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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受罪,真的,”宁澜不小心触碰到张九如的手,被张九如紧紧握住了,两人十指相扣,听着彼此的心跳。
  “你今年也 20 了,可有说亲?”
  “我不会成亲的,九哥呢?”
  “我也不会成亲。”
  “那你家中?”
  “无碍,我弟弟多,我也不回去招他们的眼,眼不见心不烦,”张九如断袖之事家里早知道了,打过骂过就把他赶出家门了,仕途上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走的,家中不出一分力不说还暗暗打压。
  “今年过年我来青州和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不许失约。”
  等宁澜睡着,张九如看了他好久自己才合眼睡去。
  次日宁澜醒来,张九如又去忙了。宁澜留下一封书信,嘱咐他万事小心,也离开去找宁磊和秦正几人了。
  返程路上流民更多了,秦正几人多了万分小心,晚上也是两人一轮换着睡觉的。
  终于平安到家,宁澜拿出五十两银子付给秦正,秦正收下了歉意道,“兄弟们也要吃饭。”
  “我懂的,秦大哥,你们雪中送碳的情谊,我记下了,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宁澜必不推辞。”
  送别秦正,宁澜便去了三爷爷家。三爷爷这才知道宁澜去了州城,气到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转过身不理他了。
  宁澜把他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三爷爷,建邦叔,官府打算把流民分别安置在没有受灾的村子,我们村应该也会安排。”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宁建邦叹道,“官府应该会先来人。”
  宁建邦并不是不愿意接收流民,只是流民没有土地,若是踏实肯干的还好,就怕来了偷鸡摸狗的,闹的村里不安宁。
  晚饭笑笑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这十来日,笑笑茶饭不思,本来见着宁澜和宁磊该高兴的,可看他俩出去一趟又黄又瘦的回来,就笑不出来了。
  “叫你担心了,”宁澜给笑笑夹过去一筷子菜。
  “姐姐吃肉,”宁磊也学着夹过去一只鸡腿。
  “今年我带你们去青州过年,青州可大了,到时笑笑想买什么衣裳什么胭脂随你买。”
  “我攒的钱也都给姐姐。”
  宁澜和宁磊这一唱一和的,笑笑才露出笑脸。
  饭后宁澜又带宁磊去了宁致文处,宁致文应该也是担心张九如这个学生的,宁澜把张九如的近况都说给了他听。
  宁致文听完放下不少心,看向宁磊,“这十几日没有读书,就把你一路上的见闻和感悟写两篇文章交上来吧。”
  “知道了,老师,”宁磊乖乖应下。
  ......
  天气放晴,一切恢复如常,学堂开学,作坊复工。
  地里庄稼淹坏了不少,村民们都忙着补救,宁澜的栗子树也淹死了几株,只好再嫁接几颗栗子苗补上。
  7 月底,官府来核查了洞溪村的空屋数量,于 8 月安置过来十余户流民。
  这些流民官府每户都给了安家银子和粮食,并发布了十年内开出的荒地不收税;民户个人财产区域不得砍伐,其他都可自行经营等一系列政策。
  此外县里修堤修路,大兴土木,都由灾民代工,好帮助灾民早日度过难关。
  李小墨也回来了,他在防治瘟疫中立了功,军中要嘉奖他,李小墨提出想回家照顾年迈的爷爷,军中虽不情愿还是放行了,并把李小墨安置到流民队伍中,由官兵一起护送回村。
  宁澜听说李小墨到家了特地送过去两坛桃花酿,“改日和小书来我家吃饭,我把我弟弟妹妹介绍给你。”
  “好,”两人相视一笑,好友的默契尽在其中。
  去镇里的路还有一段被冲坏了,宁澜最近就天天在家待着,空了做些碰糖在村子里卖。
  碰糖是麦芽糖做的,小麦水中浸泡一夜,平铺在垫了一层纱布的蒸笼上,一天洒两到三次水。等小麦的嫩芽长到 4 厘米高,糖分最多的时候,把麦芽起出来清洗干净剁碎,和蒸熟的碎米饭拌匀发酵。
  发酵完成过滤出的汁液,大火熬煮到冒大泡再转小火,直到糖液提起流下呈倒三角的状态就熬好了。
  熬好的麦芽糖不那么烫手的时候,揉成长条扯开对折再扯开,这样来回重复上百次,直到手中的麦芽糖变成奶白色并呈现出清晰的纹理就好了。做好的碰糖切成小块儿,再撒上一些熟糯米粉防止粘连。
  碰糖看着硬硬的,实际上吃起来软软的,又软又甜,吃完整个人心情都很好。
  宁澜把摊子摆在家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卖着,一文一块儿的糖家家不是天天都买的,宁澜也就是做出来甜甜嘴,不指望赚钱。
  小书和小墨过来的时候,宁澜准备的都是家常便饭,几人吃完饭坐着聊天。
  李小墨还要继续行医,同时家里的几亩地要种成药材。李小书则是继续读书,若是过两年能考上秀才,李小墨就要把他送去外面求学。
  李小墨虽说不出读万卷书行万里里的话,但是知道走出去才能看到天地之大,而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小小一隅里。
  “宁澜,宁澜,有官府的人找你,”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吵吵嚷嚷的。
  宁澜出门先看见一队官兵,后面还远远的跟了好多人。宁二叔一家也跟在里头,宁安考中童生之后再往上考就不中了,这几年一直不怎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