了。
  她看到了卖风筝的,心想瑜哥儿肯定喜欢放风筝,以后如果有机会一起放风筝就好了。
  她看到了卖糖人的,心想长笙肯定喜欢吃糖,她很喜欢看长笙甜甜笑起来的样子。
  她看到了卖陶人的,心想如果两个孩子也在,一定要做三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陶人……
  一不小心,云初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等天色黑透了,云初和听霜坐上陈德福安排的马车,回到谢家。
  她前脚刚进笙居的门,谢景玉后脚就来了。
  云初坐在位置上,冷淡的看着他:“夫君怎么不等我就一道走了?”
  谢景玉从她的头发丝打量到脚底,她好像和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让云初的心一点点的凉了。
  原来,为了谢家,他竟能将她一个大活人拱手送给别的男人。
  若不是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喝下那口茶后,会发生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
  原来,谢景玉从这时候就开始算计她了。
  在云家还强盛的时候,他竟然敢对她动这种歪主意,他哪里来的胆子。
  “夫人怎么会这么迟才回来……”
  谢景玉缓声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发生那件事。
  他更想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
  “我为什么回这么迟,夫君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云初盯着他,“马车送你回府,却不返回侯府接我,我是走回来的,当然费了些时候。”
  见她只是略微的情绪波动,谢景玉猜测,她应该像当年的洞房花烛夜一样被迷晕了,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所以,她并不知他的卑劣。
  他松了口气,满是歉意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忙于公务疏忽了夫人。”
  “你我夫妻二人就不必说这些了。”云初像是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担忧道,“宣武侯是接受谢家的赔罪了吗?”
  谢景玉点头:“侯爷说不再追究这件事。”
  他放弃了儿子,献上了妻子,若秦明恒还追究不放,未免欺人太甚。
  云初笑了笑。
  宣武侯挨了她一耳光,这事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