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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肉剁块儿泡出血水,热油里翻炒变色加酒炒干,再加入葱、姜、蒜、茱萸炒香、黄豆酱翻炒均匀,然后把泡香菇的水倒入锅中没过鸡块儿,最后香菇切丝扔进去一起煮,水烧开后,转中小火焖半小时左右,待锅中汤汁浓稠,加少许盐和糖调味出锅。
  李小书的饭量宁澜是知道的,又炒了一块儿熏好的野猪肉.再拿白萝卜去皮切丝,热油炒软后,加开水煮了一锅白白的素汤。
  “哥哥,我就给你说澜哥哥做的饭好吃吧,”李小书正拿焖鸡的汤汁拌米饭吃,嘴巴没一刻空闲。
  “嗯,”李小墨一如既往的话少,只不过碗中的饭已添了两回了。
  宁澜笑着夹香菇吃,他焖煮鸡时习惯把香菇切丝,吸满了汤汁的香菇丝又鲜又辣,比肉还要好吃。
  宁澜吃的差不多了停下筷子,舀了一碗萝卜汤慢慢的喝着,煸炒萝卜丝时宁澜加了姜丝去掉萝卜特有的腥气,少许盐调味就能衬出萝卜的甘甜。
  冬吃萝卜夏吃姜,冬日里人们吃的多,动的少,萝卜能清热化痰,消积除胀,温补身体再好不过了。
  天气冷,萝卜汤在火上“咕嘟”着冒出白色氤氲的雾气,宁澜看着吃的欢快的李小墨兄弟俩,心中异常满足。
  冬日里就是要吃吃喝喝,中午三人囫囵休息一会儿,宁澜又做了糖油粑粑。宁奶奶原来经常做糖油粑粑给他吃,外面焦焦脆脆,里面软软糯糯的,而且一点也不甜腻。
  糯米粉加温水搅拌至没有干粉,再揉五六分钟成细腻的面团,松弛半小时,揪出大小相同的剂子搓圆按扁。黑糖热水化开,倒入冷油中,小火煮到黑糖冒泡,沿锅边慢慢放入糯米团,不停搅拌,直至糯米团都飘起来再开大火煮到每一个糯米团都均匀地裹上的糖浆。
  裹糖浆这步最难,宁澜小心翼翼地盯着锅中的变化,不敢错眼,手上搅拌的动作也不能停,待糯米团都变成金黄色,厨房也充斥着焦糖的甜香味,糖油粑粑算是做好了。
  做好的糖油粑粑每一个拿起来都能拉出细细的糖丝,糖浆略微凝固时入口,外脆里软的口感就出来了。
  “不行了好饱,”李小书摸着滚圆的肚子,“我觉着我歇歇还能继续吃。”
  李小墨竟然也在一边默默点头。
  “想吃你们随时过来,反正我就一个人,”宁澜倒不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那么夸张,只是他舍得用糖用油罢了。
  今天是年三十儿,晚上李小墨两兄弟要和家人吃团圆饭,俩人又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两兄弟走后,宁澜窝在被子里有些意兴阑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九儿的头,胡乱想着做糖油粑粑剩下的一大碗油怎么用掉,果然不管如何过年总能想着如何吃吃吃吃吃。
  ......
  “宁澜,在家不?”傍晚时分宁守信端着一筐子吃的过来了,“家里包的野菜荤角儿,爷爷叫我给你送过来一些,明早煮着吃。”
  “角儿”就是现代的饺子,宁澜原来家里年初一早上也有吃饺子的习俗,他忙接过道了谢,把剩下的糖油粑粑包好让宁守信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子吃。
  大年初一,宁澜被不绝于耳的爆竹声炒醒,探身看向窗外天还黑着,宁澜又躺回去眯了一会才起身。
  爆竹之声,可以驱魔、辟邪、消灾,家里富裕的年前都买会买上几挂鞭炮,不富裕或不舍得这个钱的就烧竹子,竹子燃烧时也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推开门宁澜才发现外面纷纷扬扬飘着鹅毛一样的雪花,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踩起来咯吱咯吱作响。
  宁澜披着棉衣哆哆嗦嗦地跑到厨房煮了一碗饺子吃,饺子是晒干的野菜和猪肉一起调的馅儿,野菜的清香和肉搭配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饺子,又喝下一碗热热的面汤,宁澜身上才暖和起来。
  洗漱一番,宁澜换上一身月白棉袍,头发也用月白色发带束好,干净利落,长身鹤立。
  棉袍是宁澜特意挑的布料请山伯娘做的,他不喜欢颜色重的衣服,尤其是冬天看着死气沉沉的。
  山伯娘针线活好,针脚密密的,内里的芦花织的也密,叠了好几层,这棉袍穿起来轻便暖和,还不显臃肿。
  小九儿扔在呼噜呼噜地睡着,屋里晚上烧着火盆,小九儿爱睡在宁澜脚边,压着宁澜夜里每次翻身都得先把小九儿挪开。
  “快长快大,”宁澜在小九儿爪子下压了一枚小红封,又添了干柴,关好门出去拜年了。
  天还未大亮,因着地上厚厚的积雪看路是不成问题的,宁澜在家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宁二叔家。
  经过前两回事爷爷奶奶越来越不待见他了,宁二叔宁二婶看着他没什么好气,宁澜也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地磕完头就走了。
  古人重视礼制,长辈对晚辈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前事会被人慢慢遗忘,如果宁澜不来,以后人们只会记得他不尊长辈。
  “堂哥,新年快乐,”倒是宁安追出来给宁澜拜了个年,好似之前的不快没有发生过一样,宁澜草草回了个同辈的礼。
  雪还在下着,丝毫不影响人们过新年的心情,路上大人小孩儿已经不少了,三三两两笑着寒暄。
  平日里泥巴里打滚的小孩儿,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打扮的年画娃娃一样,手里提着花灯,又喜庆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