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门外亦有不少不知就里的百姓等待入城,可上面的人似乎在驱赶,很快里面的人便将城门开了缝隙,出来人,张贴了告示。
风齐过去看了一眼,京城要捉拿反贼,闭城五日。
城内的百姓闭门不出,街道上士兵成排行走,曲侯府内,林夕昭倾身站在一旁准备伺候着金云斐吃药。
“母亲,来,把药喝了。”林夕昭轻扶着已经醒来了的金云斐坐起了身。
金云斐低头喝着林夕昭递过来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后,喘了许久。林夕昭将药碗递给旁边的下人,拿了帕子帮金云斐擦了擦唇角。
“你二叔回来了吗?”金云斐抬眼询问道。
林夕昭收了帕子,柔声道:“二叔还在宫中。”
金云斐闻言,少顷叹了口气,声音虚弱道:“你三叔和你舅父……”金云斐说着便哭了起来。
“母亲。”林夕昭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随着她一起难过。
曲笙没有事,已经是万幸,若曲笙再出事,金云斐这身子是真的扛不住了。
金云斐压着内心处的伤心,抬起了哭红的双眼,问道:“你三婶怎么样了?”
林夕昭敛眸,道:“四婶和四哥还有嘉虞正在陪着。”
林夕昭顾着金云斐,便没有顾上三婶。曲家三婶虽得到噩耗伤心不已,但状态还是要金云斐好上一些的。
金云斐是因为曲继年的事,一直窝着病症,无法痊愈。那会听闻曲家三叔和自己的亲哥哥战死,曲笙危在旦夕,一时急火攻心,导致血脉上涌而一时昏厥。
“你扶为娘去看看你三婶吧。”金云斐也是担心她,几个妯娌,关系一直都情同姐妹。上次是四弟妹,这会轮到了三弟妹了。
她们曲家男子,命怎么就这么薄。
林夕昭看着金云斐摇晃的身体,心里虽是不愿带她过去,可还是想着让她见上一见会好些。
林夕昭扶起了金云斐,去了三房院子。屋内的人听闻金云斐过来,急忙出屋搀扶。
赵嘉虞和林夕昭一人扶着一边,金云斐才艰难的进了屋子。
曲家三婶坐在屋内,抹着脸上的泪水,见到金云斐过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大嫂,你怎么过来了?”曲家三婶担心着金云斐的身体。
金云斐慢慢走过去,曲家三婶欲下榻,金云斐却抬手让她躺好。
“咱们曲家满门忠烈……”金云斐说着又哭了起来。
此刻不仅仅是曲继钦的死,还有自己的儿子曲策,二房的儿子曲鸣,还有没有留下后人的曲继安,以及还在昏迷之中的丈夫,断了手臂意识不清的曲霆,身体如闺阁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曲钰。
一想到这里,金云斐心里便难过的揪的疼。
屋内人的似乎也被这忧戚浸染,低下了头,眼中的泪水打着转。
金云斐伤心了片刻,抬起了头,道:“咱们一家人只要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过去的。”
此刻泪眼婆娑的曲家三婶,点着头,忍住了泪水。
曲侯府的人出不去,便也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林夕昭有些担心金酩筠会趁此报复林夕瑞,不过想到曲继闲还在宫内,心下便也安心了些许。
方才她使了些银子,让外面的守卫,去查一查赵府的情况,这会差不多也该来信了。
一家人坐在屋内,又长谈了许久,最后商议的结果是,若是金酩筠拿他们来威胁寿林或是曲笙,她们绝不会苟活。
林夕昭扶着金云斐回去,很快外面护卫便来报,说是赵将军受了伤,被金家的兵将捆起来泄了私愤,现下已经抬回了赵府。不过金酩筠也允许大夫前去为其看诊,好在命是保住了。
赵嘉虞知道后,伏在曲钰的肩头,哭得跟泪人一样。可即便如此,她们无能为力。
金酩筠虽是走了,他带来的士兵依旧在围着曲侯府。
金云斐身体安好些后,林夕昭便从奶娘那里,将一直哭闹找她的曲知睦,抱回了院子。
夜幕降临,今夜比前夜要昨夜还要冷,似乎是冬季骤然到来。
屋内燃起了火盆,林夕昭坐在榻上陪着曲知睦玩,但心思却飘到了外面。
金酩筠控制了京城,曲继闲想要送书信也送不出去,她昨日命风齐外出,也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到此事。
林夕昭只希望风齐不要回来,去往寿林,亦或是去寻找曲笙。
寿林得到消息,一定会有所行动,曲继闲说要以北面的战事为主,但寿林也不能全然不知此事。
还有她的笙儿……
“姑姑。”曲知睦见林夕昭心不在焉,软软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林夕昭闻声回过神,低头去看曲知睦,脸上随即有了笑容,陪着她又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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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曲笙在等待服用的药效之后的反应,但她这期间也没有闲着。她拿着笔墨,记录着,自己几次与北鞍军交战时,所看到的兵力部署,和其大军之中的军旗摆动。
北鞍军虽是野蛮,却在行兵之时没有任何的疏漏,且他们的军队移动,似乎一直依靠中间的阵法旗帜。
曲笙回想着,旗帜如何号令北鞍军队,似乎是在以旗帜的颜色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