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没答应就和她来真的,答应了彼此该作甚?
还有更过分的?
彼此四目相对,在无言良久后,梵青禾终是沉声道:
“医者仁心,我都已经帮过你,清白早就毁了,此举无非再进一步。但……但你说话算话,要把自己当病人,我没同意叔伯门定下的婚事前,你就得把我当……当长辈对待,不能肆意妄为。”
夜惊堂其实觉得这样挺好的,本想来句梵姨,但说了青禾脸皮肯定挂不住,还是点头:
“好。”
“……”
话落后,石坪上忽然沉默下来。
梵青禾靠在怀里,话说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略微偏身,让夜惊堂捻的顺手些,保持没有私情的端正神色,询问道:
“该……该怎么弄?”
夜惊堂微挑下巴:“我来就行了,你愿意就配合,受不了就闭着眼睛,很简单的。”
梵青禾和夜惊堂一起这么久,摸摸亲亲的事儿都干过了,说没情意肯定是假的。
不过这些心底的情绪,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想想往上挪了些,准备低头去亲嘴,但又放不开
夜惊堂眼角满是笑意,略微低头,便双唇相合,手也大方了些,慢慢褪下了搭在腰间的祭祀服。
窸窸窣窣……
很快,一轮白色满月,出现在了石崖上,梵青禾脸色涨红,想用手遮挡,但全身上下这么多地方,哪里遮得住,最后还是随波逐流,被牵着手抱住了脖子。
夜惊堂知道青禾害羞,把袍子拉起来盖在两人身上,彼此沐浴着月光摇摇晃晃……
“咕噜咕噜……”
在不知多久后,不远处的火炉旁,冒出了烧开水的声音。
梵青禾松开心理防线,很快就已经意乱神迷,等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她睁眼看向水壶:
“水开了,我先……先……”
话到一半,又发现自己和骑马似得,低头就能看到俊朗脸颊,她止住话语,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面对。
夜惊堂扶着腰肢,把梵青禾抱着趴在身前:
“青禾,今天叔伯说的事,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
梵青禾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听见夜惊堂箭在弦上,又聊起这个,心乱如麻之下,有点恼火了。
她也不知怎么想得,腰身微沉,本想来句:“治病就治病,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但她显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亲手给夜惊堂上了药,双方都很润,这一沉腰,脸颊当即化为吃疼之色,不说言语,连气都没喘上来。
咯吱咯吱……
躺椅前后摇晃了两下。
夜惊堂措不及防,也闷哼了一声,不过马上又抱住青禾,轻拍后背:
“不疼不疼,你急什么……别哭,一会就好了……”
“你……你快点!”
“还快?好好好……我明白意思……”
……
男女柔声细语,在月色下时有时无回荡,又随微风散入山野,让时近二月冬冥山,都多了几分春日的暖意……
第二十七章 家常便饭
东方亮起鱼肚白,位于山间的城寨还是黑蒙蒙一片,彻夜欢闹的族人早已经休息,里里外外再难听到半点声响。
嚓嚓~
鸡鸣之前,一道轻微脚步,出现在了城寨外的山道上。
璇玑真人身着白袍,头戴帷帽,如同往年踩点一样,先来到了高处朝城寨里扫了眼,而后便熟门熟路通过了门禁,来到了城寨之中。
从崖州离开,璇玑真人便直接出了关,寻找夜惊堂的踪迹,尚未抵达天琅湖,就听说了左贤王死了的消息。
杀了左贤王,夜惊堂既然没有立刻返回关内,那肯定是在某处藏身,整个西海诸部,除开冬冥部,璇玑真人也想不出能去其他什么地方,为此直接就转道来了冬冥山。
上次过来的时候,冬冥山当家的还是老祝宗,而如今大王已经换成了禾禾,说起来还有点物是人非之感。
璇玑真人和回自己家一样,在寨子里闲庭信步,不过片刻,就来到了高处的‘王宫’外,抬眼就看到百无聊赖的鸟鸟,在平台上来回走着八字步,轻声咕咕叽叽,应该是在嘀咕——惊起却回头,有恨无鸟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璇玑真人挑挑眉毛,悄悄绕到背后,而后迈着小碎步,想吓唬鸟鸟。
但作为岗哨,鸟鸟的警觉性惊人,距离尚有好几丈,鸟鸟就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头,眼前一亮:“叽?”,而后身子也转了过来。
“嘘~”
璇玑真人竖起手指示意稍安勿躁,取了点用作干粮的肉干喂鸟鸟,又悄悄摸摸跑进了族长的住处。
因为梵青禾尚未成家,族长的住处并无外人,璇玑真人走入其中,只听到了一道均匀呼吸声。
她顺着声音来到院落的厢房,推门而入,却见离人四平八稳靠在枕头上,睡的正香,旁边并没有夜惊堂的踪迹。
璇玑真人见此不免疑惑,来到近前,抬手在离人脸上捏了捏:
“离人?”
“嗯……”
东方离人睡的正香,忽然被吵醒,微微蹙眉,还倒是夜惊堂回来蹭床了,下意识往里侧滚了半圈让开位置。
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猛然回头,看向坐在跟前的白衣美人:
“师尊?你怎么来了?”
璇玑真人在徒弟面前,还是很有端庄师长的架势,面带微笑帮东方离人把薄被盖好:
“圣上操心你们的安危,让我过来看看。夜惊堂呢?伤势如何了?”
东方离人安排梵姨娘的守夜,本来还好奇梵姨娘会不会履行义务,不过两人出门赏月没回来,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清楚现在情况,便道:
“昨晚出去赏月了,还没回来吗?”
“赏月……”
璇玑真人当年来冬冥山,在药库里瞎逛,不小心走到了山后的平台上,才被喝茶的老祝宗发现,显然知道冬冥山哪里月色最好。
眼见离人这么说,璇玑真人也好奇两人干什么去了,当下又起身道:
“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东方离人其实也想跟着跑去看看,但她这三脚猫功夫,恐怕距离小半里就被梵姨娘发现了,什么都看不着,想想便道:
“夜惊堂吃了天琅珠,身体不太对劲,需要阴阳调和。我让梵姑娘好好照顾,师尊你去帮忙看看她照办没有。”
?
璇玑真人听到这话,眼神有点无语,又坐下来,看向正儿八经的徒弟:
“夜惊堂身体有问题,你怎么不给他帮忙?这种事能交给外人?”
东方离人虽然已经滚床单了,但当着师尊面,哪里好意思承认,故作镇定道:
“我尚未出阁,岂能……再者梵姑娘也不是外人,以后都是一家人。”
“要是青禾不乐意呢?身体安危是大事,你俩都不愿的话,谁给夜惊堂帮忙?”
东方离人对此道:“要是梵姑娘真放不开,我自然会帮忙,怎么可能让夜惊堂硬熬着。师尊先帮忙去看看吧。”
璇玑真人暗暗摇头,起身道:
“知道啦,我先去看看。”
……
……
药库在大寨的后山,通过开凿天然洞穴贯穿山体,一直延伸到侧面的山上。
璇玑真人来过一次,可谓熟门熟路,从离人房间出来后,轻而易举便绕过了族老的住宅区,到了大库外,略微打量还来了句:
“怎么多了道铁门,这能防谁……”
说罢她来到门前,见铁锁已经卸下,便知道青禾肯定在里面,便把门悄然打开,无声无息走了进去。
璇玑真人上次过来,是为了翻鸣龙图,并没有偷什么珍惜药材,但对路线倒是烂熟于心。走过数个隔断后,看到存放蛊虫的铁栅栏,还驻足打量了下,而后才来到了洞穴中部的平台附近。
因为大库在冬冥山内部,还有通风需求,她上次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装大门,里外都是通的。
而如今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前后都锁死了,洞里没啥光线,她还差点走过了。
好在快要抵达铁门之时,一道轻微声响,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咯吱~咯吱……”
“呼~……”
……
躺椅的摇晃和女子的喘息,让闲庭信步的璇玑真人精神了不少,悄悄走到了铁门后,从缝隙往外查看。
平台外,月亮已经没了踪影,黎明的曙光也没照到这里,只有火炉里的昏黄光线,照亮了躺椅上的孤男寡女。
夜惊堂靠在躺椅上,露出了肩头的绷带,此时眼底正带着几分意外,转头回望着铁门,和她隔着门缝对视。
而青禾则和往日大相径庭,双腿穿过扶手,骑在了躺椅上,裙子搭在后背上趴在了夜惊堂的胸口,侧面看去,弧度完美的倒扣玉碗都被压扁了,可能是操劳过度,闭着双眸,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两人随着躺椅慢慢摇晃……
璇玑真人饶是心智过硬,瞧见这种画面,脸上还是染上了一抹红晕,本来想义正严词说两句,但以禾禾的怂包样,惊醒过来怕是得羞的直接跳崖,为此犹豫稍许也没动作,只是靠在门上饶有兴致打量,还从腰后取下酒葫芦,准备抿上一口。
平台上,梵大夫认真给患者治疗,初承雨露一通折腾下来,人已经快晕了,但患者的反应,她还是能看出来。
正闭目歇息的时候,发现患者忽然东张西望,梵青禾自然有所察觉,略微抬起脸颊,本想询问,结果马上就意识到铁门后有人,惊的迅速撑起上半身,羞怒道:
“什么人?”
本来她趴着还没啥,这一起身,白团儿就在身前剧烈晃动了两下,光映衬下能看到腹部漂亮的马甲线,再往下则是小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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