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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家来了,”地里干活的人看见宁澜都纷纷打招呼。
  “哎,我没事儿,你们忙,”宁澜有时间了,带着小黑来地里转了一圈,荒地周围一条半月形的河流,是山上的一处水源和村中的水源同时引过来的,河边已有很多小花小草发出了芽。
  地面的野草和石子早就除干净了,宁大旺订了十几把新锄头,从年前就让有力气的人挖地,其余人清除地中错综的草根树根,这里是最艰难的,这一步完成之后才可以用沤的肥料肥地,然后栽种。
  从荒地那出来,宁澜又去了张叔那里。
  “张叔你们进山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自身最紧要,其他的都不用管,”天气暖和,是育梨树苗的时候,宁澜每次来都要再三交代过安全问题才安心。
  嫁接梨苗的母树是张振父子二人在山里精心挑的,离村里稍远,嫁接一次要费很大的劲。
  梨树苗用的又多,任务繁重,张叔张振怕荒地开好了没苗栽种,常让张松来打下手,宁澜也给开了工钱。
  栗子树长势都极好,发出了嫩芽,有八颗板栗树 5-6 月就迎来花期了,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大旺哥,张叔,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府试宁澜要和李小墨带着俩孩子去州城,又得一段时间不在家,临出发前特意把大旺哥和张叔叫了过来,把这段时间所需的花销给他们。
  “放心吧,开荒的事有我看着。”
  “栗子和梨树有我们你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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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去州城宁澜没有惊动张九如,托秦正的人在青州租了个小院子,距离考场稍远了点儿,但是清净,宁澜四人提前半个月就到了。
  罗明远在州城的一家私人书院求学,听说宁澜几人到了特地趁休沐过来了。
  罗明远已经考过童生了的正在准备院试,宁磊和李小书拉着他问了很多,他都仔仔细细地说了,说词上也很小心,尽量排解他们的紧张情绪。
  “明远一会儿一起吃饭,我们好久不见了,”宁澜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买食材了,这半个月吃食上得万分小心,宁澜便决定自己做饭。
  毕竟不是家里,宁澜只做了简单的家常菜,肉末蒸蛋,家常豆腐,素炒时蔬,香菇鸡块,莲藕排骨汤,几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顿。
  “表哥,你做饭太好吃了,”罗明远吃了几口好吃的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不知道我们书院做饭不好吃就算了,每次师傅打肉菜时手都要抖好几下。”
  “那你多吃点儿,”宁澜给他递过去一碗莲藕汤,他挺喜欢罗明远这样的,他们村里有的人知道他下厨都嗤之以鼻的很。
  “多谢表哥,”罗明远吃的打了个嗝,笑道,“要是被老师知道我这个样子,该罚我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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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当天宁澜和李小墨把俩孩子送到考场,卯时一刻才让进场,他们来早了就站着等。
  “宁磊你怕不拍?”李小书和宁磊互相拍着双方的手臂活动筋骨,四月的早上还有点凉意。
  “不怕。”
  “我也不怕。”
  旁边的学子起初还觉着两人的行为不雅,后来发现动动会舒服很多,也都小幅度的活动起来。
  到时间了就有执灯小童带领着前往各个考场,考场门口经过仔细的搜身检查后方能进入考场。与县试不同的是,府试除了考引之外,其他东西一律不得带入,都由考场统一提供。
  府试共考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其中前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连考两天。
  帖经主要考考生的记忆力,杂文考察考生的书法和习作能力,策论主要考察考生对法律、时政、吏治等方面的理解和观点。
  府试期间考生不允许出考场,但每天可以休息三次,有人送饭食、清水和棉被。
  宁澜和李小墨回住处等着,两人突然多了一层身份,面对面还有些尴尬,宁澜便往外边撵人,“笑笑现在做的吃食点心都在往药膳的方向靠,你出去看看。”
  李小墨就去城里转了,他不是个傻的,知道宁澜的用心。他自己种植药材,这一点是能和笑笑互相扶持的,等小书来州城求学,他也能带着笑笑在州城开个药膳铺。因此几天时间,转了不少的吃食铺和医馆。
  考试结束后宁澜做了清淡的吃食,李小书和宁磊元气大伤,喝了两碗粥,就睡的不省人事了。府试规模小,一般三五日就放榜,正好这几日让俩人好好歇歇,等结果出来了他们再回去
  放榜那日榜前一早就围了很多人,宁澜他们挤不进去,就找了一家茶楼慢慢等着。李小书和宁磊急的坐不住,也无心喝什么茶,还是下去往人堆里挤了。
  “中了,中了,”不过一会儿俩人就衣冠不整的回来的,李小书高兴说道,“吓死了,宁磊的名字我在中间就看到了,快看完了才看到我的名字。”
  “恭喜你们,快来吃点心,”宁澜点了好些吃的,不吃浪费了。
  “真厉害,”李小墨罕见地夸了弟弟一次。
  两个人读这几年书能顺利考过要归功于宁致文。宁致文培养的学生多,教导上很有方法,又对考试的规则烂熟于心,考前押了几道题也中了两道。
  策论上这次宁磊占了便宜,出的试题正好是和水灾相关的。
  宁磊在这批参加考试的学子中年纪已经算小,可州案首竟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叫罗青成的,一时名声远扬,被整个青州称作天才。州案首也不用再参加院试,可以直接获得秀才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