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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将屋檐砸的叮咚作响。
  寒梓瑜坐在亭子中看雨。
  “这么大的雨,还不快回屋,是打算染了风寒传给本尊?”魔尊不悦。
  寒梓瑜抱着雪狐愣愣地看着雨滴一串串砸下,将泥面砸出一个个小坑,浑浊的泥水溅在青草上,而那娇弱的花朵被雨水冲散,花瓣飘在泥水中,那一刻它的芳香它的娇美不复存在,泥水冲击着它脆弱的美,将它伪装的一切摧毁得支离破碎。
  见他不语,魔尊也没自讨无趣,挑着伞回了屋,他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远山,好似多年前一切都还是那般美好,他不知如今为何走到了这般境地。
  暴雨不歇,雨水积了两尺高。
  黄昏之际天色昏暗,阴沉沉的天压抑得令人心生悲怆。
  寒梓瑜孤身一人撑着伞走到前院,他站在大雨中,狂风夹着雨水斜斜得吹在他身上,墨白色的衣衫湿了半截。
  莲池中的荷花败了几株,花瓣飘落,有几株花本是含苞待放,在暴雨的摧残下陡然盛开。
  魔尊坐在屋里,拿起笔墨将他的背影勾勒出来。
  他记得那雨下得很大,记得前世的那些天寒梓瑜未曾和他讲过一句话。
  他嗅了一下寒梓瑜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莲叶与檀香,这是令他为之疯狂的气息。
  可他心中并不那么愉悦,前世今生还是有所不同的,这种不同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不知自己当下为何会这般想,哪怕此刻牵着的依旧是寒梓瑜的手,面前是心心念念爱入骨髓的寒梓瑜,可与前世又是不同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弄丢了心爱之人,害其惨死,还妄想重来一次。
  寒梓瑜还能是前世的寒梓瑜吗?
  “寒梓瑜,你知道吗,本尊真的很想你。”
  寒梓瑜撒开了被他牵着的手:“闭嘴。”
  “梓瑜,前世真的很对不起。”
  寒梓瑜不语。
  小船又行驶了片刻,二人感觉意识渐渐混沌,记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像是睡着了,可却还能听见周遭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五感尽失,彻底失去意识。
  ……
  “主人,你醒了?”
  北逸睁开眸子看着面前的陈设,此处是隐居之所,他扶着床头慢慢坐了起来,忽然想起来师尊,立马跑到冰棺前。
  “师尊。”
  冰棺中的人眼眸紧闭,还是毫无生机之状。
  北逸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师尊~醒醒。”
  肃清走来拉住北逸:“主人,仙尊他魂魄已经归体,可离体太久需好生静养。”
  “可是,他为何还是没有呼吸?”
  “魂魄离体有四年多,仙尊他也需要静养四年才可苏醒。”
  “四年?”北逸身子一晃,他扶着冰棺摸了摸寒梓瑜的脸颊,“再过四年,本尊都要和师尊一般大了哈哈。”
  回眸间,肃清砰然倒地,嘴角挂着血渍,渐渐化作一条小蛇。
  “肃清,肃清?”
  北逸向他灵元试探而去,妖力亏空,灵元大伤。
  他转头看着那还在燃烧的还魂草,还魂草的燃料竟然是肃清的精血。
  北逸将肃清收到空间袋中:“是我对不住你,前世今生跟着我都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如今又害得你重伤昏迷,在我身边的人,似乎就没有善报。”
  他修养了几日后,独自一人施法将师尊的内元挖出,然后又融到了师尊体内。
  如今他没有魔祟之气,没有内元依旧可以安然无恙。可没有内元他如今的身躯承载不了灵力,这灵力也无用武之地了。
  若与低中阶的妖魔斗一斗尚能取胜,若遇到高阶的妖魔,以他现在的躯体和修为怕是会身死道消。
  北逸欣慰地看着冰棺中的人,他现在也无法护师尊修养四年,倒不如送到望崖巅,那里灵力充沛,说不定能令师尊早日苏醒。
  北逸只得将寒梓瑜也一同装入空间袋,正欲承剑而行,可没了内元御剑也御不到半炷香时间便会支撑不住。
  于是他下山买了辆马车,驾着马车行驶了几天几夜,终于来到了望崖巅脚下。
  此时夜色正浓,望崖巅的防御也已打开,走正路怕是会被那些箭矢射成筛子,而且此处还有防御结界。
  正当北逸费尽千辛万苦之力,冲破万难,一步步爬上万丈悬崖时,倏然听到一阵声音。
  “公子,您快回去吧,主公和夫人已经着急了。”
  “急去吧,我不回去。”
  听着习青的声音北逸立马躲在了树后,他倒是要听听习青又干了啥事惹他娘亲生气,大半夜的还跑到望崖巅鸟不拉屎的地来了。
  “公子,快回去吧。”
  “不回。”
  “主公说今日你不回去,日后便不用回去了。”
  “回个屁,你自己回去吧,告诉老头,要我和她成亲除非我死。”
  习青怒气冲天。
  话音刚落,英风长老从天而降,立在习青身前:“你死不死的都得给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会和她成亲。”
  “由不得你。”
  “爹,你能不能别强人所难,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你叫我如何与她成亲。”
  “你个逆子,今日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