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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承还是一贯风流公子的做派,刚进村就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嗨,这不值当什么,”刘承喝了一口冰饮压嘴里点心的苦味儿,变着法儿的夸自己,“想当初,哥哥真是慧眼如炬呀,发现了你这么一个宝。”
  宁澜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放心吧,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儿拿货都是头一份儿的,别人保管越不过你。”
  “哈哈哈,哥哥就喜欢和你交道,爽快,聪明,一点就透。”
  底层老百姓生活不易,货郎和小贩来,不管要多少,宁澜都是按 13 文一斤的价格给的,刘承那边宁澜和宁建邦几人商议过后,每斤主动降了一文钱。
  大客户就要有大客户的优待,买一百斤和买一千斤酱油的价格不同,买三千斤和买一万斤的价格自然也要区分。
  至于作坊里的工人,宁澜会定期把酱油当福利发下去,当然工龄得达到一定的标准。
  若是作坊里的工人想另外买,走 15 文一斤的内部价,并要登记,防止替其他人代买。一旦发现有人代买,就会被赶出去。
  四月份,正是作坊里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秦大哥抱了个大胖小子,取名为秦春山。秦大嫂生产完秦大哥只在家陪了两天,小春山的满月酒也往后推迟了。
  等作坊没那么忙了,秦大哥才给小春山办了一场酒,村中来了不少人,把秦大哥家的院子挤的满满的。
  宁澜去镇上打了一对儿银铃铛,给小春山挂在脚踝上,春山小脚一动,铃铛就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春山可喜欢这串儿铃铛了,铃铛一响就咯咯的笑,”秦大嫂抱着小春山满脸幸福,手肘又悄悄戳秦大。
  秦大开口,“宁澜,多谢你了......”
  宁澜笑着打断,“不用说了,秦大哥,我都懂的,你们和我还见外什么!”
  “宁澜,你的情我们一家都会一直记着的,”秦大嫂认认真真对宁澜说了一句,之后去逗弄怀中的娃娃,“是不是呀,小春山,你长了也要对澜叔叔好知不知道。”
  小春山懵懂的睁着大眼睛,小腿儿乱蹬,滑稽样子惹的几人哈哈大笑。
  宁澜很久没有这么空闲的时候了,吃完席没和人过多寒暄就回家抱着小九儿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
  “哥,你起了,”宁磊正在院子里读书,他每天都是起的最早的。
  “嗯,昨天睡的早,”宁澜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好久没给你们做饭了,我做饭去。”
  “谢谢哥。”
  宁澜熬了一锅糙米粥,熬粥的时候顺便把咸鸭蛋和茄子一并上锅蒸了。
  菜园里摘了几颗菠菜切碎,加面粉、盐、鸡蛋和水调成糊糊煎成饼,蒸熟的茄子冷却后撕成条用蒜泥拌了。
  宁澜吃粥爱就咸鸭蛋,他对咸鸭蛋的执念来自于汪曾祺先生的一篇文章《端午的鸭蛋》,书中写道: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
  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咸鸭蛋,蛋黄是浅黄色的,这叫什么咸鸭蛋呢!
  宁澜那时候搜了好多资料才会腌高邮咸鸭蛋,自此吃咸鸭蛋也不再切开了,而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
  “还是哥哥做饭好吃,”笑笑一边吃一边说,“哥哥太忙了,要多注意身体。宁磊也是,不要一个劲儿的读书,太极拳都偷懒不练了。”
  “哪有,”宁磊小声对笑笑抱怨,“笑笑姐你怎么能告我状呢!”
  宁澜敲敲宁磊的头,“还不是对你好,以后再偷懒不练拳,就不叫笑笑给你饭吃。”
  “知道啦,”宁磊端起碗呼噜呼噜地喝粥。
  吃完早饭,一家人又各自去忙了。
  第23章
  因着酱油作坊生意红火,洞溪村每日都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清酱油这种东西,至少在十里八村已经成为一部分人的日常调味了。宁澜去镇上看过,已经出现不少冒用清酱油的调味品了。
  刘承家生意做了多少年了,商业嗅觉自然比宁澜敏感,他家的酱油一开始就打上了“刘记”的名号,镇上很多人只认“刘记清酱油”。
  刘家主营调味品那一支,又专门成立了一个商队,往外边送这酱油。
  作坊这边,因为官府要收税查账,宁澜宁建邦四人在一起商议后,请了个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叫张知,在镇里人缘口碑皆不错,他前东家举家迁走了,正好在找活计。
  作坊如今每日里琐碎银子进出也不少,有专人去管宁澜他们也省心不少。
  “东家,宁小东家,”这天宁澜刚忙完准备走,就被张知叫住了。
  “张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东家,明日该对账了,我提前知会你一声,”账目敏感,张知每月一定要和宁澜对一次账的。
  “知道了,张先生,明日我早早过来。”
  作坊稳定之后,秦大哥接下了宁澜原先配比的工作,宁建树负责采购并管着其他琐事,两人每月另有月钱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