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都感伤了起来。
郑玉洁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忠诚的,以后你该和谁玩就和谁玩,不用顾忌到我的。”
萧小洒听后蹙了蹙眉,还想说些什么。
郑玉洁已经提前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吗?我们现在就走吧,再说下去,今天恐怕都玩不到什么了。”
郑玉洁都这么说了,萧小洒也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但是,之后的几天里,带着郑玉洁游玩,萧小洒一直想找机会把那天没说完的话说完。
郑玉洁却始终没给她这个机会,每次都是在萧小洒开口前,就找别的话题给打断了,这让萧小洒很是苦恼。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两人最后一次玩耍,是在北城附近的一个雪村。
雪村里有一个滑雪场,因着马上要过年了,那里都没什么人的。但郑玉洁不太会滑,萧小洒就耐心地带着她。
最后一下冲下来的时候,郑玉洁尖叫一声快要跌倒了,萧小洒马上冲上前想要护住她。
但是没护住,萧小洒反被郑玉洁垫在了身下,两个人的脸挨得近近的,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萧小洒突然动了动嘴,郑玉洁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了,就怕两人会情不自禁有什么越矩行为。
郑玉洁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雪,萧小洒也跟着拍了拍掩饰尴尬。
见郑玉洁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萧小洒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她马上主动找话道:“玉姐姐,你一定是累了吧?我现在就去开个温泉房,让你早点泡完了澡休息。”
说完,穿着臃肿的萧小洒就小步子跑掉了。
“洒洒……”郑玉洁只能看着她像企鹅的背影,喃喃地喊了一声,但萧小洒很快就跑不见了。
直到,郑玉洁也离开滑雪场,慢慢走入了雪村里面,刚一进入主干道,就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
“哎哟,真是惨,整个身体都被卷入车轮下面,压得胸腔都喷出血来了。”
“司机也是倒霉,谁叫那个人突然冲出来,赶着投胎样跑得急。”
“特可怜一小孩,父母得哭死……”
郑玉洁听到这些话,心肝都要碎了,她无措地拉着过往的人问:“什么小孩啊?什么车轮?都在哪儿啊?”
只是问着,她就簌簌落下泪来,看着哭得挺伤心的,路人就好奇地看了她两眼,随手给她指了路:“在那儿,那个位置。”
郑玉洁看着不远处围着的人堆,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
她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就看到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脸被布蒙着了看不清,但是身上穿的外衣牌子和萧小洒的一模一样。
其实,卖滑雪服的有名的牌子就那几个,撞衫是很寻常的事情,只是郑玉洁此时被恐慌冲昏了头,硬觉得躺地上的就是萧小洒。
“洒洒!洒洒……”她喊得撕心裂肺,就要冲破警戒线上前去,但是被周围的人给拉住了。
郑玉洁做了此生最没有形象的事情,她居然为了看看洒洒,都要和拦她的人打起来了,像疯婆子那样又哭又踹的:
“你们凭什么拦着我?凭什么不让我看洒洒?洒洒,我的洒洒……”
围观人群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地上那个人是她的谁?”
“不知道,可能是妹妹吧。”
“不!她不止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郑玉洁说着,急痛攻心,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刚订完房的萧小洒走出来找郑玉洁,见道路上围了那么多人,她就想要过去看看,还拉着人打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人被车撞了,家属在那里哭得快休克了……”
“啊!”萧小洒就听不得这种惨事,就打算上前安慰下家属的。
哪知道,萧小洒拨开人群,见到的就是毫无形象坐在中间大哭的郑玉洁,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玉姐姐?”
此时,听到身后人群里疑似传来萧小洒的声音,郑玉洁不敢相信地转头后望,还真让她看到了萧小洒那张脸,但她不敢动,就怕是假的。
直到萧小洒跑到她的身边来,想要扶起她:“玉姐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呀。”
郑玉洁这才抓着萧小洒的胳膊,委屈地说:“我、我没力气了。”
萧小洒只能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郑玉洁打横抱起来了。
正好这时救护车赶到把伤者拖走了,围观人群也散开了。
萧小洒把郑玉洁抱回了她定房的那间酒店,老板和萧小洒已经认识了,就问她:“你姐姐怎么了?”
萧小洒看了一眼郑玉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可能是脚疼,不方便走路。”
不然怎么解释她那么大一个人还要萧小洒抱呢?
老板了然地点点头,还找出一个冷敷贴给萧小洒,萧小洒只好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之后,萧小洒抱着郑玉洁回房,此时她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眼泪也早就止住了。
萧小洒看郑玉洁身上沾了些泥,就帮她把外面的脏衣服脱了下来,郑玉洁也没反对,就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