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回答说:“内伤有点严重,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因没有及时处理还有些感染,人也得了风寒,一时半刻死不了就是了。”还好有金蚕蛊护着了他的心脉,才不至于让他的内伤太严重。只是也需要精心的调养上一两年才行。
“阿雪,我没事的。”言冰云看着江雪皱着的眉头,是想要开口安慰的,只是他性子内敛,又有外人在,一些温情的话,他实在也说不出来,只能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江雪对上言冰云的眼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安和忐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有我在,当然不会让你有事。”
言冰云也没想到江雪会是这么一个反应,顿时耳尖通红的缩了回去。
范闲虽然对于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表示牙有点酸,不过听着江雪的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他真的怕言冰云有个万一,不然的话依照江雪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事?虽说咋一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细细算起来,却都是他的锅。
不管他承不承认,长公主李云睿都是他未来丈母娘,他未婚妻林婉儿的生母,而言冰云之所以会被长公主出卖,为的还是陷害他,再往上追究起来,言冰云之所以会被派到北齐来,还是因为他。
说起来说去,都绕不开他。
他几乎都可以肯定,只要言冰云有个好歹,江雪百分百的会对他下手,而且说不得还会牵连范家。
和一个会医术又会毒术的大宗师为敌,他还没疯呢。
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点背?难怪祖母说,京都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范大人,我要给冰云施针,烦劳你先出去。”江雪开口说道。她家小言公子的身体可是她一个人的,哪怕是男子,也不能看。
范闲一听到这话,麻溜的就走了出去,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小范大人,这小言大人的情况如何?很严重吗?”王启年看到范闲出来,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范闲道:“身上都是伤,你说严不严重?”换句话说言冰云的伤势还是很严重的,不过想也知道,言冰云是南庆派在北齐的间谍头头,被抓了,那还不是往死里整治吗?
王启年听到这话,惊了一跳,忙问道:“那小言大人没事吧?”本来还以为找到言冰云,来北齐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一半了,等两日就可以回去了。
他夫人和女儿可还等着他回家呢。
“沈重那个人,你也和他打过交道了。你觉得言冰云落到他手上,会让他好过吗?”范闲凉凉的说道。
王启年连忙摇头,这怎么可能?
“这不就结了吗?”范闲开口说道,“不过嘛,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小言大人福星高照,有江姑娘在,他没事的。等过几日,了结了肖恩的事,拿回国书,我们就能回去了。”
“那这就太好了。”王启年欢喜说道。
……
“阿雪,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范闲出去后,言冰云其实一直都在等江雪开口问他话,但是等来等去,都没有,在江雪跟前他引以为戒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还是先开了口。
“有是有,不过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江雪开口说道,“……至于其他的,等你略好些,我们在一一清算也一样,反正你人都已经找到了,又不会跑了。”
言冰云:……
言冰云身上的伤口很多,不过也看得出来,大半都已经被处理过,虽然上药的手法很是粗糙,基本上就是直接把药倒在伤口上,但看的出来所用的药却十分不错。
不过想到沈婉儿,江雪也就明白了。
“你和沈婉儿是什么关系?”江雪了解言冰云,他是个克制守礼的人,既是和自己有了婚约,决计不会再去招惹旁人的。不过同样的,他也愿意为大庆付出一切,若是真的到了情非得已的地步,他们的婚约,他也是能舍弃的。
言冰云忙道:“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喜欢你。”
虽然清楚的知道江雪绝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格,但言冰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才行,“先前,为了刺探军情,我是应过她两次约,但从来也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后来,察觉到她的心意,也早早的和她说清楚,家中已有父母为我定下的婚事,让她另觅良缘。”
江雪对小言公子的品性还是很相信的,所以他一说完,就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言冰云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
“你和范大人先谈,我去寻江霖。”江雪看着明显是有话要说的两个人,十分识趣的站起来身,如是的开口说道。
她对这些政事没有任何的兴趣,反正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回事。
一直看着江雪出了门,范闲这才看向言冰云,虽说他在去京城的路上碰到过言冰云,不过那时他在车里,不能出来,自己也没有看到脸,如今看来,果然不愧是被誉为京都城第一世家公子的人物。
确实有这个资本。
“你是使团的正使?”不等范闲先开口,言冰云在打量了范闲后,问了一句。
范闲点点头:“如假包换。”
言冰云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范闲,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派范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