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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对她很好,但是他也的确也是一个失败且自私的父亲,说不定他还是刽子手的帮凶呢。
  ——
  年后,许氏集团正式进入动荡时期,许大许二的事情爆发,被警察带走调查。
  许氏难免受到影响,董事会需要罗莉和许亦川在大众面前的积极形象,所以将罗莉推上董事长之位。
  自此,罗莉也掌控着许家。
  有人分析这一系列时间才发现,在罗莉重回许氏集团时,就已经在跟那两位切割利益,所以她们出事后,许家并没有被连累。
  时玥在这次动荡中,用一个小公司的名义趁机收购了许氏集团2%的股份。
  罗莉知道后,一把将儿子扔回学校,“回你的鱼塘去。”
  许亦川:“……”
  许亦川再回到学校已经是四月末。
  同学见他,又开始绕道走,被他身上那股经过磨砺的杀伐之气吓到。
  他两个姑姑被抓,现在他才算是许家正儿八经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学期开始后,许亦川一直没来学校,但是时玥身旁的位置还是空的。
  他坐下后,大家打量的目光才收回去,家里长辈让他们跟许亦川打好关系,这要怎么打啊?
  今天的早读课所有人都很卖力。
  梁宝被同桌念英语的声音吼得脑子发晕,她不经意回头看一眼,却没想到正好见许亦川和时玥凑在一起说话。
  说着说着,许亦川忽然就低头在她嘴巴上啾一下。
  草!众目睽睽成何体统!
  梁宝从未见过在教室里这么明目张胆谈恋爱的,因为过于震惊,她没有马上把视线转开。
  那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敏感,忽然齐刷刷就看过来。
  梁宝对上他们的目光,吓得转过头,双手在桌面上一拍,猛地站起,结果膝盖不小心碰撞桌子腿,连带发出一声响动。
  周围的人被惊到,纷纷抬头看。
  “梁宝,你怎么了?”卷发同桌疑惑地问。
  “我……”梁宝摸一下自己的膝盖,“我,磕到了。”
  卷发同学看着她发红的膝盖,“哎呀,要去医务室吗?”
  梁宝摇头,面无表情地坐下,“不用。”
  这只是个小插曲。
  时玥收回目光,抬脚往身旁许亦川的小腿上踢一下,“都怪你。”
  把女孩子给吓得不轻。
  许亦川手掌压在她腿上,“穿裙子,别乱踢。”
  时玥这才罢休。
  “以后都能来上课?”她低声问。
  “大部分时间吧,我妈总喜欢偷懒。”许亦川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罗莉留。
  时玥甜甜地笑,“阿姨挺中二的。”
  许亦川瞥她,“不喊姐姐了?”
  “那你愿意给我当大外甥吗?”她眯着眼反问。
  许亦川:“……”
  他一度觉得,他身边的女性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想到他爸最近躲在房间里哭唧唧的身影,他下意识咽一下喉咙。
  他以后、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
  他朝隔壁书桌伸手,握住时玥的左手。
  时玥没法摁着书页,觉得不方便于是将手抽回去。
  转眼他又握住。
  时玥眸也不抬,“许亦川……”
  一听她那语气,许亦川便将手缩回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玥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怨念。
  她转眸看他,“班长,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一声班长,让许亦川想起自己以前高冷的直男行为。
  他默默挺直身板。
  很想把以前的自己吊起来打一顿。
  许亦川隔三差五地回学校,渐渐地,大家也习以为常,甚至觉得很激励。
  之后的一段时间,班上的学习气氛很好,一部分人已经做好出国的准备,在疯狂练习外语,其他人也都是靠自觉在复习,每天做卷子讲卷子,将脑子里的知识反反复复重温。
  一个月后,时玥从考场出来就直接被接去机场。
  晚饭时间,她已经回到榕市。
  蓝政陪她吃过饭,送她回到小别墅,当着尽职的监护人叔叔。
  两人谁也没提那天的话题。
  一看到小别墅里的人影,时玥就把她抱住,“戴姨!”
  戴姨面对她的热情有些羞赧,“玥玥,你可算回来了。”
  之前玥玥被送去外地读书的时候,她也跟大家一样以为玥玥是被蓝家抛弃了,她每天想到她可能在外地吃不饱睡不好的时候,也是抹一把辛酸泪。
  现在可好,人终于是回来了。
  蓝政离开后,戴姨欲言又止,在时玥的追问下,她才说,“蓝夫人把我解雇后,请了一位……很年轻漂亮的保姆,后来先生跟她吵了一架,便很少回去,玥玥,现在你这样也挺好。”
  “嗯……”时玥眸光微眨,想到某个可能,方芳又开始给蓝政找女人了。
  戴姨感觉这些不应该跟小孩子说,说完后又赶紧转移话题,“玥玥,是不是放假了?出去度假吗?蓝骐少爷他们好像每年都会去什么岛上玩儿……”
  “我想先跟朋友见见面。”
  “也好,多点跟朋友玩,心情也会好点。”
  戴姨一直说个不停,时玥时不时应一句,也算是了解一些蓝家的情况。
  ——
  蓝政心情颇好,回到家后,一道娇媚的身影就迎上来,“先生,您回来了。”
  蓝政一看到她,就蓦地拉下脸,厉声道,“滚开!”
  女人被他的喝声吓到,连忙求助般看向二楼的栏杆的方向。
  端庄的女人站在那里,好像带着会微笑的面具,一直俯视着这边。
  女人看到后更加害怕,直接哆嗦起来。
  蓝政没有搭理她,径直走上楼。
  “方芳,你闹够没有?”
  “我哪有在闹,我看你三天两头不回家,想给你个惊喜罢了。”方芳说话死气沉沉,“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你觉得,我不回家,是因为没有女人?”
  方芳没出声。
  “你找个律师吧。”蓝政懒得跟她再争执这些无谓的话题,“明天把离婚协议谈妥。”
  “离婚”两个字似乎戳中方芳的脆弱的神经。
  结婚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提出离婚。
  她睁大眼睛,神情扭曲而癫狂抓着他的手臂,“蓝政,你说什么?离婚?你对得起我吗?”
  蓝政静静看着她,没有平时的温和与体贴,只有冷漠、厌恶。
  秦如兰出事之前,方芳只是行事偏激,火灾后她精神时而崩溃,所作所为更是出格,如今是再一次触及他的底线。
  “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方芳忽然冷静,眼泪却滚滚落下,“是方家的支持,才让你走到今日,蓝政,你是要违约么?一旦离婚,你手里一半的股权,都是我的!”
  “你以为,你拿得走?”蓝政神色冷漠至极。
  方芳盯着他,却万般不甘。
  她只是想留住蓝政,留住这个家的体面,为什么就这么难?
  “这么多年,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不喜欢楼下那人,我让她走便是。”她指甲抠进蓝政手背上,接驳的美甲早就断裂弹飞,指尖鲜血横流,可是她丝毫没有察觉般,“蓝政,别离婚,我爱这个家,就算是为儿子着想,你也不该离婚。”
  “你有多爱这个家?”蓝政反问,目光仿佛能将人剖开来研究。
  他一点点掰开她的手,看到手背上淌血的指甲印,也只是皱眉,“早在你放那把火的时候,我就该提出来。”
  方芳脸色顿时变得成死灰色,惶恐至极,“你、知道?”
  她以为没人知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方芳颓然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喃着什么,精神也开始恍惚。
  蓝政正要喊管家过来,却隐约听到她嘴里念叨着奇怪的话。
  “秦如兰必须死……杀了她……杀了她……没人知道,阿骐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说什么?”蓝政半蹲下来,皱着眉询问。
  为什么提到阿骐?
  楼梯口,蓝骐僵立着,脑部隐隐作痛,一个画面如同老照片飞快闪过,耳边是清脆的花瓶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