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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想了想,道:“麻雀,老鼠,还有恩…山里应该兔子鸡多些,我看进山的人,能抓到的也就是这两样。”
  萧闲当即道:“麻雀和鸡爱啄食米粮,你准备一个合适大小的盆或桶,一根树枝,一条绳子,一把米……”
  只是简简单单的守株待兔式的笼子捕鸟,仅仅是用一根棍子撑着笼子,底下撒上鸟雀爱吃的谷物而已。
  这种捕猎方式很简单也很普通,可既然这妇人守着许多的鸟,都没吃上口肉,说明这人肯定不知道,也没想到这么轻省的方式。
  “既然附近有不少鸟,你就回去试试。”
  妇人眼中精光闪闪,盯着萧闲,语气急切:“还有呢?还有别的办法吗?”
  “贪多嚼不烂。”萧闲道:“别的方式可就要复杂些了,别到时你一个都没记住,这方法你先用着,别的,等你抓不到鸟了,我再教你。”
  “行吧。”妇人有些失望,但竟然还挺好哄,站起来兴冲冲地就带着孩子走了。
  还是翻墙离开的。
  萧闲哄走了人,放下心,继续又沉心修炼了,这次眼一闭,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没有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时,门口才传来动静。
  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锁的声音。
  楚三回来了。
  对方径直往他这屋来,进来就问:“睡了?”
  “没。”萧闲听见他在房间里走动、翻箱的声音,回道:“楚小哥,你院外是不是有棵树?”
  “是,有人来?”对方在黝黑的屋里翻了翻,翻到了东西站起身,往桌边凳子上一坐,一点猩红亮起,不多会儿,屋里燃起了油灯昏黄的光。
  是对方在用火折子点油灯。
  “恩,一个妇人,想来偷你的鸡。”萧闲道:“不过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偷了。”
  灯亮,照亮了屋子,也照出桌上多出的几个大纸包。
  “哦?”楚三在昏黄的光影下,饶有兴致地问:“不会再来?”
  “恩,她似乎很馋肉,我教了她一点简单的捕猎方法,不过恩人…”
  萧闲毫不犹豫地把女人卖了:“她似乎对你天天有肉,他们家却吃不上有所不满,并认为你住着他们家房,又是帮了你忙的亲戚,应该…”
  顿了顿,萧闲还是把那个词说出来口:“孝敬他们一些肉。”
  楚三眼睛眯了眯,烛光下那有些模糊的脸显得很是秀致,锋芒的眼,带着沉默疲惫的姿态,在烛火的映衬下,分外朦胧美丽。
  他说:“她这是替当家带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萧闲不知道楚三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回答:“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带着孩子过来的,那孩子说他爹不让他们来,是妇人自作主张。”
  萧闲对此事是觉得不该隐瞒的,照妇人所说双方家里是亲戚,楚三还住着对方的房子,联系紧密。
  他不知道其中详情,但知道如果放任不管,今天只是想着过来偷个东西,而来日指不定会酿成更大的祸端也说不定。
  因此,他早日告知对方,也好让对方有所准备,有充足的时间去理清、解决这件事。
  “知道了。”楚三应了他一声,然后食指勾上那串药包的捆绳,道:“这是你找安医师要的熬制药,我今天去镇上卖山货时顺手给你带回来了,我去给你熬上。”
  “恩。”
  楚三随即转身而走,一边道:“你的药膏还差药材,还得等几天。”
  萧闲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心下对楚三和那安医师的关系有些琢磨。
  两人好像特别亲近,昨天他和安成都没和楚三提过换药的事,今天楚三回来却带了他的新药…
  诚然有可能是因为两人碰巧遇见的原因,但萧闲昨天给了安成新药方,对方还要忙着给他配制这么几大包新药的情况下,安成会悠闲地乱逛?
  安成大可能是在那个病舍里的,而楚三能被委托送药,要么是在人病舍旁边卖东西,要么是特意去找了安成一趟。
  基于安成叫楚三那种亲近小名,萧闲觉得两人至少也该是认识多年的好友或者长辈啥的。
  就像他的师妹从来都爱叫他大猪蹄子,天知道他只是每年鸽个几次师弟师妹的每月丹药份例的时间而已!
  今天楚三的吃的菜有了改变,汤是由某种肉排骨煮的,蔬菜是小青菜,煎得还是熟过头了,但不焦了。
  一眼看去,进步不小。
  楚三一筷筷地将排骨夹起,看得出这次是去了腥的汤,楚三吃相一如既往斯文端庄,但比起昨天那吃得快赶上生吞的吞咽咀嚼速度,楚三吃饭速度明显放缓了些。
  萧闲想起白天时忽然一念闪过的事,问楚三:“楚小哥,你经常上山打猎吗?”
  他记得那妇女说,楚三天天上山带回猎物,天天有肉吃。
  楚三咽下一块肉,将骨头放到托盘边缘,回他:“是,每天都去。”
  萧闲听了,心里有些想法,他道:“那楚小哥你上山时,能顺便再替我留意一下药材么?”
  “药材?”楚三看过来,有些诧异。
  “是,原本我请安医师给我准备的药方和现在不同,实在是有些药,安医师那边并没有,我才只能退而选用这副药。”萧闲道:“目前这副药药效较慢。”
  “而效果更好的药材主药,这大白山里是有的,只是不算常见。”但也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