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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行舟暗暗思忖,看来原主还真有好东西,下次回魔域一定全搜刮来带着傍身。
  翻完了,也没见荆澈的敛华剑,墨行舟有些遗憾地还回去。
  “最后一张去哪了。”
  这本书有残缺,后面的封皮没了,连带着最后一张法器图也被磨损掉七七八八,从剩下的部分来看,隐约看得出来也是把剑。
  “最后一张是映真老祖的冥斩剑,老祖仙逝之后,冥斩去向不明,至今都不曾问世,”君问收了书,颇为不解,“你也出身仙门,有一个开过仙窍的师弟,竟然连冥斩也不知道吗?”
  墨行舟无所谓地笑笑,“还真不知道,小仙长博学多识,不如给我普及一下?”
  君问有点不满他满不在乎的学习态度,但并没有拒绝,沉吟片刻,说,“说起来,冥斩剑和你师弟的剑一样,都属于光系,传说冥斩一剑,其光如昼,可破开黑夜,比肩日月,所照耀处,邪魔尽数灰飞烟灭。”
  “破开黑夜?”墨行舟低喃,神色有些怔然。
  当初在潜龙镇,荆澈在白镇长家和水噬蔓缠斗时,他在屋里似乎也曾恍见过一瞬的天亮,但那一瞬间短得宛如错觉,以至于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忽略了这件事。
  君问又说:“其实所有光系法术都有这么一点照明作用啦,只是没有人能像映真老祖一样有这么霸道的威力,而且冥斩天生克邪魔,也是世间少有……”
  两人说着说着,君问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大师兄,和墨行舟走到了一起。
  墨行舟和一个小孩都能有说有笑的,荆澈看着心烦,索性别开脸,奈何耳力超群,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荆师弟,”萧郁突然叫住他,微微一笑,“据白镇长所言,师弟一人抵挡住了八具被水噬蔓控制的镇民尸体,而且那日一战,观师弟的剑法颇具大家风范,萧郁实在佩服。”
  荆澈睫毛颤动一下,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有话不妨直说。”
  萧郁从他的脸上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只能说:“倒不是什么大事,萧郁只是想找机会向师弟讨教一番剑法,不知师弟何时有空?”
  “讨教不敢当,萧师兄若想找个陪练,荆某定当随时奉陪。”
  耳边突然又传来一声笑,仿佛是墨行舟带着笑音叫了一声“小仙长”,他下意识去听他说什么,但是墨行舟下句话却是对着君问说的。
  荆澈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别过了视线。
  萧郁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君问正在滔滔不绝地和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
  “周公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连君问这样的小大人都乐意靠近他,有一个这样的师兄,我都羡慕。”
  荆澈抿着唇没说话。
  他余光里忽然瞥见一家略微眼熟的客栈招牌,赵温若正从里面小跑着出来。
  清风客栈。
  她的身后,曲寒星目瞪口呆地望着低头和君问笑谈的墨行舟,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墨行舟正问到君问修为增长的问题,正是他最想要了解的关键处,耳朵里却蓦地响起徒弟的360?环绕音,语速比平时急。
  “墨行舟,你有两个徒弟就在客栈里,你我的关系要暴露。”
  你我的关系?
  墨行舟觉得这话说得甚妙,还未回味过来,抬眸,一眼就看到那个满脸惊愕的漂亮少年。
  待看清他的脸,少年撼天动地地喊了一句:“师尊?!”
  第16章 扯谎
  午后的空气湿热沉闷,云压的很低,像是憋着一场暴雨。
  小摊贩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脚步匆匆地往家里赶,不出一柱香的功夫,熙攘的街道已经走了个干净。
  荆澈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一道佝偻的背上,那是个背糖葫芦串的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动作慢腾腾的,可直到他拐进街角,再也没了踪影,墨行舟编故事的声音还不绝于耳。
  良久之后,倾盆大雨砸落,才迎来尾声。
  “总之,就是这样,”墨行舟神色黯淡地抿了口茶水,平时清悠缓慢的嗓音带了几分自责,“我与阿澈在外游历的这些年,遇到的这种事情数不胜数,因为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具备修仙的资质,阿澈总是被看轻,所以我才谎称是他同门师兄,龙生九子子尚且子不同,一门里出两个资质有天壤之别的师兄弟,说出去也合情合理,阿澈招致的怀疑和猜忌才会少一些。”
  说罢,他又自嘲一笑,“几位出身大仙门,应是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
  众人皆是沉默。他们想起来,在他们几人到达潜龙镇之前,水噬蔓一事是眼前这两人负责的,并没有出现差错,可是他们一去就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主理权,所有人,包括曾经受到过荆澈庇护的镇民,都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可是楚少轩心中还有怨,不太服气,小声道:“谁说我们不懂啦,我们凌云阁自小就教导弟子不能以貌取人,不能以出身评判别人,你眼前的这几位都是要去参加千仙盟会的,真正的当代翘楚,他们被人尊敬,也是因为有真本事的……”
  他们说话时,紫衣女子一直都倨傲地站在离他们稍远的角落里,冷艳的眉宇间透着些不太耐烦的神色,直到楚少轩提到“千仙盟会”,她才稍稍抬了抬眼眸,吝啬地分给了他们几眼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