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慎伯爵那边的事情,自然不能说,但眼下她还有一件事情云里雾里的。她走了这一年,曲钰和赵嘉虞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你说她们呀。”林夕昭听到赵嘉虞,弯起了眉眼,连曲笙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收敛。
曲笙双眸轻眨面露不解,等待着林夕昭的解答。
林夕昭动了动身体,换了换揽曲笙的姿势,温柔又明亮的双眸落在曲笙的乖巧的脸庞上,片刻道:“这事,也还是要从送你离开后说起。”
“其实也不是你离开之后,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们去郊外骑马,四哥来找你?”
曲笙回想,是有那么一回,当时她带着林夕昭骑马去了远处,曲钰来找她,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和赵嘉虞坐在一起。
曲笙点头,林夕昭唇角微弯,又继续道:“那次嘉虞从马背上差点摔下来,是四哥接住了她。”
曲笙微微蹙眉,那日萧冰缨没有去,赵嘉虞只带了一个小厮。她当时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听赵嘉虞和曲钰提起过。后来也是问了赵嘉虞,赵嘉虞才说从那会便有些喜欢上曲钰的。
林夕昭看着曲笙小眉头微微皱起,抬起纤手,柔软的指尖抚平了那处的小山丘,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二人现下还没有挑明,我想最快年底,最慢也就是明年开春了。”
“什么?”曲笙听着林夕昭说着时间,不解的问出口。
曲笙才及笄一年,倒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但在林夕昭看来,她对情感是有些个迟钝的。至少这些年,未曾见她对见过的少年郎,有欣赏或者目光多做停留的时候。
“四哥应该是再等着嘉虞点头,然后再与义父、叔父们商议之后便下聘了。”林夕昭耐心轻柔的解释道。
曲笙闻言,恍然的轻轻眨动了睫羽,赵嘉虞要嫁到她们曲家了?
“不想嘉虞做我们的嫂嫂吗?”林夕昭看着曲笙脸上没有欣喜的反应,问道。也顺手把从她额间挪下来的手,捧在了曲笙的脸颊上。
曲笙动了动脑袋,目光看向林夕昭的柔和的脸庞,道:“没有。”
赵嘉虞脾气虽然有些火爆,但秉性却一点都不差,不仅不会恃强凌弱,还会见义勇为,虽然有时候做事会不管不顾,但出发点总归是好的。
如果不是赵嘉虞的品性好,这些年,林夕昭想必也不会与她来往这样的久。赵嘉虞嫁到她们曲家,只要曲钰不嫌弃她的脾气就行,而且她们曲家没有纳妾一说,总之是不会让赵嘉虞委屈的。
林夕昭抚摸着曲笙的脸颊,拇指下方处,触碰到了曲笙的柔唇,那里有些温热。两人眸光对视了几瞬,曲笙这次没有躲闪,倒是林夕昭先挪开了目光。
“睡吧,才回来便跟着我来回跑,明儿在府中陪一陪义母吧。”林夕昭话落,收回了手,帮曲笙把一侧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姐姐呢?”林夕昭安排了她明日要做的事,可却没有说要在这里陪她一起。
林夕昭闻言,抬眸对上曲笙询问的目光,柔声道:“明日我回一趟府便再回来陪你。”
相府的事情,她不能一点都不管。
曲笙点点头,望着林夕昭温柔注视着她的目光,少顷转移了视线,闭上了双眼。
今夜的话,她说的有些多了。
翌日一早,林夕昭带着曲笙去膳厅用过了早膳后,嘱咐着曲笙如果在府中待的无聊,不用去寻她。天寒风大,差人去说一声她便会回来。
曲笙将林夕昭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后,回身去寻了三位兄长。
永慎伯爵府虽然被查抄了家产,但没到两年,其子宋子祥便开始在京中经营起了生意。涉猎的生意种类颇多,最为让人羡慕的便是马匹生意。
这一般的马匹生意,只要在官府置办好文书,便可行商。但军中的战马,却是由官府定向与商人交易。
若非在京中有着深厚的关系,这种生意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也是轮不到的。而这永慎伯爵的长子,在身体恢复后,便接下到了这样的订单,且一经营便是几年。
永慎伯爵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又在京中的购买了府宅,若说里面的油水不大,没有会信的。
可就算别人都知道挣钱,却也没有人能够将这笔生意,从宋家抢走。
曲笙从寿林回来之前,曲家便让人打听了,这生意是皇帝让人指给宋家的。
曲家四兄妹在屋内等了一会,下人便来提醒道:“三位公子,小姐,马车备好了。”
今日曲笙原本不打算过去的,但林夕昭今日回了相府,她有时间,也好亲自过去看看。
曲鸣和曲笙坐在一个马车内,曲钰和曲霆去了别处。
马车内的曲鸣,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曲笙问道:“笙妹妹怎么了?”
曲笙闻言,抬起头,问道:“二哥哥何时成婚?”曲霆已经成婚了,姑娘是从寿林嫁过来的。赵嘉虞若是答应了,曲钰也要成婚了。
曲鸣闻言,楞了一瞬,笑着问道:“怎么还操心上二哥哥的婚事了?”
曲笙望着曲鸣,目光在曲鸣的脸上巡视,须臾道:“我知道二哥哥曾经在大哥的坟茔前发过誓,若不寻到杀害大哥的凶手,便不会成家。但今日若是大哥出现在你我面前,是断然不会允许二哥哥年至此时,还不娶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