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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祯应了几声,然后不着痕迹把话题岔开。
  走过来的二蛋拿着锄头,听着他娘说他的坏话,尴尬坏了。
  佘年就跟在后面过来,一双桃花眼阴沉沉的。
  在手伤了之后,司祯以为他确定自己不会抛弃他后,就放弃了学种地的念头。
  但事实上,他始终没有放弃,并且锲而不舍的,每天都在天不亮的时候,跟着二蛋一起下田。
  手受伤了他就站在一边看,不懂了就问。
  二蛋也是心思单纯,什么都教他。
  司祯偷偷跟在他后面去看过一回,所以把他早上种地时都干什么摸地门清。
  然后照顾到他敏感的情绪,司祯表示,他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就已然很喜欢了,其实不需要学种地的。
  然后给他灌输正确的价值观,其实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的喜欢而过分改变什么。
  但司祯觉得,他完全没听进去。
  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动作更轻了,回来还假装没去田里的样子。
  于是司祯就算了。
  好吧,他要是真的想,那就随他吧。
  或许他是真的热爱种地也说不定,毕竟这里山清水秀,安逸让人觉醒dna里的种地属性。
  但佘年只是觉得那本有用。
  他按照书里方法实践了一次,司祯就更喜欢他一点。
  所以他觉得书里的话都是对的。
  书里提过她们都喜欢花,但寻常花又实在普通,所以佘年想给司祯亲自种花。
  本来他是在田里的,但看到司祯的身影后,他就过来了。
  然后就听到了司祯答应了要跟马大娘的女儿一起玩。
  现在佘年要防的人又多了一个。
  司祯很想拍脑门,怎么就这会儿过来了?
  她按下一点点莫名的心慌,但表现得很随意:“学完种地了啊?”
  佘年一言不发把司祯拽走。
  然后把司祯拉进房间后,“嘭”地一声,把门关死。
  沉声问她:“你要跟她一起玩儿?那我呢?”
  司祯没想到她随意敷衍的话,连马大娘都没当真,他当了真。
  她靠在木门上,恍惚觉得,不对啊。
  她前不久才把他摁在这里,然后忽然,就角色调转了?
  然而事实证明,佘年的硬气只有三秒。
  他轻缓把司祯抱起来放到书案上,然后用犬牙扯她腰间绸缎。
  司祯更恍惚了,扶着他的肩膀紧急喊停:“啊?你干嘛?”
  佘年抿唇,然后带着怨气看她:“你不能跟她玩儿,你只能跟我玩儿。”
  司祯解释:“我那就是随便敷衍,随便敷衍你懂吗?算不了数的。我当然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跟这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呀。”
  佘年怨气消了一半,拢住不安,继续扯绸缎,然后含混不清:“只跟我玩儿行吗,不要有其他人。”
  “只有我才能这样讨你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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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54
  司祯: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只有我才能讨你欢心。”
  坐在车上的佘年依旧拽着司祯的袖子, 在重复这句,只有司祯能听懂的话。
  两辆牛车晃晃悠悠往九方城城中心赶。
  车上铺着的是干草,司祯躺在车上,嘴里叼着一个狐狸摘来讨她欢心的狗尾草。
  车晃悠悠, 她嘴里的狗尾草也晃悠悠。
  佘年就坐在司祯旁边, 嘴里说着“只有我才能讨你欢心”这种话。
  然后成功让司祯想到了什么。
  “嗯, 对, 只有你。”司祯懒洋洋答应着。
  佘年满意了,借着视线在了司祯嘴里叼的狗尾草。
  锁眉,盯。
  狐狸给她的东西,他不喜欢。
  以后司祯是要拿他送的花的, 也只能拿他送的花。
  然后突然伸出手, 把这根狗尾草抽出来, 扔掉。
  可怜狗尾草连朵花都不是, 就这样被扔在了牛车后面。
  牛车慢慢走,这狗尾草就跟牛车之间的距离, 越拉越大。
  狐狸不高兴了,那是他送的尾巴花!
  狐狸一个弹射,就冲着佘年的脑袋去。
  结果被佘年稳稳抓住了狐狸尾巴,整个狐狸倒了过来。
  狐狸气死了,又是这样的姿势, 又抓他的大尾巴把他转过来!!
  狐狸捂住了脑袋:“哦,我的脑袋好难受。”
  并对司祯指控佘年的罪行:“他抓我尾巴!我受伤了!”
  狐狸晃晃悠悠, 试图对佘年拳打脚踢, 然后伸出可怜的抓住, 想抓住司祯的衣角。
  两车并行, 柳途从另一辆车探头和司祯说:“不会受伤的, 我是御兽宗的弟子,相信我没问题。”
  “更何况他血脉很不一般,不会这么轻易受到伤害。这种血脉逆天的兽,都有非比寻常的愈合能力。”
  狐狸磨拳霍霍,又想挠柳途一爪子。
  司祯想到了在幻境里看到的,狐狸断尾可以再生,身上的伤也有极快恢复能力。
  之前她的手在剑冢受伤,也是狐狸过来舔了舔,伤到的经脉修复如初。
  司祯看了眼狐狸,狐狸被夸,她也与有荣焉。
  柳途嘀咕:“这狐狸身上也就只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懂了。”
  事关狐狸,司祯认真起来:“什么地方?”
  柳途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这是个小妖兽,不是灵兽,虽然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血脉,但这血脉之力很厉害,所以按照妖族习性,这狐狸应该早早化形才对。”
  柳途的视线在狐狸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是真的很困惑:“都能吐人言了,不该不会化形啊。”
  佘年的瞳孔缩了缩。
  满脑子都是完蛋了。
  司祯身边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懂妖族习性的人,这人为什么知道狐狸身上有血脉之力。
  他还知道多少。
  佘年满心是浓烈的不安,却连司祯的手都不敢拉。
  司祯没有注意到佘年脸色有异,把狐狸从佘年的手里拿过来,拉拉他毛茸茸的胳膊腿,掰开狐狸嘴又扒拉狐狸眼皮:“你怎么还不化形。”
  狐狸本能地想往佘年的方向看去,但是被佘年制止。
  于是狐狸乖巧用爪垫回握司祯的手指:“我不用化形。”
  接着对柳途龇牙咧嘴,更想去挠他了。
  多嘴,多嘴!
  司祯拽住他的尾巴,一脸狐疑:“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佘年心跳倏然加快。
  狐狸整只狐的毛都奓起来。
  佘年看着司祯的表情,却连被司祯发现后,一个很好的说辞都想不出来。
  撒了谎,圆不回去。
  狐狸把自己脸塞进司祯臂弯,瓮声瓮气:“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瞒着你。”
  司祯给狐狸顺毛捋,然后捏了捏狐狸的飞机耳。
  这死样子,肯定瞒了什么,应该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抑制化形,不敢告诉她。
  司祯已经决定这次宗门大比结束后,就带着狐狸去御兽宗看看病了。
  她两手,一手抓一只飞机耳。
  佘年耳垂微红,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
  “有病别瞒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影响你化形,就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