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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位仔毫不在意形象地张开大口,打了个可以把拳头吃下去的哈欠,然后脑袋摇摇晃晃地靠近楚兆年……
  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推回来,“哐当”一声撞到玻璃窗上。
  向延序掀起半边眼皮,委屈巴巴地瞄对方一眼,眼白还布了些血丝,看起来红通通的。
  然而,铁面无私楚大人双眸阖紧,没给人留半分情面。
  还在生气啊。
  向延序心想,不死心地悄咪咪再次凑近去,厚着脸皮轻声说:“别生气了,不就是养只狗狗吗?我不当了还不行了嘛。”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下车。”楚大人深吸一口气,仍是闭着眼睛,寒声说。
  向延序半点不恼,“那可不行哦,我滚了,你就没cp了。”
  “什么任务啊?”这头乔嘉益打断向狗的低语,嗷嗷打了几个哈欠,伸几个懒腰,坐起身问。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工作人员表示很满意,回答说:“今天的任务就是教大家观赏和学习潮剧,通过老师的指导和教学,各组将完成一部潮剧汇演,展示给村民们看!”
  “啊?”四人顿时清醒了,脸上写满惊恐。
  乔嘉益尖叫道:“这这这会不会太赶了啊?”
  “放心,老师很专业,节目组要求也不高,能唱出一出戏就好了。”
  这要求还不高?王安可颤颤巍巍说:“可、可我们也不会潮汕话啊。”
  向延序眉毛微微挑起,“这潮汕话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工作人员笑了笑,回答:“放心。节目组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提前跟老师那边打过招呼,大家可以用普通话来试试。”
  “你们节目组还真是用心良苦。”楚兆年一开口便是冷漠的调调,嗓音还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显得有些低沉,压迫感更强。
  工作人员愣住一刹,硬着头皮说:“谬赞、谬赞了。”
  车大概开了三十分钟,来到一幢古香古色的艺术馆门口。
  向延序刚拉开门,就看见不远处顾晓梁渔他们已经下车了,站在场馆门前观望。
  “来,小心头。”他手背抵住车门顶端边缘,对正在下车的楚兆年献殷勤。
  不过,王子殿下才不会在意,迈开长腿直接落地,半个眼神也没给到车夫。
  楚兆年今天披了件有点长的薄风衣,走两步衣摆就会飘,分明又酷又煞,却偏偏让他穿出了谪仙下凡的味道来。
  大概是那张全年无笑的厌世脸做出来的功劳。
  “不热吗?这样穿。”黎梨子问。
  梁渔在一旁直笑:“他这叫要风度,也要温度。”
  楚兆年剜了他一眼,梁渔毫不畏惧地回对方个吐舌鬼脸。
  “这里,就是大家接下来要学习潮剧的地方。”大家进了门,随着凉气扑面而来的还有姜pd的声音。
  接着,大家扭头便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墙边贴着无数张照片,从黑白画质一直到五彩,每一张都在记录潮剧的发展历程,格外壮观。
  除了照片,还配有文字介绍,楚兆年小声低吟:“1993年,首届国际潮剧节。”
  “走向国际了,真厉害。”向延序隔着玻璃点了点上头张牙舞爪的小人,发自内心感到自豪。
  楚兆年罕见地没有挖苦他,“打破语言和文化的隔阂,确实很优秀。”
  “诶,你们快来看这里!”乔嘉益突然大喊。
  一干人围上去,发现墙上竟然挂了张将近一米高的脸谱!
  脸谱上,鲜明艳丽的色彩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黑白线条在赤红的底色上弯弯绕绕,勾勒出面部线条,莫名有种昭彰刚硬的力量感。
  “英歌舞脸谱?”顾晓对着墙上的字,一个个念出来。
  “英歌舞?”梁渔从来没听过,“这是什么?”
  “一种传统舞蹈。”楚兆年突然开口,大家都回头看他。
  他双臂交叉,徐徐解释道:“我以前学舞蹈的时候听过。英歌舞,好像是结合了武术和戏剧的民间舞。对于它的由来众说纷纭,其中最典型的说法,就是英歌舞与《水浒传》关系非常紧密。”
  “年轻人你知道的很多。”走廊那头走来个老人家,一身深灰色禅衣,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丝毫没有年过半百的龙钟老态。
  走进看,发现他精神头也很好,瞳孔清澈,伸出指头点点那脸谱,“现在啊,知道英歌舞的年轻人已经不多咯。”
  工作人员赶紧介绍:“这是艺术馆的馆长刘大师,他也是非遗潮剧的传承人。早些年领着戏班子闯遍大江南北,上过无数次台,也拿过不少奖。”
  闻言,大家对刘大师肃然起敬,纷纷点头鞠躬。
  刘大师乐呵呵的,笑着摆摆手,“我年纪大啰,跳不动啰。”
  “有人能来学习,我真的很高兴。”他补充说,抬眸时眼里隐隐含有水光。
  在刘大师的介绍下,大家听到许多潮剧历史,其中有艰辛苦难的,也有骄傲辉煌的。文化在历史的长河慢慢流转,走到今天竟变得衰落。
  向延序感触颇深,一手揽过楚兆年,坚定道:“刘师傅,我俩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弘扬中华传统文化。”
  “我们也会好好学的。”乔嘉益紧随其后。
  刘大师很满意,带着大家走进舞蹈室,去和老师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